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可是江崇明现在也面临着于同舟同样的困境。
总不能仅仅用司马不给自己面子,就拿别人的官职位子说事儿吧?这可不是组织原则。
更何况,司马的任职,是经过县委常委会集体通过的,大家都是投了赞成票的。司马这刚刚上任几天,大家伙就联手开始找司马的麻烦,用的还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再怎么说都难逃朝令夕改的评价。
这让上级领导怎么看自己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的执政能力?你们丹芦县委开常委会是玩过家家吗?
----------------------
如果说,于常务和江书记仅仅是被司马和肖涵气晕了头,那么有一个人则是真的被气吐了血。
在对待司马的事情上,自家老爹的姿态确实让于帆极度不理解——自家老爹大小也是丹芦县主要的话事人之一,为什么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破乡长怕的跟鬼一样。
以他想来,就算这家伙有点省里的背景,又能如何?司马如果真是有大背景的人,能被发配到丹芦这么个穷乡僻壤?
但是,亲爹就是亲爹。于同舟可不管于帆是否理解自己的苦衷,在解释了两句之后,就给于帆出了一道“滚去茶园”和“打断腿”的二选一,甚至连一贯对他骄纵无比的老妈都没有站在他的一边,于帆终于不情不愿的钻进了候官的茶园修身养性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茶园里的茶香确实有洗涤戾气的功用,还是于同舟下的最后通牒严厉到连于帆都不敢造次。于帆在候官呆的这将近半个月,倒真是没惹什么事情。每天就是纠集着几个人打麻将,要么就是轮番把自己那几个“女朋友”调过来胡天胡地。
肖涵再次出现在丹芦,并且成为了林业局临时工的消息,是由于帆的丹芦春山工贸公司里硕果仅存的几个混混之一传递过来的。
自从司马第一次出现在丹芦,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悲催的春山工贸公司的保安部,基本上已经全部挪到了看守所里“办公”了。外间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还是原来最不出息的几个,在街上调戏个大姑娘小媳妇倒是可以,但是想干点有技术含量的“硬活”,那是指望不上的。
随着诸位“大混混”不断被打压,原本被这些人欺负的连声都不敢吭一声的人们,已经逐渐学会了反抗。现在这些“小混混”,甚至连收个保护费,都能时不时被人揍一顿……
……
接到这个消息时,于帆正和陶建辉以及几个手下在茶园里的一个小院里吃烧烤。这个对于帆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他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当陶建辉几人从这个相当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愕然发现于大少正手拿竹签,两眼无神的呆呆望着远处,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嘴角满是鲜血……
这个场景可是把几人吓坏了,别不是于大少真的被气的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吧?
正当陶建辉慌慌张张找电话准备叫120的时候,于帆终于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狠狠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满腔悲愤的仰天长啸,“司马你个王八蛋!我艹你祖宗!老子不废了你老子不姓于!还有肖涵你个小婊*子,老子要抓住你要一天艹上一万次~~~~~~~”
陶建辉终于长出一口气——于帆虽然对自己的性*能力评估出了不小的问题,但看他还有力气吼,而且吼的声音也够大,那就说明除了脑子有点不清楚,但人却没什么大事。
还好没出意外,否则不光自己倒霉,自己老爹肯定也没了好日子过。
自从上次被肖涵打脸之后,他和于帆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主要是于帆每次见到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那次无比丢人现眼的事情,始终对他就没个好脸色。如果不是这片茶园里他也投了很多钱,割舍不得,他也不愿意天天对着于帆这个已经有点神经质的家伙,赔笑脸装孙子。
陶建辉承认,司马这次的做法确实相当操*蛋,很有些目中无人的意思。可是如果站在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上仔细想一想,这次司马玩的完全是个“请君入瓮”的阳谋。
肖涵揍于帆,警方已有定论,肖涵是无过错方,甚至司马已经为此付出了被贬谪的代价,那你凭什么不让人家当这么个临时工?
司马这次看似儿戏的动作,就是摆明态度告诉所有人,少爷我不爽,所以也要给你们点气受。
如果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把这口闷气咽下去,我也就相信你们不会再欺负我了。少爷我就准备老老实实当这个林业局局长,在官场规则下和你们玩公平竞争;如果你们连这点小事儿都不放手,那也就别怪我继续折腾了……
……
但站在于帆的角度,他也确实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悲愤”。
因为上次的破事儿,于大少面子掉了一地不说,还被老爹给踹到了乡下。可司马肖涵这对狗男女却还不依不饶,居然敢采取这样“无耻”的做法,来继续落自己的面子……他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于帆不歇口的骂骂咧咧,让陶建辉刚刚有所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于帆的态度让他意识到了某种危险。暴走的于帆会干出点什么事情,实在是个无比巨大的不确定因素。
和司马比起来,可以说志大才疏的于帆除了喜怒无常的脾气和他老爹的权势,什么都没有,他怎么跟那个看似张狂、实则相当阴险的司马斗?
虽然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司马确实一样优势都没有。可陶建辉偏偏有种感觉,看似被动的司马,实际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于帆不动则已,他只要敢乱动,绝对会拉着他老爹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