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蒋淑山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喘着粗气,勉强开口问,“小江,你说想去问问那个下毒的家伙?难道你以前干过预审吗?”
我摇头,“没有。”
“那你?”蒋淑山不解。
皱着眉,我将内息源源不断送入蒋先生体内,不断探查他的身体情况。
我的动作引起那个秘书的主意,对方立即走上前,低声冲我道,“你在干什么?江枫同志,请不要碰蒋…蒋先生,松开手,快点!”
“别说话!”
我并没有听从对方,也没有回答蒋淑山的问题,只是催动内息在他的体内游走!
男子怒了,“江枫!我让你放手,你没有听到啊?”
“别、说、话!”
我冷着嗓子,心里烦透了。
“小胡,你别干扰江枫,他应该在为我治疗。”
蒋淑山开始也很惊讶,但很快便感知到我输入其体内的内息,于是让这个秘书模样的家伙噤声。
对方这才不言语了,皱着眉站在一旁,冷眼观望。
渐渐地,一条条细细的气线顺着蒋淑山手腕寸关尺部位向上蜿蜒前行,随即汇聚成一道,在其体内任督二脉不断巡游。
内视外窥。
时隔多日,我再次运用这道传自外公遗留下来古书上的秘术,为蒋淑山清淤拔毒。
他的情况果然非常不好,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周身上下好几处穴道反馈回来的脉动信息也极为微弱,甚至不能让我很清晰地感知。
穴位者,气之积存之地也。
古书上对穴道的讲解和一般中医理论不太一样,虽然同样强调活血化瘀通脉利肺,但黄帝内经针灸篇详解这部奇书却更着重于穴位本身的作用。
储血精、化积淤、敛气脉、洗杂质,这才是针灸篇对于穴道的定义!
我的水平只能算勉强入门,据医书上记载,上古那位写这部详解的神医,能够通过把脉输气,金针刺穴的手段治愈各种疾病,根本不用任何药物辅助,可谓气过病除、针到灾消!
讲真,对于这种说法我多少持有怀疑态度,但自从练就内视外窥、内息外放后,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中医理论的神奇功效,更随着治愈岚澜老爸岚镇南以及为性瘾症患者马昕看病,这种理论结合实际的能力随之迅速提升,自我感觉已经窥破门径。
只是这一次,蒋淑山身体反馈给我的感觉却和治疗岚镇南那次完全不同。
彼时,我只是觉察出岚镇南的血液质量很差,为他洗血后,又从其内脏处发现毒源,最后迫不得已通过重手法让老爷子大口呕血,直接假死过去,甚至造成岚家人和我反目为仇。
而蒋淑山的情况不一样,他的穴道处传来阵阵脉动,血液杂质并不多,处在合理范围内,只是与岚镇南不同,各处穴道的脉动竟然都出现快慢不一的紊乱迹象!
通俗点解释一下,人体心跳通常情况下是比较整齐的,无论快慢,心跳间隙基本保持一致,而如果不一致,脉象上反应出来就是心律不齐,而更加厉害的情况,做心电图的时候就能检测到二间律的状态,也就是心脏早搏,是冠心病的前兆。
而心律不齐,反应在穴道上,就是脉动紊乱。
原本这也没什么,人紧张、休息不好或者心情烦躁、焦虑,都会引起血压升高甚至心跳加速、心律不齐的现象,但很快就能自我调整好,不会长时间保持这种异常状态。
目前蒋淑山身体各处穴位反馈过来的情况就是心律不齐,只是这种不齐,却非常古怪!
怎么说呢,一般而言,人体的心律可以出现不齐,但即便如此,速度却应该在一段时间里保持在某一种水平上。
比如,心脏跳动虽然不齐,但多测几次一分钟的总数,基本都会维持在一个差不多的范围。
要么就是一百多下,要么就是六七十下,不会像此刻的蒋淑山那样,某处穴道反馈回来的脉动是七八十次,而换一处穴道,就变成一百二三十次了!
天渊之别啊!
这怎么可能呢?我大惑不解!
“小江,是不是很困哪?”
蒋淑山虚弱地笑笑,没所谓地叹口气道,“小胡他们安排了最顶级的专家为我治疗,据专家说我只是身体太虚弱了,但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排除干净,剩下的一点点也会通过血液循环或者消化系统排出体外,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卧床静养就能恢复的。”
我点点头,从蒋淑山的血液质量上看,他的情况的确如此,按理说只要休息充分,恢复治疗安排合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我们现在能等得了吗?
和乾通水处理集团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蒋淑山这个主心骨要是倒了,后面的任务还怎么推进?
总不能让我江枫一个小屁泥指挥大家行动吧!
因此,如何才能让蒋淑山尽快恢复,早日投入战斗中,才是我要面临并且不得不着手解决的要务和难题。
“蒋先生,您别说话,让我再好好检查一下。”
我不甘心,继续催动内息,不断在蒋淑山体内诸要穴探查。
渐渐地,我似乎发现异常了。
慢慢收功,我站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转过脸问那个胡秘书,“胡同志,您能不能让我看看专家给出的诊断报告?这么说吧,我想知道对方给蒋先生下的什么毒?”
“这…”
胡秘书有些为难,蒋淑山却说,“小胡,小江是自己人,你就拿给他吧…这小子是中医世家,也许他有什么特殊手段能够让我尽快恢复呢!”
“好!”
胡秘书点点头,转身出去。
我坐在蒋淑山病床边,看着他,不禁感慨万千。
这个不苟言笑,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昨天还和我们一起喝酒抽烟制定行动计划,而此刻,却像一具木乃伊一样,除了勉强还能说话喘气儿,身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动都动不了。
真是造化捉弄人啊!
胡秘书去拿诊断报告这会儿功夫,我陷入冥思,心中多少有了计较!
深吸一口气,我忽然道,“蒋先生,我觉得您这次中毒很古怪,甚至,在我看来您可能并不是中可一般意义上的毒,而是…”
“是什么?”
“您是被人下了某些药物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