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被单,我给晨晖盖好,自己也同时穿好睡衣。
“你,你怎么了?”
晨晖有些不解,“江枫,我愿意的啊,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把你当做他…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渐渐释然。我想起他的时候越来越少,我相信他也希望我重新开始生活,对不对?”
叹了口气,我爱怜地抚摸晨晖的秀发,“傻丫头,是我不好,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晨晖还是有些不解,“我没想着要你负责…江枫,我就是太傻了,一直觉得他说的对,唉,这才在永失我爱之后悔恨不已…江枫,我没奢望能和你终生相守,我只想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一个我喜欢、我爱的男人!枫,难道我错了么?你就这样嫌弃我吗?”
她泫然欲涕。
我摇头,“晨晖,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疼爱你还来不及…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对,你应该在新婚之夜将自己交给终生伴侣,我,我没那个福气,我不配得到你的第一次。”
“可是…”
“傻丫头,不说这个了!”我打断她的话,更加心烦意乱。
“晨晖,你知道吗?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个怂,我做这一切的时候纯粹被**只配,就像一个处在发情期的动物一样…可是,我想过以后你的感受吗?那样一来,我很可能毁掉你一辈子啊…”
我慌乱地辩解着,并不确定自己的解释有没有意义或者道理。
“唉…傻瓜,你怎么就那么实心眼儿呢?”
晨晖掀开被单,将火热柔软的身子贴在我身上,我差点便又要控制不住。
“别,别这样,晨晖,别这样。”我再次将她抱到旁边,盖好,裹得严严实实。
“我不,我就要,枫,你抱抱我!”
晨晖这次没有再掀开被单,而是伸出胳膊让我抱。
踌躇片刻,我还是将晨晖抱在怀里,“哎,你这是何苦呢?”
“傻瓜,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对我好?”
“保留你清白之身,让你在新婚之夜能够抬得起头!”
“切!”
晨晖不屑地用指头杵了我一下,“江枫,你当现在还是旧社会啊?女人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告诉你,现在的女孩子可不像以前了!”
“我知道,但…”
“别和我说但是!”晨晖再次打断我,“江枫,你是不是因为不能保证会娶我,而且你之前有过别的女人,所以觉得对我不公平?”
“…是吧。”
“嘻嘻,枫,你可以有很多女人,我晨晖为什么不可以有其他男人?你觉得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你江枫一个男的吗?”
“啊?”我万万没想到,晨晖竟然会和我说出这样一句话。
“怎么?很惊讶是吗?”她笑了,“江枫,其实还是你心里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从你意识中,根本没有将女人看作对等,对不对?”
“好像…我也不知道。”
讲真,当晨晖说出她也许会有别的男人时,我先是有些理解不上去,有些惊讶,继而竟然觉得心里阵阵刺痛。
玛德,我明白这种感觉。
那是我的占有欲在作怪!
这一刻,我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卑劣,面对自己作为雄性动物的强烈占有欲、征服欲,虽然这种**总是被我压抑,似乎不显得太过明显。
“江枫,你否认也没有用!傻瓜,正是因为你骨子里有大男子主义,而你又不是一个轻浮、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你才会瞻前顾后,才会矛盾!是不是对你来说,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后,也就相当于占有了她的灵魂和爱情?从此这个女人就是你的禁脔,容不得别人染指?嘻嘻,枫,你活得累不累啊?你是情种,但你不是纯情的人,所以你才会面对选择这些女人的时候如此痛苦!因为你谁也舍不得,却谁也不想伤害,对吗?”
我…完全震惊了!
我习惯于分析别人的内心世界,习惯于用精准的观察和逻辑推理将其他人剖析得体无完肤,但我却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自身完全和心理学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女人,竟然能够将我的情感世界,分解得如此淋漓尽致!
我侧过身,使劲儿盯着晨晖看,看得她有些娇羞,甚至又要拉开被单诱惑我,这才隔着薄薄的棉质品,用拥抱阻止晨晖的魅惑。
我保证,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果第三次、第四次再次看遍晨晖的凹凸有致,我绝壁再也控制不住,将生米煮成烂熟的稀饭。
“晨晖,你说得…哎哟,我怎么觉得你曾经进到我的灵魂深处,将思想从那里揪出来,狠狠批判过一番呢?你说的…不管我想不想承认,我都只能说,我的心态好像真是如你所说那样的。”
“江枫,骨子里你是个善良的人,但你花心,你还是贪恋女色!所以,你到处留情,也妄图世界上所有你喜欢的女人都能喜欢你!可是你的善良又令你不敢或者不忍心伤害那些为情所困的女人!于是,你便在这种犹豫不决中,不断痛苦、解脱,再痛苦、再解脱,周而复始,永远走不出来!所以我相信,你肯定有不止一个女人,但和你发生实质亲密关系的,也不会很多,甚至超不过三个!是不是?”
我不晓得晨晖口中的亲密关系指的是什么,是不是负距离之后的那种关系,如果是,好像她还真的说对了。
我已经没法解释或者迎合她的话,我能做的,就是抱着晨晖,控制她不再有意无意做出诱惑的我的动作。
我明白,她其实今晚已经打定主意把自己给我,因此晨晖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还会营造某些特殊情况,然后‘请君入瓮’。
不过,晨晖将我分析得如此透彻,真是令我大感意外,她的话也让我开始思考,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开始正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正视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也许过了今晚,我便能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于感情和女人的态度,的确,我需要明确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滥情、花心、有贼心没贼胆,还是和别的男性一样的普通人…
只是,那些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此时此刻,令我头疼的是,我该怎样面对一个我不能走开,她也注定会在今晚留下,却只隔了一层薄薄被罩吃果果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