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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澜愣住,晨晖茫然,而洪蕾的小脸,直接就绿了!
看到她们总算有一次被我用话挤兑住,我便更加开心,笑着说,“怎么样,谁和我回去啊?我代表我爸妈热烈欢迎你们的造访!嘿嘿,当然啦,如果你们嫌麻烦,那就听哥一句,各回各家,各找各…”
第二次,我刚要说出那个‘妈’字的时候,忽然发现,岚澜、洪蕾、晨晖三个美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甚至于,岚澜的眼中忽然便噙着泪花,晨晖神色黯然,洪蕾更夸张,直接哭出声。
“哥,江枫,你,你混蛋!你…呜呜呜~~~”
口直心快的洪蕾喊了出来,“你什么意思啊?呜呜呜,你嫌弃我洪蕾就明说,我,我不怕丢人,你说这话,哥…太伤人了!”
一扭头,洪蕾再也不看我,涕泪横流着冲出希尔顿酒店大堂。
看到洪蕾这样,岚澜也哭了,她叹了口气,默默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电梯里…
最后,大堂里只剩下已经吓傻掉的我和神情萧瑟,也是泫然欲涕的晨晖。
“江,江枫,唉,你真不该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回叔叔家了,安静两天,等你电话…”
颓然中,我跌坐在大堂的沙发椅上,悲愤交加。
真特么的,我简直就是个混蛋,我江枫不是个怂!
我真想敲开自己的脑袋检查一下,今天脑子里是不是被什么人灌上猪大肠,怎么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张嘴就能讲出这样伤人的话?
我…伤透她们的心!
晨晖似乎隐隐约约告诉我她的家庭并不幸福,因此她更愿意将西京叔叔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而她叔叔也非常疼爱晨晖,视其如己出。
岚澜呢,现在陪着她父亲岚镇南的,可是后妈靳玉!
洪蕾就更别提了,从小父母离异,别说母爱,连父爱都难得有机会享受,完全就是在西京舅舅家长大的!
玛德,我却让她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找什么找,我江枫就是想找抽!
灵魂,仿佛就像被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剥离,我木然看着天花板上制作精美的观音送子图,心中痛苦得无以复加。
一句话,伤了三个对我情深义重女孩的心,我江枫特么还算人么!
而她们三人的家庭,竟然惊人地存在某种巧合---父母感情不好,家门不幸…
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会的…
我问自己,但,质问却显得如此软弱无力,连自己都无法接受。
事实胜于雄辩,这样的几率也许连千万分之一都不到,但却被我江枫生生碰上了!
这一刻,我真想问天问大地,哥们的命为何如此可怜?
…
默然半晌,掏出手机,想看到她们三个有谁会给我发一条短信,告诉我她们没有真正生气,因为刚才我只是无心之过…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没有短信,一条都没有!
手机清净得令人发指,我…几乎快要崩溃。
给岚澜打电话,关机。
给洪蕾拨号,直接挂断。
晨晖倒是接了我的电话,却只说了一句,“江枫,我心里难受,你就别打扰我了好吗?求你了,让我静一静…”
就这样,我如同在荒野中求生的旅人,刚以为摆脱掉狼群的威胁,却不意被晴天霹雳击中。
浑身上下全都烧得焦烂,没有意识,丧失神志…
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我江枫到底怎么了?
现在,我的确甩掉她们的纠缠,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宁愿被她们缠着虐着苦逼着,也不愿因为我的话伤她们到如此程度。
没脸回到房间找岚澜,我晃晃悠悠走出酒店大门,再次成为西京这座城市里,极少数的孤魂野鬼之一。
天空中不知道何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我的心情却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变得千疮百孔…
人生啊,踏马的生活,为什么总会给我制造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劫难?
默默关掉手机,我顺着二环路漫无目的游荡,不知道哪里才是我此行的终点。
此时此刻,我顾不上想t市沙山女监的工作,顾不上想和我有着错综复杂关系的一个个女人,甚至连姐夫向明的案情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琢磨。
我,只想买醉,醉了,也是一种另类死掉的方式---醉生梦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酒吧,侍应生却对我说,“先生,我们家要到下午五点以后才开始营业,您看…”
“我看?看个屁!”
所有怒火的洪流,似乎随着可怜、无辜侍者一句拒绝的话,被打开大闸,狂泄而出。
我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子,你们踏马的是不是在开门做生意?想不想干了?顾客找上门却直接推出去,卧槽,你们究竟做的哪门子买卖!”
侍者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显然被我骂得有些发蒙。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向我解释,“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们酒吧有规定,下午五点以后才能营业…”
“营业,营尼玛个头!”
我怒不可遏,伸手嘭地一下抓住侍者的脖领子,“娘的,你小子欺负人是不是?你说你们不营业,那你告诉我,里面那一桌怎么回事儿?他们凭什么能坐在那里喝酒?”
这次,侍者还没有说话,酒吧里正在喝酒的一桌有人站起身,冲我们吼了一句,“谁啊?敢在我这里闹事儿?尼玛的胆子不小,活腻歪了是吧?”
这家伙叫着,杀气腾腾从酒吧里冲了出来。
我双眼眯缝,暗叫一声,来的好!
正愁没地儿撒气呢,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要跟我撕逼,不要感情太好了啊!
我冷笑,“滚出来,老子教教你们酒吧该怎么经营!”
“草!”
冲出来的家伙怒火中烧,这小子随手拎起一个用于卡大门的木棍,一阵风般来到我的近前。
“玛德,小子,别说哥们没有张榜帖布告通知你,你丫找死还真找对地方了!”
“呼~~~”
凛冽的风声扑面而来,对方抡圆手中木棍,快如疾风般向着我的脑瓜顶狠狠砸了下来…
我却笑了,日!
老子要不打得你丫不认识自己的名字,我江枫就跟你姓!
看着木棍在面前不断变大,我终于,动了!
侧身、上步、窝心脚,带着无穷杀意,一气呵成!
让过对方的武器,眼看我就要将他揍成一只陪练的沙袋,忽然,就听酒吧里有人喊了一声,“江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