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淋震惊的看着照片上和自己宛如双胞胎姐妹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岁大的精致女娃娃,而那个女娃娃竟然就是自己经常梦见的那个,更不可思议的是站在她身边的英俊男人不是自己丈夫,却是对面那个微微发福的男人。
蓦地从脚底冒气一股冰凉的寒意,通过流淌着的血液瞬间遍布前身,冻得她整个毛孔都恐怖的张开。
她抬起头,死死盯着面前的一对男女,厉声质问,“这个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们找人合成的吗?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罗琪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禁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在瞄到女人脸色渐渐变冷时,收敛了笑声,讥讽道“梁雨淋,你可真会找借口啊,合成?亏你想的出来,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像你的现任老公核实,让你丈夫亲口告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宋定国静立在一旁,看到女人见到那一刻后正经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开始有些迷惑了。
不得不说当她打开门时,见到她那一刻,他紧张的手心冒了一层汗,可是谁知她竟然说不认自己。
他以为这是女人还对自己有所怨恨,可是刚刚看她极力否认,似乎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人,难道在精神病院里得了失忆症了?
这让他很不爽,尤其是这女人现在还嫁给了她当年最爱的男人!
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自己抛弃的东西,再破也不想被别人捡去,还视如珍宝般的珍惜着,这让人觉得这个人压根就是个不识货的傻蛋。
正所谓前任过得不好,自己才能幸福的生活。
宋定国眯着眼睛紧盯着身前有几分狼狈的女人,低声咳了一声,“梁雨淋,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当年自己做的不对,不过你一直装作不认识,就有点过了吧。”
梁雨淋盯着男人那张发了福的脸,眼睛渐渐模糊起来,这张发福的脸慢慢的跟照片上英俊的脸结合,紧绷的大脑一阵疼痛。
罗琪上前继续补刀,“当年你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定国抛弃了你们母女,实际上你们之间早就没了感情,没了感情的两个人再继续绑在一起怎么会幸福?
定国会跟你离婚,也是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现在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你有出色的儿女,体贴的丈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梁雨淋冷眼看着身前女人绘声绘色的演讲,头疼的厉害,身体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懂?”
宋定国上前两步,伸出手想扶她一把,瞄到身边已经变了脸色的罗琪讪讪的缩了回去,“我想你不会一点都记不起来吧,我们是大学认识的,后来结婚,生活在一起七年多,还有一个女儿叫梁夏,你可以不记得我,可是你最爱的女儿夏夏,你不会也忘了吧。”
梁夏?夏夏……
——定国,你说我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
——定国,你快给我们的女儿起个好听的名字,她都快满月了,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恩,我姓宋,你姓梁,孩子又是六月二十一号今年夏至出生的,那就叫宋梁夏吧。
——宋梁夏,夏夏,恩,好听!宝贝你以后就有名字啦,夏夏,开不开心。
女人幸福欢快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耳边,连觉不断。
她轻抚着脑袋向后踉跄了两步,侧身软软的靠在打开的门上。
遥远的记忆中,一些早就模糊的东西在开始慢慢的苏醒。
那些被她遗忘了的人和事在渐渐的清晰的呈现在她昏沉的脑海里。
可爱孩子的笑脸,温柔体贴的俊美男人,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生活的画面。
突然画风一遍,男人冷漠决绝离开的背影,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自己忽然间消失的意识……
她记起来了,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她瞬间跌入人间地狱,痛不欲生。
“啊……”女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紧抱住脑袋跌坐在地上。
她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着,记忆力最恐怖的经历历历在目。
“我没有病,我不是疯子,别碰我,我不吃药……”
女人彻底沉浸在自己悲惨的世界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罗琪仰着下巴,低眉俯视着她,心里从未有过的痛快。原来把最恨的人逼疯,是如此的大快人心。
宋定国愕然的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心里划过一丝后悔,刚要蹲下,被身边的女人喝斥住,“你要干什么,宋定国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我的丈夫,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现在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
宋定国还没来的及为自己辩解一句,被身后突然一股力量狠狠的甩开,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跌个跟头。
他站稳后,怒意横生,刚要发火,正对上不远处门口蹲下的男人寒凉刺骨的眸子。
“滚,趁我想杀人前!”
颜楚瑞半蹲着身子,伸出双臂把缩在地上的女人轻柔的拥入怀里,一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嗓音沙哑而无比的柔软,“没事了雨淋,一切都有我在呢?”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女人激烈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攥紧男人的双臂,用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吼出来,“叫他们滚,叫他们滚,我不想见到他们,不想见到他们……”
话音刚落,整个人彻底陷入了黑暗。
“雨淋!”男人见她只是情绪激动暂时昏了过去,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女人,给了身后助理一个眼神,回身抱着人直奔卧室。
门外想离开的两人被人高马大的助理堵住,一手拎起一个,甩到了旁边的房间内。
颜楚瑞看着医生给妻子检查完身体,深锁的没紧紧拧着,“她怎么样?”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刺激过度,暂时性的昏迷。”医生一件件的收起检查仪器。
“那她的记忆是不是有复苏的迹象?”
“这个现在还不能下定结论,只能等颜太太清醒过来,毕竟当年是因为深度催眠她才丧失那几年的记忆,都过了十几年了,再好的催眠师,也不能保证她不会突然间恢复所有的记忆。”
颜楚瑞深深吸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黄医生。”
送走了医生,颜楚瑞招来了看护,转身出去,助理先他一步打开了旁边的门。
客厅沙发上,罗琪和宋定国如坐针毡,看着缓缓走来脸色阴沉难看的男人,心里莫名的害怕起来。
颜楚瑞在两人对面坐下,双腿交叠,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后轻轻搁置在茶几上。
他眼睛凉薄的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温凉的笑,“宋先生,宋夫人,能说说二位今日来找我太太到底是什么事,或许我太太帮不上忙的我能帮呢?”
男人虽然在笑,但是笑容里迸射出来的那股毁天灭地的狠厉了还是让两人不由得一颤。
罗琪紧了紧手里的皮包,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颜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和您太太叙叙旧,谁曾想就勾起了颜太太的伤心事来。”
“叙旧?哦,我倒是想听听,你们都续了什么旧?”
宋定国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颜楚瑞,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和梁雨淋的婚礼上。
那时他还没有发家,家境一般,只是和妻子在饭店宴请了各自的亲朋好友。
他还记得当时男人姗姗来迟,带了一份意义非凡的礼物,差点让他的婚宴瞬间泡汤。
男人送了一枚订婚戒指,他看到了妻子惨白的脸。
虽然没有预想的那样毁掉婚宴,梁雨淋把戒指还了回去,但是那枚戒指像个尖利的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底。
后来那男人失魂落魄的走了,他们也幸福的过了七年,虽然没有走到最后。
他想当初能那么决绝的跟梁雨淋离婚,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因为那根被深埋多年的刺。
和罗琪偷偷摸摸的那两年,虽然见不得光,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大男人主义的*。
两人之间没有梗在心底的尖刺,他发现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后来权力和金钱的you惑身居其上,彻底攻破了了他最后坚守的爱情。
罗琪敛眉,胳膊肘碰了碰一直发呆的丈夫,眼神闪了闪,“颜先生说笑了,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私房话,没什么大的意义。”
“私房话?如果只是私房话的话为什么我的妻子会受到刺激,以至昏了过去,你这私房话未免力量太大了些!”
宋定国看不得昔日情敌咄咄逼人的态度,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颜楚瑞,你在这里装什么无知,我们能说什么,不就是把你想隐瞒的事情钱都告诉她,让她看清楚她现在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丈夫!”
颜楚瑞儒雅的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怒涨的丑恶嘴脸,“我再怎么样,也比当年婚内出轨,为了利益金钱抛弃妻女畜生不如的混蛋强上百倍不止!”
“颜楚瑞你……”宋定国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手心整个都麻了,脸色涨的跟猪肝一样难看。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