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这一拜见,是真的将在场几位大学士的注意力都吸了过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平心而论,秦韵的男装扮相,一点脂粉气都不显,反而有一种明快的俊美与洒脱,就算在场的几位大学士,年轻是也算是男模标准的,见到秦韵抬起头时,也不由地在心中喊了一声赞。
正因为秦韵的装扮和气度实在不像一位女子,这些大学士们当着弘治帝的面,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发问才合适。
再加上,皇宫毕竟是皇帝太子的主场,现在皇上和太子都没有开口,他们这些人,混到现在这种地位,都是老妖精了,没有人先开口发问。
弘治帝在殿中坐定,满脸慈色的看着自家的熊儿子,看起来,他对自己刚才的偷听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问道:“皇儿,给父皇讲讲今日秦洗马刚才为你都讲述了什么东西?”
和所有的学生家长一样,请的老师,这当爹娘的不但要考察这老师的教学效果,还要考察儿子的学习效果,最终,学习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秦洗马,刚才为儿臣讲了为了要打仗,打仗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他还说,战争是一门杀人的艺术。”朱厚照小盆友手中还捧着那个茶盅,口中开始滔滔不绝将秦韵刚才讲过的大体内容复述了一遍。
秦韵见状,这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她发现了朱厚照小盆友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这熊孩子的记忆力看起来很不错,刚才她还担心,自己先前说的那一大段话,把这熊孩子给听懵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呢,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也是,这熊孩子好歹历史上还学习了多门外语呢,音乐天赋也不错呢,当上皇帝后,更是跟着满朝的大臣对着干呢,怎么可能是满脑子麦草呢?
朱厚照小盆友的表现再次将几位大学士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虽说秦韵讲课根本就没引经据典,满篇都是大白话,如果她去参加科举,不管她的策论写的多好,可这满篇大白话,就会让她名落孙山,可在场的几位大学士是什么人,他们在历史上的人品操守还是很有底线的,不会为了这个攻击秦韵讲的科目,他们更注重讲课的精髓。
先前,他们是真的有些横铁不成钢的,特别是三位内阁大学士,他们在弘治朝,成就了帝王和大臣共治朝政的典范,在他们的心目中,弘治帝几乎是一个仁慈,勤政,比较完美的皇帝,这个皇帝对他们不仅有知遇之恩,还给了他们充分的信任和权位,让他们能够发挥自己心中的学识和政治抱负。
所以,对太子殿下这个唯一的皇子,他们是真的希望对方能够将来成为新的明君的,至少不能比起自己的父皇来差多少。
可是,当他们成为太子太傅后,他们却越来越发现,梦想和现实是真的很有差距的,这个太子殿下就一点没有表现出勤奋好学的品质来,反而每日里对那些武夫的打打杀杀的事情感兴趣。
也不是说他们很排斥朱厚照小盆友这种另类的锻炼身体的法子,而是,这些人看出了朱厚照小盆友个性中叛逆的那一份因子,一个离经叛道的太子,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不仅如此,不管是身为太子还是将来成为皇帝,为了大明朝的安危,就算这太子殿下,学了绝世武功,他们也决不允许对方亲自去上战场的,前辈皇帝,明英宗,就是那位酿成土木堡之变的大明皇帝,朱厚照小盆友的祖祖爷爷,上战场的结果是怎样的呢?
自己被蒙古鞑子俘虏了,蒙古鞑子都打到京城城下了,差点明朝就要亡国了,对文臣们来说,这个教训不说不深刻,所以,他们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怎么着,也要将太子殿下的心思转到文治上来,这醉心武学,分明就是将来玩物丧志,荒废朝政的征兆呀。
可他们做的所有努力,却没有什么成效,太子见了他们这几位老太傅,倒也恭敬有加,可学业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们也看出太子对他们所讲述的治国之道,完全就不感兴趣,可这个姓秦的锦衣卫千户,虽然通篇的大白话,也没有什么引用什么圣人经典言论,可太子殿下,偏偏却都记住了大部分,难道是真的因为他们老了,讲课的方法不对头吗?
如果再证明,这个姓秦的千户还是一名女子,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秦洗马,你觉得太子回答的怎样?”朱厚照小盆友讲述完毕,眼巴巴地盯着弘治帝,此时这熊孩子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在考试取得不错的成绩时,总希望,爹娘能够夸奖鼓励自己一声,身为一国太子的朱厚照小盆友也不例外。
“孺子可教。”秦韵恭声说出这四个字来。
“难道你就只有这点想法吗?”
“恕臣直言不讳,臣其实讲的道理,往日圣上与各位太傅们也都曾经讲过,臣不过也是拾人牙慧而已,臣的才华学识也比不上几位太傅与朝中的许多大人,可臣却能教给太子殿下用一个储君的角度去看这个国家,看这个国家的一切,包括它的历史,它的民众,它的经济,它的文化,还有它的守卫者们,以及它是如何正常运转的。
只有知道了这一切,太子殿下才会以一个储君的身份去思考,却学习,去努力将这个国家带到更加美好的地方去。”
秦韵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弘治帝看起来是在询问自己关于朱厚照小盆友的教育问题,其实,何尝不是在给几位充当太子太傅的大学士一个交代,如果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大学士极力反对,自己这个太子洗马刚上任第一天,恐怕就要乖乖地滚蛋。
而她现在知道,自己在大明朝的政治力量是很弱小的,这时,根本就不能和这些大学士们抗衡,所以,她一开始,根本不会显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有自己保住这个太子洗马的位置,那就有的是时间潜移默化地改变太子的某些想法,最终,完成自己的储君养成计划。
秦韵这话说出来,其实并不见得又多高明,可它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她系统化地提出了一个太子该学什么,而不是像这些大学士们,拿着四书五经给朱厚照小盆友填鸭式教育。
“秦洗马这一番话,臣也十分认同,只是秦洗马教给太子用茶盅装水玩耍这等事,又是为何,难道不怕太子殿下就玩物丧志吗?”
三位内阁大学士,年纪大了,都比较老成,杨廷和现在也不过四十来岁,也算是个年轻干部,觉得怎么,也得给秦韵这个太子洗马一些警告,当下开口道。
他之所以对朱厚照小盆友做物理实验有些不感冒,实在是因为他有切肤之痛,他的宝贝儿子杨慎,从小就是有名的神童,那阙在后世很有名的诗词:滚滚长江东流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就是这位杨慎同志的杰作。
只是这位神童长大之后,偏偏喜欢那些曲艺诗词,却对当官的兴趣不大,为这些杂学甚至荒废了科举,所以,杨廷和这当爹的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对儿子这点很不满意,如今,对秦韵自然要挑刺加警告了。
“杨大人多虑了,学问之道,一张一弛,劳逸结合,才是正道,下官相信,太子殿下,不会为了这些新奇的技艺荒废学习治国之道的,是不是,太子殿下?”最后一句话,秦韵将目光转向了朱厚照这熊孩子。
“嗯嗯,秦洗马说的是,本宫是不会荒废其他学业的,父皇和几位太傅就放心吧。”朱厚照小盆友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必然要迎合秦韵这个老师的话,这样才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学到一些更新奇的把戏。
“皇儿,父皇相信你不会让父皇与你母后,还有众位太傅以及秦洗马失望的,对吗?”说这话时,弘治帝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竟然显露出几许潮红来。
秦韵看在眼中,想到历史上说弘治帝的寿命并不长,好像活了三十六七岁,反正是没有活过四十岁,如今算来,朱厚照小盆友都这么大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位大明皇帝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开始生命倒计时了。
果然,弘治帝接着道:“朕也知道,太子年纪还小,有些贪玩,可太子的教育却不能松懈,朕这身子眼看是不成了,朕有些忧虑,以太子这样的心性,将来是否能担起大明朝的江山来,让子民过上更好的日子,可如今看到众位卿家,朕的心终于能放下了,皇儿,你不会让父皇与众位太傅以及秦洗马失望的,对吗?”
“父皇,您身子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听众位太傅以及秦洗马的话的,会努力做个好太子的。”
“皇上,不可出此言,要保准龙体才是。”这几位大学士闻言,也忙开口道。
“朕的身子朕清楚。各位卿家先退下吧,秦洗马留下与朕和与太子去皇后宫中一趟。”
“臣等告退。”几位大学士临走前,都看了秦韵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很复杂的情绪,外臣怎么能随意见皇后呢,看来,这个秦洗马是一名女子,应该是确凿无疑了,皇上正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向他们暗示。
这暗示背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这个太子洗马,朕既然已经定了,你们就不要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了,如果你们将太子教好了,朕还用找一个女子来给太子当老师吗?
这时,秦韵也发现,弘治帝看起来不那么强势,可他对朝臣的掌控力看起来还是很强势的。
国朝历史自古以来,其实一直存在着君权与臣权的争夺,在许多时候,一个强势的臣子可以架空一个皇帝的威严,让政令出不了皇宫,有些皇帝甚至在宫中都无法做主,只是一个傀儡。
那么,她将来培养出朱厚照小盆友这个学生后,想换取一种怎样的政治格局呢?在某些时候,皇权必然需要得到监督和限制的,这样当帝王的才不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将整个国家带入水深火热之中。
可同样的,一个强势的臣子,也会激起保皇派的抵制,看看历史上那些强势的朝臣,下场好的有几个。
权臣这个词看起来很美好,其实,并不好玩,跟走钢丝也差不了多少。那自己将来该如何操作这件事呢?
算了,现在思考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刚上任的锦衣卫千户兼东宫洗马,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政治势力,第一步,要考虑的是,要如何站稳脚跟。
不过,想起那位历史上,让无数后宫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张皇后,她倒是真的想见一见,弘治帝的身体看来是真的有些不太好了,世上的事总难完满,有这样的夫君,可却仍不能陪张皇后到白头,剩下的漫长年月,张皇后只能待在深宫中,生活在对自己帝王夫君的怀念中。
也许,她应该考虑想一些法子,比如说给弘治帝注射自己粗制滥造的抗生素和营养素,延缓一下弘治帝的寿命,怎么也得让自己和柳折眉有了一定的政治资本后,到时,朱厚照小盆友上台后,她才能进一步地将明朝这个伟大的国度带到自己想要的境界,而不是在大明朝旧有势力的反扑下,灰飞烟灭。
朱厚照小盆友倒是没有多想,他倒这个时候,都没有想到秦韵是名女子,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对自家皇帝老爹带自己的老师去见自己的皇帝老娘的事很高兴。脸上的喜色怎么都遮不住。
弘治帝是一位很简朴的皇帝,后宫也只有一个老婆,所以,一路行来,宫中许多宫殿其实都是关闭空置着的,好在如今是阳春三月,宫中的景色还不错,如果是冬日,出现在宫中,就会发现这个很大的宫殿建筑群,其实也带了几分暮色,就如同大明朝的国运一般,有了暮气。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几个宫女和太监,这些宫人们,当着弘治帝和朱厚照小盆友的面,也不敢盯着秦韵看,秦韵一路虽然,恭敬而行,其实她的职业本能,让她继续在心中暗记这些路径。
她知道,一旦弘治帝龙宇归天,张皇后这个皇太后虽然不会明着干涉国事,可她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自己必须要给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个好印象。
张皇后与弘治帝是同住同食的,所以,他们夫妻两所住的地方是在一起的,就像普通夫妻一样,里面的摆设并不奢华,距离朱厚照小盆友的东宫并不远。
张皇后的确是个美人儿,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她的美丽不是那种柔弱的美,而是带着些许活泼,即使她现在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了,这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打扮的也不奢华繁复,甚至有些家常,也没有摆皇后架子,可要是从长相上来描述的话,秦韵觉得她真的跟八七版的《红楼梦》薛宝钗的扮演者的长相有些相似,不过她的气质,没有薛宝钗那么稳,是一种很鲜活的美人。
果然,吸引帝王万般宠爱的人也不是长相普通的大婶,历史上,对张皇后和弘治帝的感情有多种猜测,有人甚至说,弘治帝不是不想要那么多女人,是不能或者不敢,为此,还列出了许多理由。
可在秦韵的眼中,她从这对大明朝第一夫妻的神态交流中还是看出,这对夫妻是真的感情很好,弘治帝看着自己的妻儿的眼神是很柔和的,就像一个普通的丈夫与父亲。
张皇后看向弘治帝时,眉目中总带着些许嗔意,说话时,声音却很柔和。
“这位就是秦洗马?”这是张皇后看到秦韵时,不等秦韵见礼,她说的第一句话。
秦韵之所以没有进门就马上见礼,是因为她看到张皇后的注意力一开始就落在老公和儿子身上,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地上前打扰人家一家的情感交流。
张皇后问话时,语气带了几许好奇,看着秦韵的眼神也有些好奇,却没有身为皇后的高高在上,从这句话中,秦韵还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弘治帝带自己到这里来,事先一定是跟张皇后通过气的,否则,从来没见过她的张皇后,不会开口第一句就喊破她的身份。从这一点上,证明这对帝王夫妻相互之间的交流应该很畅通的。而这种畅通的交流无疑是建立在不错的感情上。
许多后人说,弘治帝怕老婆,其实,张皇后出身平凡,娘家是没有什么权势的,就算以后她两个弟弟借助她的身份成为皇亲国戚,也就只懂得吃喝玩乐,在政事上是毫无作为的。
没有一个强势的娘家,她怎么能抖的起来。
说弘治帝软弱吗,他能把那些朝臣都玩转,能将一个国家玩转,是软弱之人吗?还玩不转一个没有什么依仗的老婆吗?如果真的有怕的话,那也是因为爱。不想让张皇后重复自家老娘的悲剧,也不想让张皇后伤心失望。
所以说,弘治帝怕老婆,至少在秦韵看来,是不怎么成立的,当时的朝臣们或者民间的一些议论,估计是对她的专宠有些不满,尤其是她的专宠导致弘治帝只有朱厚照这样一个不符合朝臣心目中形象的储君,那些人不腹诽才怪呢?
至于,后人的心态么,谁知道呢?
“臣秦韵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本宫对你甚为好奇,这才召你前来见上一见。”
然后,张皇后,就像所有普通女子一样,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主要是关于她的身世呀,年龄下,事从何人呀,不过,不知张皇后是否与弘治帝达成了默契,她一直没有当着朱厚照小盆友的面,点明她的性别。
秦韵的每一句回答,都是经过仔细斟酌的,其实,在她成为东宫洗马时,她已经通过秦家老爹的手,调来了许多关于大明朝第一家庭的许多资料,对这一家三口,做过相当的了解。
看的出来,张皇后对她的态度和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最后,和所有当妈的一样,对朱厚照小盆友和上高王的比试还是很看重的,让她务必让朱厚照小盆友赢得这次比试。
最后,又赏赐了她两样东西,才放她离开。
在整个过程中,弘治帝并没有插话,都是以张皇后为主的。
秦韵从皇后宫中退出之后,并没有在东宫留宿,一方面,男女有别,她毕竟是女子,留宿偶在东宫,这不是给那些科道言官们提供现成的攻击材料吗?朱厚照小盆友已经十三岁了,据说,估计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选太子妃了,她年龄其实也不过比这熊孩子打上三岁,民间这种年龄成为夫妻的不少,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朱厚照,还是为了柳折眉这个自己看中的未来夫婿人选,她都不适合留宿在东宫。
另一方面,她毕竟是内西城千户所的千户,还要履行自己这个职责的,要尽快将这个千户所掌控在自己手中,现在虽然稳定了千户所的下层,可下面那些校尉们,暗探们,她还没有详细了解,要是这些人捅出了什么大篓子,还是要自己这个千户擦屁股。
现在朝中,或者暗中,不知多少人正暗中盯着自己呢?更别说,接手了锦衣卫的事务后,她才发现,大明朝外表看似平静,其实,内地何尝不是危机四伏。
先不说有白莲教这样一个造一反专业户存在,那些水灾呀,干旱呀,各地的自然灾害就不少,历史上有一个观点说,明朝灭亡的一个外在原因就是,明朝中后期,自然界进入了小小冰河时期,导致农业遭到严重打击,这才爆发了大规模的如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起义。
除了这些外,她好看到,现在大明朝的军队,各地的卫所竟然已经起了闹兵饷的事故,这军队不稳定,怎么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呢,而明朝灭亡的另一大原因就是,农民起义的中坚力量,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明朝卫所的低级军官与兵卒,并非全是不怎么懂得打仗的老百姓。
士兵闹兵饷,竟然在弘治朝都有了苗头,看来明朝中后期,军一队腐一败,糜烂早就埋下了种子,朱厚照小盆友既然有当大将军,开疆猎土的宏愿,那么,军队这一块也是要好好抓一抓的。
如果可能,自己将来应该想办法,建立一所大明皇家军事学院,让朱厚照小盆友任校长,彻底改变大明朝的军队组成,而自己最好能将这一部分军事力量掌握在手中。
秦韵在回去的路上想了许多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么多的事情要完成,还是需要大量的人才,而她现在几乎是光杆司令,为了这个宏伟的理想,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当然,除了这些外,自己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还要改造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各类人才的思想如果都比阉割后的儒家思想所统治,自己想干什么,都是扯淡,没有民众思想的觉醒,没有从那些大臣中分化出一部分有见识的知识分子为自己所用,自己就算能操纵了朱厚照这个未来的皇帝,又能做什么,估计政令都出不了皇宫,没有人去执行的计划,失败是必然的。
自己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将来建立一个空中楼阁,为了失败的。
可怎样改造这些人的思想,引导这些人的思想呢,也许,自己应该建立一种新的宣传舆论机制,比如说,发行的大明版的报纸。
报纸在现代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了很常见的一种消息传播方式,可在这大明朝,绝对是开天辟地的,任何人都躲避不开阅读的快感,她相信,在精神文化极度匮乏的大明朝,大明朝只要家庭条件允许,接受过一定教育的人也躲避不开。
报纸的发行,要一炮打响,是需要炒作的,现在太子朱厚照与上高王的比试,如果以这件事做嚎头,打响第一炮,应该是不错的。
只是自己事先没有多加准备,时间有些紧张呀。
说做就做,秦韵从皇宫出来,并没有马上回秦府,而是找了手下的千户所的经历,询问,京城有名的印刷坊和造纸坊在哪里?
除了这些硬件措施外,她还需要找几个忠心的写文章的人,才能将这架子撑起来。
当然,做这件事,必须先要将朱厚照小盆友绑上自己的战车,最后让这熊孩子也参与进来,然后发行前,利用自己的身份送到弘治帝那里,让对方审核一下。
她相信,这个前景是很美好的。至于主笔吗,柳折眉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吗,反正让他暂时先兼职,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再让他退出来,就是了。
有权势最大的好处就是,许多事情可以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秦韵一吩咐,虽然这些锦衣卫下属们不知道她的目的,可为了讨好她,这些人倒是没有怠慢。
秦韵做事一向都是很有条理,很有计划的,将各项任务分下去之后,她决定明日一早,再检查其他人的准备情况,想必,他们都不敢怠慢才是。
在大明朝办报纸有一个好处就是,印刷术和造纸术已经很成熟了,不用她再费心费力地搞发明创造了,即使现在的纸张质量和印刷质量她并不是特别满意,可生产力暂时就这样了,她相信,当科技之花有一日开遍大明朝的各个角落时,到时自然会有人去改进造纸术和印刷术。
不过,提到柳折眉,也不知道这几日,这家伙在干什么,殿试按照规矩是三月三日,马上就要到了,不知这家伙,这次,能否夺得头名,其实,头名并不重要,不过,如果作为大明皇家报的第一任主笔,这个状元的名头还是很必要的。
至少很具有炒作性不是。
任凭秦韵怎么想,都没想到,她从锦衣卫内西城千户所回到家中后,先是得到了柳折眉前来提亲的消息。
对与这个消息,她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多么惊讶,反正,她已经选定了他,两人的年龄,在大明朝,也算是到了适婚年龄,这提亲是迟早的,算算时机,也只有这个时候最为适合。
可是,为何府中的人包括告诉自己消息的师妹唐婉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呢?
秦家老爹的脸色更是沉重,这让秦韵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中毒了?”
秦韵初听到这个消息后,是真的有些发懵。可她的心智毕竟超乎常人,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这柳折眉怎么好端端地就中毒了呢?莫非是方大公子不死心,又闹出了这么一出?
可要是这样,自己报纸的主笔怎么办,难不成又要另找他人?马上到来的殿试怎么办?难道就让他错过这次殿试?最主要的是,他可是自己选定的最合适的夫婿人选,如果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掉,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爹,我去柳宅去看看他,你们先吃饭吧。”明日还要忙报纸的事情,还要进宫,她只能这个时候去见柳折眉了。
“这——”秦家老爹有些踌躇,按照礼仪,提亲到成亲这段日子,定亲的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秦家老爹倒无所谓,主要是不想女儿被柳家的人看扁了。而且,这天都黑了,就这么唐突地跑去,虽说自家宝贝女儿也是一片好心,可落在有心人眼中,终归是不好的。
“爹,你放心吧,女儿换个样子去见他,让柳家的人认不出来就是了。”秦韵是何等样人,马上就理解了秦家老爹的顾虑,想想,还是换个形象去见面的好,天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盯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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