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跪两个小时。”
沈姒予依旧没有拒绝,很听话的跪在了那里,面壁思过。
沈盛岩没想到今天她这么听话,老脸有些不自在,“以后不要跟那个司?有来往,你不嫌丢脸,我嫌。”
她没有回答,就光着膝盖跪在光滑的地板上,发丝还在滴着水。
也就是在这一刻,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下,她终是学会了成长,爹不疼,没了娘,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也不要她了,或许她生来就是灾星,该死的,本来,就该死的。
两个小时,衣服都干了,她抬着发颤的双膝,慢吞吞的走上楼,结果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又倔强的爬起来,继续行走。
林兰起来喝水,看见她还以为是鬼,吓了一跳,一脚朝她踢去,“你这个小贱人,半夜在这装鬼吓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沈姒予依旧没有开口,她只知道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身边人都恨不得她马上就去死,如果,如果今日她死不了,一定会将这些加倍奉还,她要长大,要无坚不摧,要伤害她的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她不要善良,不要有心,所有能影响她前进脚步的东西,都不要。
林兰见她跟个榆木脑袋一样,不说话也不动,又踢了她一脚,“晦气。”
她离开后,沈姒予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没用了啊,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满是谎言欺骗的世界,她等不到那些人遭受惩罚了。
因为她的房间在三楼,隔音效果又极好,所以哪怕她躁狂症发作,都没有人发现,她砸了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最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躺进了浴缸,放满了冷水,旁边是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她的神态几欲癫狂,却还是稳稳的拿住了那把刀,往自己细白的手腕上割去,顿时鲜血涌出,她看见了,扬起了一抹解脱的笑容,闭了眼。
司?把莫软送了回去之后,辗转到了沈家别墅附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他拨通了沈姒予的电话,那头一直没有接,他以为她睡着了,又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快睡着吧,她应该很伤心的。
那心跳加速的感觉愈演愈烈,司?终是忍不住了,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从后花园直接翻了进去,上了三楼卧室,这种事后来的薄浥经常做,但是司?想说,他早就轻车熟路了。
屋内的陈设被砸的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的心骤然一跳,往浴室的方向跑去,呼吸都停了,入目的是沈姒予脸色发白的躺在浴缸里,皮肤都泡皱了,血染红了浴缸,看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理智战胜感性,他立刻把沈姒予给捞了起来,送往医院,抢救了几个小时,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输了一千cc的血,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又高烧不退,总之情况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司?不知道有多后悔,后悔让她看见那一幕,后悔这么对她。
重症监护室,沈姒予戴着呼吸机,仍然紧闭着双眼,没有一点求生的迹象。
她在icu住了一个星期,沈盛岩才知道,都没有亲自来,而是让林兰来的,林兰自然是来走个过场,顺便看看人死了没,看见没死,不过还昏迷着,嘲讽了两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