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间,天宇星光灿烂,洪洲大地显得绚丽多姿,人行道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大地上呈现出一幅幅特别光彩夺目的图景,高楼大厦的倒影绰约多姿,随着月色的移动而漂移,市人民医院的大楼和群楼一样,婆娑起舞,彰显现代城市的光环,鲁政清经妻子的提醒,经过一天对即将结束侦破行动的仔细思考,决定将采集到矿升温非法获取财物的证据资料,整理成一份汇总表匿名为良性,将拍摄证物的照片汇总作为附件组合成一个文件,将电子文档复制在u盘交给妻子,暗示她在报社将资料打印后,一定要巧妙地将资料送到区政法委去,绝对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他们即将期待匿名投递后的结局,再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心里期待着连锁反应有什么结果,但愿能结束装病侦察的生涯。
次日凌晨,冰雪聪明的许秀苹早上按照习惯做法,回家煮早饭吃吃了之后,将鲁政清吃的早餐送到医院看到他吃饭才离开医院,立即到报社上班。当她走到报社在办公室电脑上查看u盘上汇总的表册和证物照片文件,当看到矿升温通过非法手段牟取的钱财十分震惊,触动了一个善良记者的心灵,让她触目惊心的是,做梦都没想到一个乡镇一号人物竟然这么猖獗地贪财,这么一个小人物就拥有几千万的资产,他们就是埋藏在行政管理机关的定时炸弹,以此类推,如果全国的官员都像他这个胃口,国家的钱财都进了他们这些人的腰包,国库就成了空壳财政,国家需要建设铁路、公路、公益事业投资如何进行,国防建设需要投资的钱从何处来?采取打老虎苍蝇的确英明无比,如果再不采取这些高压的整治措施,国将不国,家亦不存在,有多少家庭将妻离子散,有多少人将流离失所,国家将倒退多少年啊,近代史上,列强入侵,把一个富强的国家践踏成满目疮痍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是多少先烈经过多年和浴血奋战才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新中国成立后经过几十的努力人民过上了自由、平等、民主、富强的生活啊。取得这么好的社会稳定局面,是付出了多么深重的代价啊才取得的成果啊?如何做到在不曝露自己的前提下将这份资料交到政法委?她将资料打印出来后,将收信人地址、姓名、寄信人良性用打印机打出来后,剪成三张纸条贴在没有注明地址的空白信封上,将举报内容装进信封里用胶水封好,她想好了投送方式,从办公桌的柜子里取出照相机和采访包,骑着电动自行车回家带上参加排演节目时用过的衣服、假发套、旧布鞋装在一个袋子里,提着袋子来到离区委较近一处公厕,戴上一个假发套,易容后换上一套演戏时穿的旧衣和设备,从镜子里看不出自己的真面目,将穿的衣服放进袋子锁到电动自行车后备箱里,迈着蹒跚步履,将举报信送到保安室返回,再到公厕去换回平日穿的服装,恢复本来面目,骑着电动自行车,将临时用的设备放到屋里,以备急用,尔后,她便将电动自行车连接充电器进行充电,带上采访需用的物品来到小区门口用电话联系阳玉莲一同去采访。
巧遇报社需要采访政法系统开展如何采取措施做好信访维护社会稳定处突工作,阳玉莲得到她的电话,便来到许秀苹约会的地方,会同她一起去采访,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她怀着鲁政清的孩子,有些百感交集,近段时间都没有和她一起单独采访,终于找到机会,绝对不能放过,想用她怀孕这件事打击她,极不乐意的情绪质问她:“秀苹,平日看不出你这么老实,鲁哥结婚当天就住院了,你是先上船后买票吗还是鲁哥在装病哦,否则,你这棵种子是另外有人给你播的,我们是好姐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秀苹虽然不知她的用意,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绝对不是好事,立即纠正她的说法:“玉莲,你不要乱猜,我和政清办了结婚手续几个月后才举办的结婚仪式,应该是先下种后举办仪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办结婚手续后怀上的,当然是政清的孩子。”
阳玉莲有些怀疑她说的话只好借题发挥,故意激怒她,希望她能做掉这个孩子,假惺惺在关心她,试探她的态度:“秀苹姐,我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鲁哥结婚当天就住院,同事们都在议论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你不检点,老公结婚住院还能怀孩子;有的说你假装正神,未买票就上船;还有人怀疑你怀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鲁哥的;也有人怀疑鲁哥在单位犯了事装病躲什么!”
许秀苹不以为然,平和地笑道:“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这孩子是谁的只要政清心知肚明,其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阳玉莲一边驾驶采访车一边假装很关心地试探她:“你公公和婆婆在农村住,父母回山东去了,鲁哥又像现在这个样子,谁给你做证?要是鲁哥这个病拖上几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传到你孩子的耳朵里,不影响他的正常成长吗?为了孩子能正常成长,我建议你最好把这个孩子做掉,等到政清身体健康后再要孩子。”
她的建议意见遭到许秀苹的强烈反对,秀苹知道老公的身体状况,清楚知道这个孩子是政清和自己的骨肉,曾经后悔不应该冲动地发生那事,没想到仅一次就怀上他的孩子,既然已经怀上孩子就不能放弃:“玉莲,你的好意我领情,不管政清病多久,不管别人如何说,政清今年28岁,我也是24岁,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即使是我一个人也要把这个孩子培育成人,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阳玉莲还想说长道短,已经到洪洲区委大院门口,鸣笛等待着保安开门,只好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保安来到车前,态度生硬地问:“请问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许秀苹出示记者证,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都是洪洲日报的记者,到政法委去采访。”
当保安看到记者证上的内容,立即爽朗地用摇控器打开收缩门:“请将车按施划的位置停放,政法委就在右边的小楼。”
许秀苹为了促使他早点把匿名举报信送到政法委领导手里,看这个领导是什么态度:“保安大哥,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区政法委采访,关于近期做好信访维护社会稳定处突方面的工作,能不能麻烦你带一下路,免得我们问别人,影响别部门的工作。”
保安只知道记者采访就是把一些做了的工作写成文章登在报
刊上,有时还要派车去接记者来采访,领导们都很重视这些笔竿子,保安公司开会时曾经多次强调,凡是新闻记者来采访,必须提供方便,态度要热情,不能出任何差错,正好想到刚才还有一个破衣烂衫的人送了交给政法委领导的一封信,不知她的欲擒故纵,立即爽快地答应:“行,你们把车停靠后下车等我一会,我给同事说一声,半个小时前接到一封信要送给呈书记。”
阳玉莲将采访轿车开进院内,有些迷惑不解地责问许秀苹:“许姐,你现在怎么对一个保安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我们就是到市级机关都没有这么求别人,在这里还要保安带什么路,是不是怀孕的人都像这么什么人都求?”
许秀苹从她的话里听出,根本没安好心,她是一直想激怒自己,千万不能上她的当,保护好腹中的胎儿比什么都重要,委婉地警示她:“玉莲,你可是我孩子的阿姨,这是我和政清的骨肉,你不能这样吧,我并没有求保安,只是不想走冤枉路,现在有天大的事我都不会生气,等一下没啥。”
阳玉莲再也不好逼她打掉这个孩子,既然她想生,反而从另一个角度思考,等鲁政清身体恢复健康后,看他们夫妻在孩子事情上有什么话说,看她在这件事情上如何交待,通过观察甘清华最近的表情,他们之间并没有越轨行为,也许是他们有了孩子才有些收敛,只有把她盯住,要事实证明他们之间是否与这个孩子有关系,让她在事实面前低头,只要有了她和别人生孩子的铁证,自己就有机会夺取鲁政清的芳心,与其和她争,还不如支持她生下这个孩子:“秀苹姐,你想带这孩子就带嘛,也许只有你把孩子生出来才能证明他的父亲是谁,在这孩子未出世这几个月,你可如果你嫌麻烦,我可以陪同你定期到妇幼保健医去检查胎位情况,如果你嫌洪洲的医院不好,我陪你到省城医院去检查,凭我家在省城的关系,给你找一个好医院,好医生没问题,一定要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许秀苹明白她的心意,表面上是关心自己和孩子,实际上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鲁政清的,并想钻空子挑拨离间,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和丈夫的第一次就取得这个成果,获得了这个爱情结晶体,原来在父母离开,自己发觉已经和政清怀上孩子曾经犹豫不决,是生还是不要这个孩子,也预料会有各种议论,政清听到受孕的消息,既兴奋又忧虑,兴奋的是自己有了孩子,忧虑的是自己还在办案,左思右想,从关心自己的角度考虑,只好舍爱割痛让自己不要这个孩子,在查完这个案子才要,不然,一定会引起社会上各种猜疑,增加不必要的精神负担。为了尊重他的意见,便到妇幼保健去检查,医生了解到他们的情况,看她提供的结婚证,妇科医生还从各个角度解释,讲解一些优生优育的科技常识,站在人权角度提醒她,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必须要孩子的父亲签字才能做掉这个孩子,面对这种情况,只好打消做掉孩子的念头,并将这个决定告诉政清,夫妻商量后决定留住这个孩子,让她持结婚证和单位证明正式到卫计局去申办关于孩子的准生手续,鲁政清见她坚持保留这个孩子也就没有过多干涉她,只是每天坚持询问有没有说风言风语的事,当从她忧郁的眼神看出曾听到过一些见谅话,只好做安抚工作,这些内情不可能向外人透露,当她看到保安朝她们乘坐的轿车走过来时,把话题岔开:“玉莲,保安过来了,我们下车吧。”
阳玉莲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一点她非常清楚,任何男人绝对不会接受别人戴绿帽子,只要抓住她这件错事不丢手,说得再好也无济于事,眼前只能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把采访的事放在头等位置,提着采访包下轿车:“行,既然他这么热心,我们就和他一起去。”
许秀苹和阳玉莲从采访的轿车走出,保安热情地给她们领路,滔滔不绝地介绍情况:“原来有通讯员,现在没设这个岗位,凡是到我们这个大院来采访的记者,我们都会当向导,二位可是名气很大的记者,给你们带路可是很荣幸之事,美女记者随我来。”
许秀苹将采访的主动权让给阳玉莲,自己就能随机应变地观察这个政法委这个呈书记是如何对待手里的举报信,如果他站在公正的立即就会当机立断,安排采取果断措施,如果他按兵不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能不能透露一点这方面的情况,从他的举动便能判断出他的下步行动,把这些现象告诉政清,就能采取相应的措施,顺藤摸瓜揪出这个幕后黑手,她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保安进了一幢楼,并看到了楼层分布图,一楼是相关科室,二楼是小会议室,三楼才是书记和副书记的办公室,她和阳玉莲着保安来到三楼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门前挂着副书记办公室,他敲响了办公室门,听到里面在问:“谁啊?”
保安便自我介绍:“呈书记,我是保安,有记者来采访。”
只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开门之后,一个穿着靓丽挑红色超短裙子,头发明显染成桔红色的年青姑娘提着一个精美坤包从屋子里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向呈机镇挥手:“呈哥,有事你忙吧,有时间再联系。”
戴着眼镜,身穿浅兰花色短袖衬衫,一条淡黄色裤子,一双棕色皮鞋,看上去他是一个非法讲究的人,巧妙地遮掩来者的身份:“郑经理,我说的事你回去给公司汇报一下尽快答复,如果你们公司的优惠政策高于其他公司,我们首先考虑与你们合作,如果达不成协议,我好联系其他公司。”
这个姑娘挥别时承诺:“放心吧,很快就有结果。”
呈机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给他们介绍:“我准备给公、检、法的兄弟们办点实事,电信局的客户经理商谈给每位政法战线的兄弟们安装宽带的事,在没谈好之前只能保密,请进来坐。”
保安看他有点时间,把许秀苹投递的举报信交给他:“这里有封署名要你收的信,把信交到我要回保安室上班去了。”
呈机镇接过信,滔滔不绝地感叹:“你去吧。”他看到保安走后,便给二位记者介绍:“最近,开发区搞撤迁,有不少群众为补偿的事,有的为安置房未得到,有的为没评上低保户的事,有的为公、检、法办案的事,写信举报交到我们这里来,一天为这件事都要耽搁不少精力。”
阳玉莲接过他的话题:“我叫阳玉莲,她是我的同事许秀苹,现在个别干部不作为,做了一些伤害群众的事,我们就是专程采访你们政法委如何做信访维护社会稳定处突工作,消除这些影响社会安宁的矛盾,先处理来信,再接受我们的采访。”
许秀苹淡定的暗示阳玉莲:“玉莲,我们只是采访,呈书记手里还有很多工作,等他忙完手里的事才接受我们采访。”表面上行若无事的样子,暗地里观察他如何处理这封来信,无论有什么结局,他就是第一道门槛。
呈机镇很机智,表现出豁达大度,很有责任心:“是啊,只要有了来信,第一时间就会处理。”
阳玉莲听到他这么信誓旦旦地承诺,立即掏出笔记本做记录:“这就是落实首问责任制。”
呈机镇本来以为是一件很普通的信件,想用这封信作例子,当他用剪刀把信封剪开封口,抽出信一看内容,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立即把这封信锁到办公桌里,有些怀疑的目光,把信和采访联系在一起,迟疑不决地看着她们,狡猾的他只好找到另一个借口:“我们接到的信件,有的普通信件就及时处理,如果遇到重大的信访案件,就要集体研究,有的还要报区领导研究,凡是投送到我们这里的信件都具有一定的保密性质。”
许秀苹从他随机应变的话和举动看出,此人城府很深,这封信的到底会有什么结局,就只有期待。
呈机镇便按照她们的要求,巧舌如簧地应付自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