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没有立即回答我,想了想,反问我,“小江,你是不是希望我能亲眼见证什么呢?比如,让我知道你还能治病,你小子能耐挺大的?”
“对喽!”
我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婉姐,我要你在场,一来让你见识一下我江枫的手段,二来,我希望通过给李茂治病,让你有所启发!”
“启发?”
唐婉糊涂了,皱着眉,“小江,治病就治病呗,对我这个对中医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能有什么启发呢?”
“话儿可不能这么讲!”
见唐婉一付后知后觉的囧样,我正色道,“婉姐,我江枫不糊涂,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有目的性,绝不是无的放矢!这么说吧,等我过两天回t市,马上就要着手办你的事,那么,你觉得我们的计划中还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吗?”
“不完善?”唐婉再次沉思,摇摇头说,“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的,我没看出来存在什么漏洞。”
“唉!”
我叹口气,盯着唐婉的眼睛,突然问,“婉姐,你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我觉得有!最起码,你并没有告诉我,你和那个女的,独孤红,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有什么过不去的死槛,你可没跟我说!”
“这…”唐婉还是不明所以,问我,“小江,我只需要你帮我找出独孤红就可以了,她长什么样,身上有哪些特征,我不都跟你说了吗?你帮忙找人,不一定非得知道原因吧?”
“我是不想知道,但我可能控制不住独孤红自己不说啊!”
斟酌措辞,我解释,“婉姐,你自己也说了,独孤红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化名,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你描述的样子肯定和其本人现在的长相完全不一样,那我怎么确定找的人就是独孤红呢?仅仅凭借她锁骨下有伤疤吗?”
我冷笑,“婉姐,你太不了解那些犯人了,能蹲大牢的,哪个是善茬?不是混黑的就是太妹,见天街头打打杀杀,身上有伤疤不是很正常吗?这么说吧,就你提供的那些信息,不说别的地方了,就我们沙山女监,分分钟我能给你找十个八个出来,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甄别呢?总不能一个个都带出来让你审吧?别说我做不到,就算能,我也不会干的,这是给我自己下绊子,让我犯错误啊!”
一下子,唐婉愣住了,很显然,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女犯人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群体,别的不说,就说那些当小姐、贩毒、混黑的,哪个身上不带着伤?有些是被别人打的,而有些,甚至就是自己自残!
唐婉提供给我的信息过于泛泛,指望她说的那些就能找到正主儿,无异于天方夜谭。
抛出这个疑问,唐婉傻眼了,愁眉紧锁,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所以啊,你没办法,不就得我自己想辙了吗?”
我笑了,“婉姐,真气外放不但可以治病,而且可以干扰对方心神,让对方不由自主向我吐露心声!具体的我就不多解释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就当我懂读心术吧,我可以通过内息外放,让那些筛选出来的女犯人一个个跟我说实话,这样一来找到真正和你有仇的独孤红,概率肯定大多了!”
这可不是我吹牛,在西京的时候,从三甲集转监过来的女犯人李幺妹,临死前曾经被我通过类似手段读出她最后遗言,并且从此打开胡敏案最后的突破口!
我这个本事甚至连老爷子任逍遥都做不到,毕竟内息外放的要求太高了,要不是外公留下的那几部医书孤本,我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修习,更别说身上不带功夫的普通人了。
唐婉的表情瞬间震惊了,现在她算是知道我为什么要带李茂来她这里治疗,并且要求唐婉必须在场的原因了!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一旦回到沙山,我出手帮她找人,为了甄别出当年伤害唐婉的真凶,我肯定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的。
那么,唐婉瞒着我不说的那些隐私,在那个时候将变得比玻璃还要透明,保不齐我就会知道一些她不希望知道的真相!
这个必须和唐婉提前打招呼说好了,不然,饶是帮了忙却还让她心里有疙瘩,那我江枫不是贱得慌嘛!
尽管本意上我不想这么干,我特么有毛病打听人家隐私啊,可没办法,就像我和唐婉说的,要是独孤红自己说出来呢?对吧,到时候上了手段,那些被我筛选出来的嫌疑人,个个都甭想在我江枫面前有所隐瞒!
当然,通过内息外放读懂别人内心想法,也是需要很多客观条件配合的,而且非常累人,我也不可能逮谁给谁用,得慢慢来,挑出几个重点对象先实验才行。
不过有一点我却没有和唐婉说,对某些又臭又硬,心理素质好意志坚定的犯人,我的手段并不一定保证奏效,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就麻爪了。
…
随后,我向唐婉解释说,一会我给李茂治病,当内息在对方体内流转周天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让李茂短时间内处在神志不清状态,只要引导的好,不用他详细介绍,我也能知道李茂身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见我说的肯定,唐婉倒是有八分相信了,脸色有些不好看,老半天才说,“唉,江枫,虽然往事对我的伤害很大,我其实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挖出独孤红,那…你知道就知道吧,我没事的。”
唐婉嘴里说着没事,但脸上已经挂上一层哀怨,给她平添几分别样风采。
我笑了,宽慰唐婉,“婉姐,别这样嘛,说不定我不用知道你的秘密也能找出独孤红呢?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我就是希望你心里提前有所准备,行了,咱别跟这儿废话了,走起,去看我给李茂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