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他哪里来的十万人马?!”子婴心烦意乱,吼道。
“除了他的六万翟兵,好像还有四万匈奴兵。”
“匈奴?”子婴咬牙不解,“他们不是撤兵了吗?!”
“来的正好,鄙人正想和他们较量一番。”墨楚停下脚步,“秦王,这一仗鄙人来打。”
“全定阳的兵加起来不到一千...这一仗根本没法接。”秦兵颤抖说道,“定阳不比咸阳,连拒守都不能。”
墨楚一时语塞,一千人不到连突围都是困难,却也有些舍不得子婴死。
“打不了也要打,寡人今日便去会会董翳那个叛徒!”子婴握拳道,“吩咐全城将士和寡人去北城头!”
.....
子婴和墨楚站在城头之上,下面是浩浩荡荡的翟国兵马。董翳骑着马和身旁的羊皮帽匈奴男子交谈甚欢。
见子婴出现,董翳抬头高声笑道,“本王带着匈奴人来朝见,秦王还满意吗?”
“叛徒小人!”子婴骂道,“当日签和约时,董都尉可是还哭哭啼啼的,这么快就投靠匈奴,和大秦作对!”
“良禽择木而栖,况且本王早就不是秦国都尉了。”董翳笑道,“秦王面对项羽时可是波澜不惊,如今面对本王怎么就失态了?莫非本王比项羽还要可怕?”
谈话间,秦兵按照子婴的吩咐,暗暗将炮口对准董翳。
“把那东西拿下去!”董翳瞥见城头之上的异动,喊道“秦王可千万别耍花招,本王若是死了,右谷蠡王立刻率军杀光秦地百姓!”
子婴轻轻摇头,秦兵忙将大炮撤到后方。
“翟王既知道寡人有利器,还敢站在阵前,就不怕寡人选择共归于尽?”子婴问道。
“哈哈哈。”董翳不屑一笑,“本王若真动了杀心,秦王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冒顿单于有令,算秦王捡了条狗命。”
“小人得志!”墨楚暗骂道,恨不得越下城头砍死董翳。
董翳驱马上前,满不在乎的在城头前闲遛。
“实话告诉秦王吧。冒顿是想把翟地给你的,驻扎在九原的右谷蠡王再不情愿也得答应。”董翳顿了顿,“可惜本王还活着呢,翟地岂能轻易让出来?”
“有屁快放!”子婴骂道。
“此事也简单,秦王只需把翟地还给本王。这样,右谷蠡王便能消气,也不算冒顿单于言而无信,本王还能留秦王一命。岂不是皆大欢喜?”董翳得意道。
子婴瞬间摸到墨翟的心思,笑道,“如此说来,翟王是忌惮冒顿不敢杀寡人,对吧?既然如此,寡人今日杀了翟王,右谷蠡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董翳面色一僵,随即冷笑,“秦王想的也太简单了,天下恨秦的人众多。杀了秦王再伪装成别国所为,有何不可?”
“那就试试看!”子婴陡然高声,“今日就算寡人战死,也要让你见识什么叫宁死不降!大炮给寡人对准董翳!”
“诺!”
董翳瞬间慌了神,“住手!本王是来与秦王来和谈的!”
“没什么可谈的,秦人悍不畏死,不会向小人妥协。”子婴怒喝,尉缭教的王道全然抛到脑后。
翟国军阵中,匈奴男子嘴中嚷嚷的不停,一匹黑马从阵后跑来,驮着一个全身被束缚的女子。
董翳向后看去,面色一喜,“子婴,你看看她是谁?本王要是死了,她就要跟着陪葬!”
子婴皱眉看去,女子身着黑色曲裾,口中被塞着绢布,小麦色的脸上尽是怒色,疲惫的大眼睛死死瞪着董翳。
“夫人?!”子婴又惊又喜,女子正是虚怜媞。
“秦王认得就好。”董翳笑道,“说来也巧,穿着秦衣的匈奴女子沿直道北上,正被本王撞见。几经盘问,竟是秦王不辞而别的宫人。”
“放开她!”子婴喝道。
“啧啧啧。”董翳摇头讪笑,“秦王如此在意,这宫人还心念家乡,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了,不如本王帮秦王杀了她吧。”
“你敢动她,寡人定让你死无全尸!”
墨楚急拉着子婴的袖口,“子婴,别乱了大计。他们人再多只是震慑,不敢轻易攻打。一个匈奴人,死就死了吧。”
“说的对~本王还真不太敢轻易动兵。”董翳嘲弄道,“但杀个宫人,这可一点不难。”
董翳伸手拔下虚怜媞口中的绢布,小声威胁道,“快向子婴求饶,不然今日你就要死在这里!”
虚怜媞怒啐董翳,朝着子婴喊道,“王上,臣妾是要回大漠当单于的,不幸被抓,还望王上出兵相助。”
墨楚眉头紧皱,“子婴,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还要你出兵?她就是想害你!”
子婴苦笑,虚怜媞分明就是想故意惹恼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无论夫人今日说什么,寡人都要救她。”子婴决绝道。
“子婴!”
“哈哈哈,本王果然没猜错,遣散后宫剩下的宫人,秦王绝对舍不得。”
董翳笑着从怀中掏出竹筒,挥手扔上城头,“秦王签了这个和约,本王立刻放人。”
墨楚伸手接过竹筒,拉出中间的绢布,顿时怒上心头。
“子婴,这个小人让你退出翟国,还要雍国的北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