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极却被震惊的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宁昭,半晌后,才问道:“你就是妙春堂的二当家,传言那个师承孟太医,大有青出于蓝的女医师?”
“呵……”宁昭低低的笑了起来,摇头道:“那有传言那般夸张,我可跟师傅没法比。”
“还真是!”
慕容极一下瞪大了眼睛,本就欣赏宁昭的有勇有谋,此刻知道她还医术了得,在京都都颇有盛名,那欣赏之情瞬间飙升好几倍,看宁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听到小厮的传话,孟遂吓了不轻,赶紧跑出来,一眼便瞧见被人抱着的宁昭。
见她衣衫凌乱,上面斑斑血迹看着甚为吓人,孟遂一心全在宁昭身上,根本没注意抱着宁昭的是何人,直到临近了,听到慕容极唤他,这才看清眼前人是谁。
“楚王殿下!见过楚王殿下!”孟遂动作一顿,立马就要下跪行礼。
慕容极双手不得空,只得赶紧出声制止道:“孟太医无需多礼,还是先看看宁二姑娘的伤势罢。”
孟遂也惦记着宁昭,闻言顾不上礼数,赶紧招呼他们进去。
宁昭趴在隔间的诊台上,孟遂正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伤口上嵌着不少泥沙,清洗起来很是麻烦,宁昭也疼的冷汗直冒。
清蝉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一眼便瞧见这副场景,眼泪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宁昭扭头看去,苍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担心吓到清蝉,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安慰道:“无妨,只是一些擦伤,不打紧。”
“什么不打紧!”
孟遂却不悦的开了口,苍老的脸上,眉头皱成一道深深的沟壑,说道:“这么大一片擦伤,伤口还有反复撕裂的痕迹,你到底干了什么,怎地会弄成这幅模样!”
眼瞅着清蝉哭的更大声了,宁昭无语半晌,随即叹了口气,说道:“确实遇到了点事儿,还好遇上了楚王殿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别太担心。”
孟遂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专心替她处理气伤口来。
清蝉蹲在宁昭身边,抽抽噎噎半天,宁昭也没精力再安慰她,只好由她去。
等到伤口处理好,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宁昭伤口面积太大,之前又失血过多,一番折腾下来,人已经累的昏睡了过去。
孟遂走出诊室,瞧见慕容极还等在外面,慕容极一直关注着这边,看到孟遂出来,赶紧迎了上去,问道:“宁二姑娘可还好?”
孟遂点点头,恭敬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虽然面积较大,好在只是些皮外伤,休息些时日便会好,楚王殿下无需担心。”
慕容极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便好,这我就放心了。”
孟遂看着慕容极,随即猛地跪了下来,朝慕容极行了个大礼。慕容极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忙道:“孟太医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阿昭是老夫最小的弟子,今次多亏了楚王殿下搭救才侥幸逃过一劫,她此刻昏睡不醒,只有我这个做师傅的替她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说罢,孟遂朝慕容极行了一礼。
“孟太医无需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宁二姑娘能够安全回来,还的多亏她自己,我不过是送她回来,可不敢受你如此大礼。”慕容极赶紧把孟遂扶了起来,解释道。
宁昭之前只是说了个大概,孟遂也不知道具体到底出了什么事,此刻听到慕容极这般说,也就没再拘谨。
慕容极还有事要忙,因为宁昭已经耽误了许久,此番宁昭无事,他也就功成身退,朝孟遂告辞。
送走慕容极,孟遂又去看了看宁昭,沉睡中的宁昭,脸色依旧苍白,或许是因为疼痛,眉头也紧紧皱着。
孟遂叹了口气,摇摇头,只留下清蝉照顾着,自己转身出去了。
“你过来。”孟遂朝门口的小厮招招手。
小厮听话的跑了过去,问道:“孟太医有什么吩咐?”
孟遂又看看宁昭的方向,随即朝小厮说道:“你去一趟靳大人府上,把二当家受伤的事情告诉他。”
整个妙春堂都知道宁昭与靳渊额关系,闻言,小厮也不耽误,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等到宁昭再次醒过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清蝉看到宁昭醒转,连忙端来药碗递到宁昭唇边,轻声道:“小姐总算醒了,赶紧把药喝了。”
伤在后背,宁昭一动就扯着疼,清蝉赶紧扶着她坐了起来,这才把药喝下。
“什么时辰了?”宁昭看着外面,问道。
“已经是是戌时了。”清蝉放下药碗,替她擦擦嘴,说道。
“竟然这么晚了?”宁昭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起身。
清蝉见状赶紧给她穿好鞋,扶她下床,“小姐,孟师傅说,今夜要不然就在医馆歇息。”
“不。”宁昭摇摇头。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宁涣现在还生死未卜,太子慕容承前去搭救,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她必须要赶在这之前回到府上。
一时半会跟清蝉解释不清楚,宁昭让她去找来马车,两人坐着马车直接回了太仆府。
马车很快到了府上,宁昭吩咐马夫前去报信,自己待在马车里没有出来。
府上刚平静不久,宁洪也是难得清静,对府上的事情也比之前上心,此刻听到门房来报宁昭受伤,正等在府外,宁洪震惊之余,赶紧赶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宁洪大步来到马车跟前,晃眼一看便知道这不是府上的马车。
清蝉陪在宁昭身边,听见动静,赶紧下了车,一见到宁洪,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抽抽搭搭的说道:“老爷,二小姐伤的很严重,此刻就在马车上。”
“怎么会受伤?”宁洪挥开清蝉,一把撩开门帘,便瞧见宁昭一身是血的躺在软榻上,此刻正奄奄一息的看着自己。
“父亲。”宁昭费力的撑着身子想要起来,然而又牵动伤口,一下子摔回了软榻。
清蝉吓的不轻,赶紧上去扶着宁昭,一个劲儿的问她有没有事。
宁昭摇摇头,扶着清蝉坐起来,看向宁洪的目光满是焦急,只听她问道:“父亲,姐姐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