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自杀。”周昊低声说道。
姜初初很是震惊,“怎么可能?她为什么想不开?没有理由啊!”
“是不是因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墨莉立刻就联想到了。
周昊点了点头,“我和爸回家的时候,涵涵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谁也不理。后来房间里没有哭声了,我冲进去一看,才发现她割腕了。”
姜初初一头雾水,根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看着周昊和墨莉之间默契十足,姜初初心中泛起一抹苦涩,撇去她是周昊未婚妻的身份,这样单纯看着这两个人,还真的是般配。
她自嘲的笑了笑,也许他们两个人真的能在一起。
“献血的到了吗?里面血浆马上就没有了。”护士推门而出。
“到了。”周昊说道。
姜初初这下明白她被叫过来的原因了。
护士顺着周昊的视线,走到姜初初跟前,“先去验血。”
姜初初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护士走了几步才发现,语气不禁有些急躁,“还傻愣着做什么,赶快走啊,时间不等人。”
姜初初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怔怔的看着周昊,“你这么着急通知我过来,就是为了给周涵献血?”
“是。”周昊不闪不避,干脆应下。
“为什么电话里不说清楚?”姜初初追问。
“怕你会拒绝。”周昊说道。
姜初初嗤笑一声,“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把握骗来?然后用这种方式逼迫我同意?”
周昊皱眉,双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小姐,涵涵是你的朋友,你们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这个时候还问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还是先救涵涵要紧。”
墨莉语中充满了急切。
“要抽血的人不是你,你自然可以站在这里说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姜初初直接怼了回去,半点颜面都没有留。
墨莉尴尬不已,看了看周昊,有些不知所措。
“初初,人命关天,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周昊语气渐沉。
“闹脾气?”姜初初已经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了。
她上前几步,认真凝视着他,“你觉得我在闹脾气?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跟你闹过脾气?”
周昊眉间轻蹙,大脑飞快的回想着,记忆中的姜初初,几乎都是面带笑容,温婉和顺,很少反驳他的决定,有时候即便是意见不同,但是,也都会轻言好语的说明。
要说耍脾气,还真是没有。
“如果不同意抽血给周涵就是闹脾气,这是什么逻辑?”姜初初问道。
“初初,人命关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周昊有些急躁。
“可是,我不能抽血。”姜初初说道。
周昊心中更加暴躁了,“你究竟要做什么?涵涵的命现在就握在你的手里,纵使她之前有些任性,惹了你不高兴,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见死不救!你就这么记仇?”
“你是这么看我的?”
姜初初有些疲惫,从心底蔓延致全身。
急躁的周昊却没有发现,“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救涵涵?”
姜初初就这样仔细的凝视着站在她面前的英俊男人,为什么她喜欢他喜欢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将近七年的时间,他对她竟然会是这样的看法。
这就是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啊!
“姜小姐,没有时间了,如果你是气涵涵对你态度的转变,我可以替她跟你道歉,是因为我回来了,因为我和涵涵自幼到大的关系,所以她对我才会格外的亲近。”
墨莉加入了劝说的阵营。
“我和周昊是彼此的初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她觉得可惜,才会暗中撮合我们两个,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我可以跟你保证,等涵涵醒过来,我会跟她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你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了,你看在周昊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行吗?”
墨莉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更衬得姜初初小肚鸡肠,不知轻重。
“如果你是在意这件事,等涵涵脱离危险,我们立刻去民政局领证。”周昊更加果断,只要能救人,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姜初初直接笑出了声,一双杏眼含着雾气,“所以,在你的心里,你跟我的婚姻,是拿来交易的工具。”
“其实,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跟我在一起,只是逼不得已,权宜之计,或者是,无可奈何下的选择,是吗?”
姜初初心中一阵钻心的疼,疼痛好似渗入了骨血,在看不到的地方,献血汩汩而流。
“为什么不说话?小周总也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吗?”她嘲讽道。
“初初!现在涵涵危在旦夕,周昊只是有些急躁了,是他说错话了,伯父帮你教训他。”周国昌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你放心,有我老头子在的一天,就不会让周昊胡来,你是我承认的周家儿媳妇,这个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老爷子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浑浊的双眸全都是担心。
姜初初收敛起嘲讽的眼神,又变回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伯父,不是因为这个。我怀孕了,不能抽血。”
平地惊奇一声雷,这个结果谁都没有想到。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把一个孕妇叫过来输血,你是不想要孩子了吗?孕妇抽血很容易影响胎儿发育,最近基本的常识你不知道吗?”
原本看不上姜初初磨磨唧唧的护士,得知原因之后,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周昊的身上。
周昊也被这个消息震到了,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怀孕了?”
姜初初迎上他的目光,将一直放在包里的孕检报告递了过去,“前几天发现的。”
周昊接了过去,妊娠四周半,其实他们两个人一起过夜的次数不是很频繁,之前他都会做好措施,这些年,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可是,自从婚期订了下来,有几次他就懒得再做措施,没想到,孩子就这么来了。
他对孩子没有什么期待或者不期待的情绪,但是现在,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血浆呢?怎么还没送进来?”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出来的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