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
差一刻钟,夜10点
“办案!”明显有些疲惫,一天里几乎滴水未进的张彻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起了上车后就丢在车前板上的工作证,透过车窗玻璃,冲小区保安晃了晃。
“办案?”透过玻璃努力辨识着张彻手中的证件,年轻的男保安一脸困惑——、
“我怎么没听说?”
又疑惑扫了眼坐在副驾上的印征——
“什么案子啊?”半天,边升起栏杆,边大声问张彻道。
“死人案子!”张彻冲满脸猜疑的保安撂了句,启动车子穿过小区大门,又一脚刹车停下了——
“怎么了,头儿?”看下旁边示意自己停车的印征,问道。
“17号楼怎么走?”印征探头到车外,问目送轿车的保安句。
“直走,左拐!再向北!西北角上那楼就是!”保安抬起胳膊冲张彻比划着,道。
“谢了!”印征撂了句——
“走吧,张彻,”又吩咐张彻道,“直行,左拐!”
“哎,”张彻应了声,一路疾驰的轿车缓缓驶进了夜色里一片死寂的小区深处。
“头儿,不止刚才那保安,说实话我也想问问到底什么案子,要就一死人都得咱们上手,头儿……话到最后,顿顿,又接着道,“我看也没有必要件件都是我们的事儿吧?铁人他也扛不住啊,别忘了,我们还有凤仪街那一单子,我看那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你说是吗,头儿?”
“死人。”抬手示意只顾着说话的张彻车子左拐,扫眼寂寥的车外,印征沉思状又重复句,“李鹏飞说这里死人了。”
“呵呵!”一时间被显得呆愣愣的头儿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张彻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李鹏飞那小子在电话里说死人了啊,”又一个掉头端直向北,眼看着路两边的行道树缓缓从车子两侧划过,张彻又道——
“可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小区吗,头儿?别说这里死人,就是天天死人天天有人失踪我看都不足为奇!”
“是吗?”自言自语句,印征抬起了手——
“停车!”吩咐句,边松开身上的安全带,边反问张彻句,“为什么?”
“这小区我熟,大部分都是租房户。工薪族!”直了直腰,张彻道,“一年到头不知熬有多少人进进出出。你说说,失踪个把人算什么啊?还别说死人了。哎头儿,李鹏飞没给你说人是怎么死的吗,男的女的?”
“上去就知道了。”说着推开车门,印征探出身子扫了眼十米开外的一幢灰色高层住宅楼。
“不会刚才在手机里那家伙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吧?就那胆量,还杀人?!”讪笑下,张彻推开车门下了车,片刻后冲钻出车子直起身来的印征玩笑道——
“你说那小子不会得了妄想症吧?”
“嗯。”鼻子里模棱两可的应了声,印征走在了前面。
面对187号楼下只有自己一辆警车停靠的空地,下车后一直眉头紧缩的印征忽然有些犹豫的站住了——
“没报警吗?”低声自言自语句。
“咱不就是警察吗?!”张彻笑着调头看看前方,不由得也有些讶异道,“怎么这么安静?哎你说头儿,李鹏飞不会就只告诉了你了吧?”
眼看着印征根本没听见自己问话样,片刻后把手机凑近了耳边,才无可奈何的默默摇了摇头——
“李鹏飞,”就听印征冲手机那边道,“你在几楼?”
“18层,4号。”过了会儿放下手机,抬头扫了眼17号楼灰色的外墙,印征说着几步走上了楼前的坡道,一把推开了做做样子的一楼门厅防盗门。
时间不长,随着防盗门震耳欲聋的碰撞门框的声音,站在电梯前的两人头顶狼等没有丝毫反应。
门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电梯下行的嗡嗡声,回荡在两人耳畔,四周一时静悄悄的。
黑暗中偷眼看看一言不发的印征,张彻忽然没来由的心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