原本皇甫云想设宴好好答谢那些关心他的家人们,只是大家虽然为皇甫云成功脱险感到欣喜,却也都没什么心情喝酒。
毕竟李叶苏也才脱离危险,在房间里至今还睡着呢!而皇甫青天也心知肚明,黎百应夫妻俩恐怕没这么简单会放过皇甫云,所以自是没什么心情喝酒。
皇甫青天回房后,自然也扫兴不少,倒是武月贞,对皇甫云说道:“你二娘受到不少惊吓,若是庄里大办酒席,恐怕她心里会有气,倒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房里一边喝喝酒一边说说话呢!”
“也好,让几个房里的丫头也都来凑凑热闹吧,这几日把她们也都忙坏了!”皇甫云说道。
武月贞无奈的摇摇头:“你倒是心情好了,你为了凤绫罗真是什么事都可以做,也不怕你爹生气!”
“都是男人,我相信爹也会理解我的!”
“好啦,你快去忙吧,妙儿还在祠堂跪着呢,都三天了,不论如何,这一次算是你救下了叶苏,我让妙儿离开祠堂她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真是苦了妙儿姐姐了!”皇甫云一想到妙儿是因为给自己的娘亲出头才被害的受罚,心里自是感到愧疚。
武月贞叹道:“苦倒是不苦,我吩咐安管家趁着没人的时候让妙儿坐下了!就是她心里委屈,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您以后不要对二娘逆来顺受,可就对得起妙儿姐姐了!”
“为了庄里能和谐一些,为了不让老爷操心,我还是得让着叶苏一些,否则啊,有的不安宁呢!”武月贞无奈的笑道。
“那娘您可要好好安慰一下妙儿姐姐了!”
“去吧,我知道了!”武月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云儿!那个紫风月,你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明日!”
“那好吧,明日务必让她离开桃庄,否则传出去,烟雨阁的女子住进我桃花山庄,对老爷的名声可不好!”
皇甫云无奈的点了点头:“行了,娘,您赶紧去看妙儿姐姐吧!”
之后皇甫云在北厢苑设下了两桌酒席,一桌坐着皇甫云、皇甫风和江圣雪,常欢和武义德,还有紫风月。
另一桌则坐着几个丫鬟,玉娇玉翘和满月,还有好不容易忙完的月柒和月蓉。
虽说是件开心的事,可是刚才的有惊无险,还是吓坏了众人,武义德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让皇甫云日后少为凤绫罗涉险的话。
常欢倒是一直笑而不语,只是皇甫风倒是气不曾消:“二弟,你当时那么做,就没想过会不会伤了大娘的心吗?”
“当时那么危急,焦红菱又不肯罢休,我别无选择,换做是大哥你,恐怕也会这么做!”
“可江圣雪却从来都不是刺杀爹的杀手!”
“绫罗是杀手,也是要杀爹的人,可是,大哥又了解绫罗几分呢?她自是有她的无奈和固执,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感化她,让她明白,她的仇人从来都不是爹而已!你能为大嫂做到什么地步,我皇甫云就能为凤绫罗做到什么地步!”
被皇甫云的这番话气的无言以对,皇甫风便只喝了几杯就气冲冲的走了,江圣雪也没办法化解两兄弟的争执,也只好跟着一起走了。
见状,满月和玉翘玉娇也都莫名其妙的追上去了。
“云表哥,风表哥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罢了!”武义德说道。
“你都看得出来,我怎会看不出来?大哥还真是连关心都不会表达,反倒是惹了我一肚子气!”
“你有什么权利生气?害的大家都担心不已的可是你!”常欢笑道,“皇甫云,我倒不是替皇甫风说话,本来前几日江家堡传来殇婆婆病危的消息,我刚把消息告诉圣雪表姐和皇甫风,他们就急着要赶回江家堡了,可没想到,他们刚走,我就又收到了江家堡的消息,说殇婆婆的病情突然有所好转,叫他们不用急着回来了。我才又快马加鞭的去把他们找回来了,毕竟,殇婆婆有江家堡的人照顾,可是你的事,可是皇甫风排在第一位的,圣雪表姐也看得出来,知道殇婆婆脱离危险了,便说服皇甫风先回来解决你的事,等你的事情解决完,他们再回江家堡也不迟!”
武义德说道:“云表哥,大家都很关心你!你看,常欢大哥听说殇婆婆没事了,便急着去找风表哥和表嫂回来,就是为了怕你忙不过来这些事,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了,恐怕我和常欢大哥也会应付不来呢!毕竟,你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姑父和飞盾、流星、无鱼三位前辈他们插手的!而风表哥和表嫂一听说殇婆婆没事了,也都先赶回来帮你解决你的事,可你却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关心!竟然为了凤绫罗,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你要是真的成太监了,你想让姑姑每日以泪洗面啊!”
皇甫云并不知道还有殇婆婆病危,皇甫风和江圣雪急着返回江家堡的事,一听常欢说为了自己又赶回来的,不禁觉得方才对皇甫风的态度着实不识好歹了些,有些自嘲似得举起酒杯,笑道:“好,我自罚一杯!”
常欢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了,你的命可不只是凤绫罗的!”
“是啊,常公子说得对,下一次再为了凤绫罗想要寻死觅活的时候,就好好想想,你身边的这些人加起来难道都没有一个凤绫罗重要吗?”紫风月有些嫉妒的说道。
皇甫云却有意回避紫风月的话,反而又倒了一杯酒,说道:“在桃庄的这些天,委屈你了,风月,我敬你一杯!”
“云少,不要再喝了,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呢!”紫风月将皇甫云的酒杯夺了过来,“换我敬你一杯,就谢你没有为了凤绫罗毁掉你自己!”说完,便红着眼圈一饮而尽。
东厢苑。
“青爷,你让无鱼暗中去通知黎百应过来,真是一步险棋,云少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自杀这种事是真的做得出来的!”飞盾说道。
皇甫青天坐在桌边,看着油灯那跳动的火光,沉声道:“我只能这么做,负荆请罪根本无济于事,只会让人得寸进尺,只有把一个人逼到进退两难的悬崖处,才能彻底解决,要么凤绫罗借他们之手除掉,要么用云儿以死相逼来让他们退步,我们都是胜利者的一方。”
流星说道:“只是没想到,青爷吩咐无鱼暗中盯紧云少爷,没想到贺无暇那个丫头倒先出来了!”
“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情!不过这个丫头可不简单啊,竟能把星印大师都感化了!”皇甫青天笑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也正是贺无暇姑娘的可爱之处!”飞盾说道。
“月贞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妙儿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也不便去看她,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等月贞回来!”
“妙儿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是安管家扶着的,想必得修养几天了,妙儿怎么说也是众丫鬟之首,当众被二夫人惩罚,面子上是一定挂不住的!”飞盾说道。
皇甫青天叹道:“算了,女人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就让月贞她们自己去解决的,我已经够头痛的了,黎百应和焦红菱不会这么简单就收手的,以后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动向,随时通知我!”
“是,青爷!我会派人监视他们的”飞盾说完,便和流星离开了。
因为皇甫风的赌气离开,也让几人没心情再喝下去了,大家也都看得出来,皇甫云的心里其实已经备受煎熬了。
先是武义德回去休息了,尔后又是紫风月也被月蓉和月柒送回客房了。
便只剩下常欢和皇甫云两个人了。
“可能我真的有错,但是,常欢,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也毫不犹豫的这么做?”皇甫云面颊绯红,说话也有几分缓慢,想必有些醉了。
常欢点点头:“会,而且我敢打赌,皇甫风也会这么做,事关心爱的女人,有多少性情中人肯冷漠的置之不理呢!”
“哎!又是一场劫后余生呢!”
“再与凤绫罗纠缠下去,你的劫后余生还多着呢!真是想不到,风流云少痴情起来也是如此固执和令人费解!”常欢笑道。
皇甫云拿着酒杯的手也开始摇晃起来,他的眼睛也染上了醉意:“我皇甫云就是红尘中的俗人一个,自然也会为了最爱的女人什么都肯做。恐怕我皇甫云,这辈子都注定会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喜欢的女子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凤绫罗还真是独一无二的,能让你如此付出!”
皇甫云笑道:“是啊,我也曾说你是一个特别的人,将来一定也会爱上一个特别的人!我实现了,你也该实现了吧,一品红算不算是个特别的人呢?”
“他的的确确算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也是除了你皇甫云和圣雪表姐之外,第三个不再对我敬而远之的人,我倒是记得你曾说过我是如何的自命不凡,怎么样?我这么自命不凡的人,也有敢靠近我,喜欢我的人!”
“明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结果,可却还想拼一拼,赌一赌,或许真的会有未来,改写我们的命运也不一定呢!”皇甫云趴在桌子上,喃喃道。
常欢一边笑着从皇甫云手中拿下就要摔在地上的酒杯,一边说道:“祝你早日和凤绫罗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吧!”
“借你吉言,也祝你早日把一品红娶进江家堡!”皇甫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平稳。
“也……借你吉言了!”常欢笑着起身,自知月蓉和月柒回来,会侍奉皇甫云的,便离开了北厢苑。
恐怕我和重云这辈子都不能喜结良缘呢!你和凤绫罗,还有权利去赌一赌,可我和重云,却不曾有半点机会,像现在这样彼此靠近,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二日。
皇甫云睡得昏昏沉沉,起来之后,却看到坐在桌边的紫风月,早已穿戴好,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皇甫云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起身下床:“你来了!”
“你可有一次喝醉,是为了我呢?”紫风月淡淡的说道。
“别总说这些话了,你以为我想喝醉吗?头都疼死了!”皇甫云笑道。
紫风月用指甲敲了敲桌子:“你的好丫鬟月柒,早就把解酒药给你备好了!”
“还是月柒想得周到,连洗脸水都备好了!”皇甫云笑着洗了把脸,顿时觉得清醒不少。
“所以,连把你照顾的无微不至,还那么漂亮的小丫鬟,也是比不过凤绫罗的了?也对,我一个青楼妓女自是比不上孤傲清高的凤绫罗,月柒这么漂亮的女子,可惜是个小丫鬟,也是比不过的了!”紫风月满是苦涩的说道。
“一大早上的,你就话里有话,你到底是想给我找不痛快,还是想让你自己不痛快!”皇甫云有些无奈的说道,走去桌边,把药吃了下去。
紫风月低头笑道:“算我说错话了,你还有伤在身,我倒是不想惹你生气!”
“你知道就好!”皇甫云叹了口气,“一会吃完饭,我就送你回烟雨阁!”
“好,桃花山庄又不是我的家,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说几时送我回去,我便几时回去!”
“你……”皇甫云算是彻底无语了,“你又来了!”
“好啦,连说笑你都要当真了,本来我说的也是实话啊,你又何必生气!”
花妈妈每次把客人领到楼上,都要往门口看上几眼,再叹口气,这个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呢!
哪知今日往门口看了一眼,就见到紫风月的身影,并肩而行的还有皇甫云。
花妈妈急忙迎了上去:“风月,你可回来了,让花妈妈好好看看,瘦了,也憔悴了,在桃花山庄过的不好吗?”
紫风月心里有委屈,可又哪里说得出来呢?
如今皇甫云亲自送自己回烟雨阁,再多的委屈也都烟消云散了,此刻也是笑意盈盈的说道:“花妈妈,您眼睛花了吧,一定是想我想的,我在桃庄吃得好,睡得好,怎么会憔悴呢!”
“那就好,多谢云二公子送我们风月回来!”
“哪里哪里,这是云某应该的!”
“我吩咐小铃备些酒菜,云二公子留下喝几杯吧!”
“不了,改日吧,我今日身体不适,还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呢!”皇甫云笑道。
紫风月知道皇甫云的伤还没有好,便也没有强留,反而善解人意的让花妈妈感到不适应了:“也好,云少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等身体完全康复了,记得再来看风月!”
皇甫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风月,这一趟回来,你好像变了!”花妈妈感到奇怪的说道。
“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你是不是又对皇甫云重燃希望了?”
紫风月转了转眼睛,有些调皮的笑道:“保密!”
“臭丫头,还有话不对花妈妈说了?”花妈妈故意冷着脸说道。tqR1
紫风月笑着揉了揉花妈妈的脸蛋,说道:“我昨夜没有睡好,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等我休息好了,再跟花妈妈好好聊聊天!给你讲这些天发生的事!”
“好,我去招呼客人了,你回去休息吧!”
皇甫云刚走出烟雨阁,便看到对面靠在墙边抱着双臂望着自己的凤绫罗,穿着自己很熟悉的那件蓝色纱衣,皇甫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的就是这件衣裳!
凤绫罗朝他走来,皇甫云本以为她会对自己说什么,哪知她直接与自己擦肩而过,进了烟雨阁。
“紫风月!”凤绫罗叫住了正要走去楼上的紫风月。
紫风月回过头来,满是惊讶:“凤绫罗?”
花妈妈这边正在招呼客人,看到凤绫罗来找紫风月,不禁觉得奇怪,怎么一个前脚送回来,一个后脚又来找?
“你来找我的?”
凤绫罗点点头:“我把皇甫云还给你,我不会跟他再有来往了!”
紫风月愣了一下,不知道凤绫罗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又不禁说道:“你都成为正派人士的同盟了,怎么可能不跟云少有来往?”
“机会只有这一次,紫风月,相不相信,你自己选择!”
“绫罗,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叫把我还给风月?”便见皇甫云大步的走过来,表情带着些许愤怒!
凤绫罗冷笑一声:“跟我来,不就知道了!”
紫风月和皇甫云均是不解的跟在凤绫罗身后,才发现她来到了后院的凤樱树下,那棵唯一的凤樱树,也是第一次见到凤绫罗时的那棵凤樱树下。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凤绫罗,而凤绫罗则缓缓坐在凤樱树下,将古琴放置在腿上,开始弹奏起来。
这首曲子,没有人听过,唯有皇甫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曲子。
那首《何不曾相忘》,是凤绫罗自己谱写,还曾与自己琴笛合奏,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快乐!
皇甫云愣住了,凤绫罗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蓝色纱衣,在第一次见面的凤樱树下,弹奏着曾把自己吸引而来的曲子,她到底想干什么?
紫风月也满是不解的看着凤绫罗,实在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凤绫罗一曲结束,缓缓抬起头来,皇甫云却仿佛入了戏,她抬起头来的瞬间,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看到的那第一眼,那般美的惊心动魄。
一袭水蓝色纱衣,被风吹的晃动,像是清澈美妙的湖面溪涧。
两缕秀发垂在胸前,一双玲珑的丹凤眼,媚而不妖,透着绝望冷漠而又风情无限的流光。
精致小巧的鼻翼,薄唇微微张开,淡淡的粉红色,几分妖艳,几分清涟。
再配上那一袭水蓝色纱衣,头戴一株淡蓝色凤樱花发钗,便更加美丽,楚楚动人。
风一吹,那风樱花的花瓣便纷飞在她的周围。
如果说,紫风月是浊而不妖的清莲,未倾隐是妖媚入骨望而却步的曼珠沙华,一品红是戏台之上妖娆曼妙戏台之下云淡风轻的神秘腊梅,那么凤绫罗便是看似娇嫩清淡却无限顽强华美的蓝色凤樱。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天,初次见到凤绫罗,听她弹奏这么美的曲子,内心满是涟漪。
“请问姑娘唱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在下从没有听过如此哀怨的曲子!”皇甫云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是带着哭腔。
他记得有一晚,他曾对凤绫罗说过,最想回到第一次相识的那一天,所以,凤绫罗是在给自己还原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吗?
凤绫罗用那冰儿不冷,冷儿不冰的语气说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何不曾相忘》,是小女子自己写词弹奏的曲子!公子自然没有听过!”
“没想到姑娘如此才华横溢,精通音律的女子就是惹人怜爱。姑娘如此美貌,又有着如此好听的声音,敢问姑娘的芳名是否也像你的声音一样如此好听呢?”
紫风月皱紧了眉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凤绫罗丝毫不理会紫风月的不解,而是继续说着第一次与皇甫云相识的对话:“小女子名为凤绫罗,凤凰的凤,绫罗绸缎的绫罗,是烟雨阁新来的卖唱女!”
“卖唱女?发生什么事情了?”皇甫云心里满是感动,凤绫罗竟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与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皇甫公子有兴趣听小女子的身世吗?”
“绫罗姑娘怎么会知道在下复姓皇甫?”
凤绫罗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缓缓道:“因为绫罗收了人家的钱财,要来杀你,我之所以会在烟雨阁守株待兔,正是知道你会来这里,你和紫风月的事情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美好的回忆戛然而止,皇甫云一时愣在那里,却突然焦躁的喊道:“不,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看到我手中轻摇的白纸扇上,画着一副桃花艳丽图,只有桃花山庄才能画出这么绝美的桃花,又听闻皇甫三公子中,唯独二公子对烟雨阁情有独钟,不,是对紫风月姑娘情有独钟才对!又知断魂笑使皇甫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所以断定我必定就是皇甫云!”
“可如今你手里已经没有当初的那把白纸扇了!”凤绫罗冷笑道,“公子看我的这把古琴,是否有些破旧,可你知道我又为何不换一把新的?”
“你说新琴你用不惯!”皇甫云颤抖的说道。
凤绫罗冷声道:“是因为这琴是我娘的遗物,我想用他亲手杀死皇甫青天更为痛快!”
皇甫云的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为何如此残忍?非要打碎我的梦吗?”
凤绫罗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知公子精通音律,只要听一遍我弹奏的曲子,便能吹奏出来,如果今日我再弹奏一曲,你若还能吹奏出来,我便与你交个朋友,若是不能,自此划清界限,就当从未见过!”
皇甫云说不出话,便见凤绫罗开始弹奏起来。
此次凤绫罗弹奏的曲子极为怪异,复杂,大起大落的令人感到无所适从。
弹奏完后,凤绫罗将腰间的一把笛子扔给皇甫云,皇甫云被迫接住。
“公子请!”
皇甫云拿着笛子,却始终不敢把它放在唇间。
紫风月看到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的对话,正是当日自己与皇甫云诉说衷肠,惹他离去时,他遇到了凤绫罗。
皇甫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把笛子凑近唇间,开始吹奏。
紫风月感到莫名的紧张:如果云少吹奏出来,他们是否还会继续往来?
哪知,笛子却突然断开,一半在皇甫云的手指间,一半掉落在地,又碎成两截。
“你吹错一个音,导致这笛子断了,这曲子是镇魂曲,一个音弹错,就断一根琴弦。一个音吹错,就会断一把笛子,凤绫罗与皇甫云之间,如同这把玉笛,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不如,从不相识!”
凤绫罗捧起古琴,将它套进琴套中,往外走去,走到紫风月身边的时候,沙哑的说道:“我把他彻底的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