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更,第二更,明天继续三更)
其实,于同舟并不知道,原本连他都有个警告顶在头上。
后来还是外办在征求“外宾”意见的时候,司马给否掉了。毕竟一个警告处分又伤不了于同舟的皮毛,反而会激起本地帮其他人的同仇敌忾之心,让于公子上去露露脸也就算了。
果然,虽然常委们也都觉得这两份处理建议有些重,但除了那个主管政法的副县长被搞下来有些出乎意料,还有就是那被取消的100多万教育补贴款有些让人肉疼,其他基本上不算太离谱。
所以除了于同舟,包括余副书记在内的其他常委,基本都准备这样捏着鼻子认了——至于于帆,其实也就是你于同舟丢了点面子而已,你也跟着认了吧,别因为把这条否了,那边再弄出点其他幺蛾子,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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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并不太了解发生在县城的一出出经典的“官场斗”。
那些东西实在离他太过遥远,就算站在旁边观摩,很多权力平衡和利益交换的东西,他恐怕也很难一下子领悟到真谛,从头看到尾估计就是个不明真相的当事人角色。
正当丹芦一群官场斗士正在为权力、为利益、为面子……寸土必争之时,点起这把火的司马却正惬意的坐在一座名叫青云观的小小道观的庭院里,和一位老道开怀对饮。
青云观位于五塘乡境内的最高峰青云山快到山顶的位置,司马估计了一下,绝对海拔没有2000也差不多了,而相对海拔怎么也得有个1000米。在山下他随口问了山民一句,这山里有啥去处,方才得知有这么个所在。
司马很难想象,有谁脑袋坏掉了,居然住在这么个位置——即便是以司马的体力和身手,他爬到青云观所在的位置也用了快三个小时。
道观着实很小,一个小小的院子,正中有一座三清殿供奉着三尊塑像,两侧的耳房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库房、柴房兼厨房,院子正中,有一个小小的石桌和四个石墩子,从石桌和石墩上刻印的粗糙花纹,司马估计是这位老道自己手工做的。
道观虽然不大,而且极其简陋,但位置却实在比较清雅。院子三面被竹林所包围,门口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小石台,在竹叶的掩映下,正好能够看到位于山脚下的五塘乡。
司马进来的时候,老道正在清扫庭院,见司马走进来,也不觉的奇怪,只是微微一揖,说了声“无量天尊!来了?随便看看吧。”随后又旁若无人般的继续洒扫。
相比起这个小小的道观,司马对这个老道的兴趣更加浓厚。
虽然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腰背挺直有力,步伐也非常稳健,丝毫看不出老态。而且老道虽然是在扫地,但是浑身的一举一动却具有一种莫名的韵律感,让人看起来非常的舒服。
他没有打扰老道,主动跑到那个比一般的土地庙规模还要小的三清殿中,向三位祖师爷分别恭恭敬敬的上了三柱香,才走回到院子里。
老道已经洒扫完成,从厨房里拎出了一只黑呼呼的大茶壶和两只茶杯放在院子中间的小石桌上,笑眯眯的向司马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司马想找点什么话题聊一聊,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也不知从何说起。也不自觉的学着老道的模样,端起茶杯,微合双目,悉心品味着品相质量并不很好的茶汤流过舌根时留下的微苦,以及清风吹过道观和竹林的清幽寂静,感觉心神为之一宽……
好一会儿,他才张开双眼,正好对上老道微笑的脸庞,有些赫然道,“这位道长,这里环境很舒服,小子有些忘形了。”
老道咧嘴一笑,“哈哈,狗P道长,就是一个酸牛鼻子而已,不过小娃娃你马P拍的我很舒服啊!”
司马差点一口茶喷出去,难道世外高人都这样?即便不修边幅,在小辈面前总要摆个架势嘛。只好换了个话题,“道长,怎么称呼?您在这里很久了吧?”
这回老道没有再调笑,“呵呵,我姓张,叫张笑凡,在这儿快三十年了。”
司马再次有一种吐血的感觉,青云山、张小凡?为毛这些个名字这么熟悉?
他眼睛不自觉的往卧室瞄了过去,张老道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突然变得有些鬼祟的司马,问道,“小娃娃,你找什么?”
“呃……张道长,那个……您……您有没一位叫陆雪琪……的道侣?”
“道侣?这里原来就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师父死了之后就剩我一人了,哪里有什么道侣。对了,为啥我如果有道侣一定要叫陆雪琪啊?”
“您确定这里是青云山,您叫张小凡?”
“没错啊!”
“对了,您师父贵姓?”
“我师父姓田……”
“那就是了嘛!您都叫张小凡了,而且师父姓田,她当然要叫陆雪琪了!”司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老道被司马这个“当然”气的够呛,他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这三个名字之间有什么逻辑联系,“凭什么?”
“不凭什么。好吧,道长,我认错人了行不?”
“不行,你今天必须说出个一二三!”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谨向萧逸大大和《诛仙》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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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道眯着眼睛盯了司马半晌,直到司马后背都开始冒冷汗,才突然说了一句,“小子,你杀过人?”
老道突然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司马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的汗毛也都站了起来,他猛的站起身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恐的看着老道,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司马有些失态的模样,老道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口喝尽,放下茶碗,才慢悠悠的说,“有些人杀就杀了,多大个事?”
“……?”
司马搞不明白老道突然揭破自己心中最大的隐秘,却又来了这么句评语,究竟所谓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