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提她了!”
汪监挥了挥手,好像要把这点儿烦心事儿驱散开。
“小江,你坐下,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哦,好!”
我连忙坐下,帮汪监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问,“您找我来是因为这次监狱管理局的大检查吧?”
“嗯,嘿嘿,小江啊,没想到你还真是头脑灵光的紧呢!”
汪监没有否认,示意我自己随便吃点儿小吃啥的。
“小江,这两天监狱就要召开领导干部工作协调会,监狱长已经跟我打过招呼,让我主管教育、基建和犯人们身体、心理健康这一块”
随着汪监的讲述,我慢慢明白了。
汪监之前主管安全、警卫队、日常采购和各个监区的督察工作。
这些职权在几个副监中算是分量颇重,仅次于主管生产、宣传和卫生,所有副监狱长中排名第一的冯监。
尤其是日常采购和监区的督察工作,让汪监的工作不但油水很足而且话语权极大。
嘿嘿,谁也不愿意得罪捏着尚方宝剑的监狱高管,对吧?
这次工作调整,汪监肩头的担子更重,但手中权力却变得相对减弱。
尤其女犯们身心健康这一块,纯属出力不讨好的工作。
干得好没出差错,只能说这是汪监份内的事儿。
可一旦出现有女犯人死亡或者发疯、忧郁、绝食等等这些状况,那就成了汪监工作不力,监管力度和疏导女囚们心理的工作没做到位,分分钟都有可能挨呲儿。
我听了,跟着呲牙花子,这个,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事儿啊。
不过这一点我已经猜到,毕竟全沙山,能对女犯心理健康进行正确疏导和治疗的人,除了我江枫再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
虽然现在很多现代化大型监狱都会定期请心理专家来给犯人们减压、纠正对抗心理,但这种情况毕竟次数有限,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旦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比如上午的那个桌球皇后潘婷笑,还是需要我这样至少算是懂行的人来应急。
但我没想到的是,通过汪监的口我才知道,沙山监狱里,女犯们的压抑、郁闷、狂暴和自暴自弃对抗组织的心理现象极为普遍,而且最近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换个角度想一想,汪监将要肩负起的这部分工作,显然属于鞋掉泥坑,怎么往外拽都免不了一脚混的险境。
我想了想,禁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调整工作分工呢?”
我这句话问得很有讲究,毕竟现在巡视组刚刚入驻沙山,在情况不明,最终结果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沙山监狱的工作应该求稳求备,以不出问题不发生险情、灾情为主。
尤其,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
我想监狱长和党组书记、党小组成员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好像看出我心中疑惑,汪监苦笑一声解释道,“我也不想调整工作啊,谁想呢对吧?但恰好一个监狱长下个月就要退休,她手里的工作交出来,就要有人接,工作调整自然免不了。”
“你们商量一下,一人分担点儿不就得了,干嘛要大动干戈呢?”
我脑子还是有点儿乱,对这种人事上的安排,说实话我挺迟钝的。
哎,哥也不是万能的主神好吧。
“我是不想调整,可有人想调!”
汪监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搞得我浑身发毛,怎么她这眼神显得各种诡异呢?
难道
我忽然心中一激灵,难道她在暗指岚监吗?
“你也别多问了,想调整工作安排的大有人在,嘿嘿,这次我孤掌难鸣啊!”
原来如此!
不过,我心里再次升起了一个疑问,昨晚和岚监欢好的时候,我可是听她亲口讲过,土建工程似乎是归她岚澜管,现在汪监说她将会主管建设,那么是不是说,土建这一块也要划归到她名下,由她主管呢?
而岚监又将接手哪些工作?
我想不明白,觉得脑子里头绪繁杂,乱成一锅粥了都要。
更可悲的是,想到我曾信誓旦旦在岚监面前保证,要为她攻城拔寨、冲锋陷阵,在考核中取得优异成绩,争取到唯一一个副处升正处的名额
我的心顿时就像被人用牛耳尖刀狠狠扎了一下那样,痛彻心扉。
“小江?你在听我说吗?”
听到汪监的语气不是很痛快,我猜她估计发现我脑子开小差了,于是连忙收拾心神说道,“是的,汪监您继续!”
“别的事情还好说,我想办法能够搞定,可女犯人心理疏导这一块,哎,要不是有你帮我,那我汪珊可真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汪珊,我这才知道汪监的名字,单名一个珊,念着很顺嘴,挺好听的。
“嗯,您放心,如果将这一块工作分配给我,别的不说,我肯定保证认真完成,为领导排忧解难!”
“好,霸气!”
汪监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娇躯猛地一下坐直,两只眼睛冒着**辣的火焰,紧紧盯着我问,“江枫,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如果将这块工作放权给你管,你的工作计划、对成果的心理预期以及如何保证不出问题这些,你都跟汪姐说说好吗?”
包厢灯光是那种淡淡的橘黄色,并不刺眼,因此她的眼睛显得尤为水润光亮,流光溢彩。
我被她看得有点儿招架不住,只好赶紧说,“汪监”
“私下里就叫我汪姐好了,以后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我的就会有你江枫的!”
好么,没想到,汪监直接将我对她的称呼改成姐,而且还说出有她的就有我的这种话!
我去啊!
除非是铁杆儿心腹,领导怎么能对下属说这些,做这种承诺?
尤其是,我和汪监今天才刚刚见了第一面,而此刻岚监与我闹翻的事儿,汪监应该还不知道,她怎么就能直接挖岚监的墙角,撬走我呢?
不怕我回去和岚监说吗?
我心如电转,开始琢磨起汪监到底动的什么念头,事情是不是如她所言那样,我和她从此成为一个战壕的队友,荣辱与共?
极短的时间里,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