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然而宁昭就是有办法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祖母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也是奉了祖母的命去探查探查,结果却让我遇上了靳大人!”
宁昭也跪了下来,眼泪缓缓流了出来,指着那地契朝宁老太君说道:“这份地契就是靳大人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过来提醒我才给我的。”
“靳渊?!”宁洪狠狠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他!”
“对!就是他!”陈齐再接再厉,指控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就是你们设计陷害我!姑父是她,他们陷害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闭嘴!”这次却是宁老太君发的话。
所有人都看向宁老太君,宁昭更是哭的眼睛通红,宁老太君心里一软,步下高坐来到宁昭面前,伸手把人给扶了起来。
“我是看着昭儿长大的,昭儿这么多年谨小慎微,现在更是因为父亲一句话,自己抛头露面的去外面自力更生,这样还不够吗?你们还要这样构陷她?!”
宁老太君掷地有声,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陈齐身上,沉声道:“你败坏太仆府名声在先,偷盗地契在后,如今为了脱罪,还想诬陷昭儿,陈齐啊陈齐,你当真是死不悔改!”
“宁洪!”宁老太君一声厉喝,宁洪恭敬的看向宁老太君。
“对待如此劣迹斑斑之人,你还在等什么?!”
“可是……”宁洪看了看陈齐和陈氏,随后又看看宁昭,如今各执一词,他虽然恼怒,但考虑道陈氏现在有孕,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瞧他犹豫不定的模样,宁老太君简直恨铁不成钢,索性也不管他的意见了,抬手一挥,吩咐道:“按照加法,偷窃者当斩断双手,来人!”
陈氏猛地睁大眼睛,宁涣也是吓的不轻,陈齐就更不用说了,已经抖如筛糠,满脸恐惧。
“拖下去,用刑!”
最后的铡刀落下,陈齐彻底疯狂起来,什么也顾不得了,起身就往外冲。
然而等在外面的一群小厮,把道路堵了个结结实实,陈齐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从这里逃离出去。
陈齐被人押了下来,绝望的嘶吼着:“宁昭!是你!你和靳渊设计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陈氏心肝直颤,想要阻拦去被宁涣给拉了回去,她看着宁洪,哀求道:“老爷求求你放了陈齐吧,他偷了地契固然有错,但这一切都是宁昭挑唆,还勾结外人陷害他,陈齐这才晕头中了招啊。”
闻言,宁昭也不能干看着,赶紧辩解道:“我日日早出晚归,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靳大人了,我与他本也不熟,又如何联合一起设计表哥,若是母亲不信,大可以去医馆问问师傅,看我可有说谎,私下与靳大人见面。”
“你闭嘴!”
陈氏怒吼一声,根本不理会宁昭的说辞,继续说道:“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跟靳渊勾搭上的,你根本就是为了报私仇,故意陷害!”
“我为何要这么做啊!”
宁昭也急了,抬头直视着陈氏,问道:“若是我故意设计,我大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拿着这些地契换钱也好,做什么都好,根本不需要拿出来,这样我还惹得一身骚,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母亲,我平日里一直谦让,但不代表我愚笨,如今我敢当面对质,就凭我问心无愧,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们府上好,难道母亲真就这般讨厌阿昭,非要我以死明志吗?”
说罢,宁昭也不含糊,直接就朝着立柱撞了过去!
“昭儿!”
宁老太君大惊失色,眼前都黑了一瞬,慌忙想要过去把人拦住。
然而她老胳膊老腿的又怎么跑得过宁昭,还是一直等在门口的清蝉瞧见这一幕,赶紧跑过去拦住了宁昭,否则还真说不准就得血溅当场了。
宁老太君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许久没犯的头疼又闹腾起来,这感受可谓是一言难尽。
宁洪也被这一幕给唬住了,细想宁昭说的话,倒是很有道理,虽然想要护着陈氏,但当着宁老太君的面,他也不敢在糊弄过去。
现场乱成一锅粥,宁洪头疼的很们听着门外陈齐的嘶吼声,宁洪当即下令,“行刑!”
小厮领命,下一刻,陈齐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太仆府!
陈氏眼前一黑,刺激太大,直接晕了过去,宁洪念在她有孕在身,也不敢怠慢,而此刻府上混乱,一时间只好让宁昭去照顾陈氏。
宁昭还哭的带劲儿,眼巴巴的看着门外,哽咽道:“表、表哥伤的太重了,必须的赶紧医治才行啊。”
“你还管他干什么!”宁洪气的牙痒痒,然而心底更相信宁昭是清白的。
都这样了,宁昭还念着陈齐的伤势,说一句以德报怨都不亏,这样的宁昭又怎么会陷害完别人,还担心别人性命,这不矛盾吗!
“把人给我送回去,告诉岳父事情经过,我相信岳父自有定夺!”宁洪吩咐道。
下人领了命,便抬着陈齐直接去了御史府。
好戏落幕了,看客还是戏子都该收拾收拾结束了。
在宁洪催促第二遍的时候,宁昭吸了吸鼻子,勉为其难的去照看陈氏去了。不一会,正厅人去楼空,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高墙深院,多少秘辛都在这里面引而不发,继而悄没声息的消失了,这一场闹剧,不过是九如一毛的插曲罢了。
然而当陈氏苏醒过来,宁洪发现契约少的不止是那一张,好几处店铺、庄子的契约都不见的时候,真恨不得把陈齐拎回来,再剁掉那双腿!
“你就是这样当家!”
宁洪气急败坏的指着所剩无几的契约,朝陈氏吼道。
陈氏也没想到陈齐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偷拿了这么多地契,瞬间又是眼前一黑,好险没有再昏过去。
宁洪瞧她也是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的模样,心里虽然火大,可念在那肚子里还是自己的种,堪堪没有再次发作陈氏。
陈氏缓了半晌才缓过来,看着宁洪的脸色,气息微弱的说道:“事已至此,老爷还是想办法把这些地契给弄回来吧。”
陈氏又怎会不心疼,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俩的财产,被陈齐这一弄,陈氏也是悔不当初,恨不得把当初那个要求陈齐来府上小住的自己给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