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觉我也能理解。”柳随赞同道。
之前连渃市的幽灵骚动开始时，一度被认为是恶作剧，结果证明是“教授”的实验之一。
“看起来最好是市区和瓦康镇都跑一趟，问问详细情况。”
柳随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这个请求。
“市内的调查会由联合学院的新来的博士负责，你可以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瓦康镇一带。”楼子萱开口道。
“新来的博士？那是什么人。”
仔细想想，自从“教授”暴露出虚假的身份以后，联合学院肯定会受到严格的调查。
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而且随着他的离去，历史学和灵装的研究方面都出现人手的缺失，必然要进行补充。
想必这个新博士就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
“薛志敕博士身为灵力工程学的权威，这次为了【福音】的研究，特意带着他的团队来到天南。”
楼子萱对柳随解释道，“有机会你可以去见见他。”
……
按照接待员小姐给的地址，柳随意外地发现薛志敕博士的住所就在自己家不远处。
据说今天他在自己家里搞什么研究。
刚到他家不远处，就听见传出一声爆响，袅袅黑烟从窗户里逸散而出。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不过应该并不严重。
“爷爷，都说了校正还没做好，让你别着急来着……”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响起。
“明明就差一步了，谁能等得了啊？”
一老一少两个声音争执起来，应该就是薛志敕和他的家人，据说他带着自己的孙女一起来到天南。
原本在柳随心中树立起的威严感和神秘感，从这一刻起全部消失。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不久里面响起老人的声音：“谁啊？”
“我是游击士协会的人，今天有事想和您谈谈。”
门打开之后，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老人走了出来，对柳随上下打量一番后眼睛一亮：
“你就是那个柳随吧，和【福音】有过很多次接触的那个年轻人。”
也不等柳随回答，薛志敕就拽着他的手进了房间。
只见房间里的零件散落一地，应该是刚才地震造成的影响。
薛志敕随手用白大褂的袖子擦擦脸，无视屋内的凌乱，带着他进入里屋。
“这里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是刚才的地震造成的吗？”柳随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问道。
忽然间，他注意到学院里曾用于研究【福音】的装置静静矗立在房间一角，上面还摆着一个小型的黑色圆球。
“这个是……【福音】？”他不由得神色惊疑地问道。
薛志敕笑了几声，开口道：
“所有人第一次看见都这么说。其实这只是我做的复制品，根本没有原版的能力。”
他走过去拿起装置上的圆球，展示给柳随，果然里面的构造还没彻底完成，只是一个半成品。
“如果能弄到实物就好了，现在只能凭猜测摸索了。”
虽然内部结构还不完整，但外壳已经接近于实物的硬度了，似乎通过某种手段再现了材质。
没想到这个老人仅凭他人口述和目击情报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刚才整理房间的少女也走过来，礼貌地对柳随问好，脑袋两侧的双马尾随之摇晃：
“您好，请问今天来有什么事吗？房间有些乱，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是为了最近国内发生的事来的。”
她应该就是老教授的孙女，柳随点头回应后，看着薛志敕道。
“这样啊……”老人沉吟片刻，“别出在这说话，到客厅去聊吧。”
……
“之前的幕后黑手已经开始行动了吗，而且又把【福音】拿了出来。”
在客厅里，柳随先把连渃市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空间投影技术本身还是可以做得到，但是产生的影响投射到很远的坐标……过去还有可能，现在这个时代实在是无法想象。”
薛志敕摇头叹息道。
“根据敌方的觉醒者所说，他们正在进行新型【福音】的实验。确实变得更大，而且也没有引发灵力停止现象。”
柳随详细描述了一下沈华翰手上的【福音】装置。
“其实啊……”听完这些以后，薛志敕抱起双手靠在椅子上，思忖片刻说道：
“对之前的解析资料深入研究以后，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我直接从结论说起吧。”薛志敕点点头道。
他认为【福音】本身并不具备能引发灵力停止现象的功能。
虽然从表面上，确实结果是相同的。
但根据内部回路的分析来看，它实际上引发的是类似“灵力场扭曲”的现象。
“灵力场又是什么？”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让柳随有些头疼。
这次一旁的少女代为开口解释道：
“灵力场就是在觉醒者无意识释放出的能量周围形成的场域，通常都会遵循一定的法则，根据爷爷的分析，【福音】似乎某种程度上悖离了……”
本来以为她只是帮忙收拾东西，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么多，让柳随钦佩地看了她两眼。
虽然对越说越来劲的少女有些抱歉，但是听不懂的东西就是听不懂，他能做的只有跟着点头，眼看就要睡着了。
“简单来说，它可以产生和现有法则不相容的扭曲立场。”
注意到柳随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薛志敕摸着孙女的脑袋，微笑着补充道：
“但灵力场终究只是一种存在形式，如果不是有人赋予它方向性，是不会引发灵力停止作用这种具体效果的。
“老实说我最近彻底陷入了瓶颈，但听到连渃发生的事，或许又有了新的可能性，我得向你道声谢。”
柳随干笑着回答道：“虽然我不明白哪一点帮了上了什么忙，不过真是太好了。”
而连渃市的投影装置虽然被沈华翰破坏，但协会还是进行了调查。
估计得到的情报很快也会传到天南。
“说起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薛志敕终于想起询问正题。
因为刚一见面话题就跑偏了，柳随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说明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调查刚才的地震啊？确实有点奇怪。”
听过他的话，老人摩挲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事。
“虽然是单纯的自然现象，但也不能排除和‘实验’有关的可能性，我还是要去调查一番。”柳随说道。
“嗯，说不定那个东西能排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