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低着头纠结了许久，也没能把话说出口。
要怎么说呢……这又不是在拍偶像剧，即便叶飞对她再宽容，提出这种请求也是……特别难为情的吧。
在莫凡沉默纠结的这段时间里，叶飞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嘴角时不时的便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莫凡的眸底，也满满的尽是温柔。
傻瓜。
这个很肉麻的称呼，如今用来对莫凡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他猜不出她要说的话是什么，但是对他还用这么难为情么，真是一个……傻的可爱的傻瓜。
好吧，既然她难以启齿，那就他来代劳也是可以的。
“莫凡，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觉得跟我分手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吗？尽管舍不得，但是可以让你和我的生活都回到原来的轨道，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再娶一个像江小暖那样的妻子，荣华富贵享不尽的过完这一生，对吗？”
猝不及防，真的是猝不及防，叶飞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刚好击中莫凡的心防。
她内心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叶飞看的一清二楚。
莫凡没有否认，在叶飞面前，她撒谎从来都是不管用的，况且，她也不会撒谎，最起码在叶飞的面前，她做不出来。
莫凡轻轻的，点了点头，仍旧不敢抬起头来看叶飞。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给他自由，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我完完全全就是你的累赘，上次我说的也都是真心的，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再拖累上我，你……会过的更加辛苦。”
莫凡说着说着，把头压的更低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叶飞的确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跟她在一起，实在是委屈了。
叶飞盯着莫凡看了许久，才从嘴里憋出俩个字。
“自私。”
“啊？”莫凡抬头，一脸惊愕的看向叶飞。
自私？
他这是在……说她吗？
叶飞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或者说是瞪着莫凡，缓缓道：“我说很自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想到了你的感受，离开我，无非是想让你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可是你忘了，感情是俩个人的事情，我的意愿，难道就不重要了么？”
“可是我是为了……”
“为了我好，对吗？”叶飞截断了莫凡的话，“我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去做着一些根本不考虑别人的事情的人了，莫凡，我从来不在乎你是否会给我带来不好的运气，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塌糊涂，因为你的出现，我才有了反抗命运的勇气，你懂吗？”
“莫橙也是，在心理压力这么大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你，她可能早就崩溃了，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遇到苦难，你仔细想一想，没有你，莫妮的丑闻就不会被揭发了吗，没有你，梦琪就不会被陷害了吗，没有你，莫橙就一定可以活的无忧无虑了吗，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你仔细想一想，她们所经历的一切，难道真的都跟你有关系吗？”
叶飞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莫凡说话，这也让莫凡第一次，开始正式回想去的一点一滴。
没错，即便是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嫉妒莫妮，来爆出她的丑闻。
也的确，没有她，本来就很讨厌江小暖的梦琪，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甚至于，后来梦琪很有可能得不到那个出国名额。
再接着，就是伊人和莫橙，其实，就算没有她，在她们的职场和求学路上，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反之，她的出现，还帮助她们脱离了险境。
这么说来……她好像不完全是一个灾星？
叶飞一直观察着莫凡的反应，见她终于对自己的想法有所动摇，趁热打铁的继续说：“其实也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把话跟你说的那么绝对，你就不会先入为主的以为，待在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你的好运气，而沾上噩运了，那并非是绝对的，只是偶然，如果你因为这点可能都不存在的偶然，而放弃我们的感情，放弃跟其他人的友情的话，这样的人生，会不会太亏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叶飞，你知道吗，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毕竟原先的我……就像你说的，将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长的很丑怎么办，很笨怎么办，难道也让他成为app的用户吗？”莫凡终于是说出了她内心真正的担忧。
没错，俩个人如果真的在一起，走到了最后的话，后代问题是绝对不能不去考虑的，叶飞会担心孩子长的像阿飞，莫凡何曾又不担心孩子长的像她呢？
毕竟，app能不能改变后代的基因，很难说……
听了莫凡的想法后，叶飞沉默了，但并非是他无话可说，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无数遍了，而在他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坚定的答案。
叶飞上前，牵起莫凡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叶飞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叶飞此刻的心跳，强而有力，而在他的心里，住着的爱人，只有莫凡。
每每想到这一点，莫凡都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但，乐极生悲，在欢喜过后，莫凡更多的是恐惧和担忧。
倘若有一天，因为某种不得不的缘故，她一定要离开叶飞呢，或者，按照app变态的程度，如果有一天会做出让她去伤害叶飞的指令呢？
莫凡不敢去想这些可能，只要一想头就大，在她心里，叶飞越是重要，以上的恐慌也会逐步加重……
所以，即便是自私，即便是不考虑她人，她也只能是忍痛割爱……
莫凡想到这里，忙想把手抽回来，但叶飞却是死死的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别动，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便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丑的天怒人怨，即便他是个脑瘫儿，那也是我们的儿子，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他，呵护他，所以，让我们抛开那些莫须有的疑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