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向议定后,我的思路立马活跃起来,可以说思如泉涌。
一连串想法在我脑海中翻滚、呈现,很快,具体细节已经在我胸中勾勒出模样来。
“林哥,我现在有个想法,你们帮着分析分析,看看成不成。”
“行,小江你说。”
“既然王芬肯定要在这几天行动,那我们安排人盯紧她,同时盯住那几个可能被王芬选中的犯人家属,这个问题不大,只要钱到位,我甚至可以请私家侦探。”
“嗯,继续说。”
“然后,一旦确定某天下午、晚上,王芬很可能要见什么人,从她离开家或者监狱开始,我们的人从两方面同步通讯,这样就能提前知道王芬要去哪里!一般来说,犯人家属有求于王芬,不能让人家堂堂监狱长等自己,肯定会提前赶到见面地点,这样一来,只要双方还没碰头,我们行动的余地就有了…”
一旦思路理顺,我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按照我的想法,无论王芬要和犯人家属还是供应商见面,目的只有一个,收钱!
而且,这种交易绝对不可能通过什么银行卡转账、第三方支付收款的方式进行,只能通过现金交易,因为这有手递手拿钱,才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为自己做套。
那么,只要到时候我们能在见面地点动手段,比如,如果茶楼有监控,到时候以警方的名义调用监控录像,或者没有监控,也可以提前在双方见面的包厢里安装窃听器和隐形摄像头。
总之,有心算无心,丫王芬肯定防不胜防的。
至于将对方安排进我们已经动过手脚的包厢,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检修、漏水啥的就能搞定,而且不会让王芬起疑心。
毕竟,这又不是间谍工作,我们的手法也许算不得高明,但王芬更弱好吧,丫难道已经具备反侦察意识了吗?
说起来,和我最初的想法差不多,但不同之处在于,范围缩小以及不用猛将出面,我们这一方不担责任,而且证据确凿有效。
“不用那么麻烦。”
我刚说完,大胡子张哥开口了,“小江,你的套路属于私下调查别人的普通想法,但别忘了,现在有我配合你啊,特么的,你把我这个刑侦大队长放什么地方了?哈哈,如果一旦确定王芬和犯人家属或者和供应商发生权钱交易,老子直接抓人好了,进去就是拍照录音,钱都在桌上、包里放着了,直接就是物证!”
人证、物证、口供!
三要素只要有一项,就能定丫王芬的罪!
我一听,乐了,好么,一个比一个狠!
不过,张哥的提议倒是得到大家一致通过,毕竟这样更省事更直接,并且没有任何缓冲余地!
至于张哥怎么得到消息的?
很容易嘛,朝阳群众可不是只有京城有,西京也有的是!
想了又想,反复商量,我们最后都笑了。
骂了隔壁的,搞一个王芬而已,整的就像解放前做地下工作,自己先紧张得不行,真特么太高看丫了。
最后,我们四人一直认为布局的重点和难点就落在盯梢上,因为,哪怕判断错误,王芬联系的并非我们假想的某几个犯人家属,那也没问题,只要盯紧王芬就好,她总要去见对方拿钱吧?
林哥已然是少校级别,放到地方上也是处级干部,尤其警民一家亲,只要到时候能给出合理说法,林少校调动几个身手高明的特警战士帮着盯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哥这边就更好说了,他是大队长,并且我们已经调整行动方案,可以当场人赃并获,那么,张队完全可以动用刑警队人手,而不是委曲求全利用那些线人、混混了。
当然,能动用的力量还是要尽量用,总要万无一失嘛!
至于猛将,到时候听信儿,盯梢王芬也不差他一个,养精蓄锐作为后备救火队员,应付突发情况。
…
搞掉王芬这件事商量七七八八,大家各自行动,我则去了一趟机票取票点,领走今晚九点飞t市的机票。
这种以防万一的细节肯定要做到位,保不齐王芬和航空公司或者咸阳机场那边有关系,能够查到我是不是买票、取票、登机!
随后,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仙阳国际机场,并且上了当晚九点飞往t市的航班。
只不过,进入安检后,等候登机的时候,我便和一个张哥安排好的混混交换机票,对方体貌特征和我有些像,将代替我乘坐这次航班。
这个细节很巧妙,是老张一手安排的,毕竟,一旦机场安检完毕,从登机通道上飞机的时候,只看机票而不再检查身份证了。
悄无声息中,我已经坐上出租车,重新回到西京市区。
当然,从机场得到的反馈信息是,缺席乘客是一个名叫张涛的西京本地人,而我江枫,已经银翼高飞,远走t市。
当天晚上,已经知道我有事,并且忙碌一整天的晨晖并未查我的岗,可能她和我爸妈、姐姐还沉浸在买新房子的喜悦中,所以顾不上搭理我。
反正我这家伙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晚上不回去很正常。
打了两个电话,和爸妈还有晨晖聊了会,出租车已经进入西京市区。
十一点半的时候,马雨茗给我打手机,问我在哪里。
“雨茗啊,你猜我在哪里啊?”
我故意逗她,“机场的冷气真特么够凉的,我走的匆忙,没穿外套,马上冻成狗!”
“啊?你,枫,你真的要回t市了吗?”
雨茗顿时慌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走就走。
“怎么,舍不得我么?”
我继续笑嘻嘻问,“雨茗啊,反正丫王芬已经被我吓破胆,我想这货肯定不敢再随便欺负你了…放心吧,我回t市又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只要你有困难,我江枫肯定义不容辞,分分钟出现在你眼前。”
“可是…可是你早上不是这样说的啊!”
电话听筒里,雨茗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带着哭腔了,唉,这个美艳少妇还真是经不住事,已经对我无比依赖了。
心里泛起阵阵柔情,我问,“傻丫头,那你说,我早上是怎么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