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两人警觉地前行着,谷中的光线始终是一成不变的灰黑色。不知走了多久,至少有一白昼的时间了。沈言清觉得压抑地几乎喘不过气来了,真想大叫几声。
蓝漠摘下脖了上挂的幻珀,拿在沈言清眼前一晃,珠子白光一现,光芒射入她眼中,脑子瞬时清明起来,不似刚刚昏昏欲睡。
“烟雾有毒!”蓝漠低声提醒她。
怪不得刚刚沈言清感觉自己有很抓狂的感觉,又似乎要睡过去了。还好有这枚幻珀。她记得它,在浮冰上看他的第一眼,就被这颗珠子带入幻想,上天入地的惊魂了一场。以至于在后来相处的日子,沈言清都不敢再瞄幻珀一眼。现在看来这珠子,真是神奇。
的确,蓝漠的幻珀乃是龙族至宝,幻术无比强大,任何人只消一眼,就会陷入无边的幻觉,可能是自己幻想的幻觉,也可能是珠子的主人想让你看到的幻境。也就是说如果珠子的主人如果不想你从幻境中醒过来,就只能一直活在幻境中。相反,这幻珀是幻中至宝,其它的幻法,无论是神经控制型的毒素,还是催眠类的幻术,都可以被幻珀破解。
蓝漠似乎有些改变,居然耐着心给她一一讲解幻珀的作用。还告诉她昨晚是如何用幻珀从黑鲛兵的口中探出珠幻母确实在万烟峡的。
惹得沈言清盯着幻珀,恨不得从他手上抢来据为已有。看她垂涎欲滴的样子,蓝漠一笑,。ET
“给我了?”沈言清不可置信地握住珠子,小心地没敢往里面看。
“别打歪主意,借你,只能带在身上。”蓝漠绝了她想换钱的想法。
“龙王大人,你好大方哦!”沈言清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拍拍蓝漠的肩。惹来一个冷眼,忙讪讪地收手紧紧握住幻珀,舍不得松开,十足乡下守财奴样。
随着深入峡谷,脚下的海沙变得粗糙起来,并且颜色越来越深。蓝漠蹲下捡起一根枯枝细瞧。发现,脚下踩着的竟然不是海沙,也不是什么枯枝,而是成片的骇骨。全是黑色的,有大有小,有的看起来像鱼骨,有的像是鲛人骨。还有其它不知名的海洋生物的骨骼。
这一片骨海不知绵延多远,铺满了能见范围内所有的峡谷之路。两人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动物坟场。而周边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了,沈言清下意识地紧跟在蓝漠身后。
“站好!”蓝漠并没有说要做什么,只是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随即他眼中绿光一现,单臂在海水中挥出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一声清叱,在峡谷中掀起一阵巨风,风搅动着黑色的海水飞速旋转,冲天飞起一道旋涡。
蓝漠制造的旋涡越转越大,几乎变成直径和峡谷一样宽的一道巨大龙卷风。黑色的旋涡卷动着海水,他双指向上一点,旋涡像条抽水机一样,卷着黑色的海水,像一条黑色巨蛇冲天飞去。黑色的海水被抽离大半,峡谷中的水变得清澈了一些。
沈言清真是羡慕,随便一指就在海中刮起一阵龙卷风,还真是呼风唤雨的龙王啊。突然她想起自己用太极驭沙的情景。心痒难忍,也想一试。随即扎好裙摆,太极起势。蓝漠在一旁也好奇她能做到何种程度。
敛神静气,沈言清又一次体味,气、神、形与自然圆融一体之境界。腹内灵珠旋转即是身形绕太极化圆,身形转动即是周遭万物。周边的海水,包括满地的枯骨全随着她旋转起来,耳边风声呼呼、水声汩汩。果然一个小小的旋涡极速形成、壮大。
随着枯骨,水流的旋转加速,带得沈言清在太极盘中的身形有些不稳,心念稍动,旋涡即有下落之势,蓝漠刚想出手相帮。她即很快的稳住下盘,再次调息。感觉太极轮在胸中盘旋,随即也与灵珠合体,似乎灵珠就是太极轮,沈言清心念一动,忆起在蓝漠的幻珀中所见的情形,自己化身为飞沙、化为水滴、化为火焰。身为飞沙的自己,身为水滴的自己、身为火焰的自己。
一念至此,她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清明,似乎窥见了前所未见之世界,这世界中自己就是星辰,自己就是清风,自己就是海水,自己就是世界。
看着她的脸上泛起一抹高深的笑意,那一笑清淡又了然,含着似乎洞悉一切的智慧,蓝漠心念一动,这女人的笑似直直印入自己的心底。失神间,却见她掀起的水旋带着枯骨,陡然升起数十丈,轰轰作响向上飞冲。旋涡之大,威力之强竟已超过了刚刚自己的青风决。
七清决是每个龙王的必修秘决,其中包括青风决、惊雷决、倾云决、弄潮决、怒冰决、落梅决、和蓝漠一直未能突破的第七决闪凊决。七决分别能操控一种自然之力,而这正是身为龙王所必备的七种绝技。当然每种绝技突破后,还要不断修炼,将每种绝技都修到至高九级。蓝漠的青风决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突破,现已近九级。
其它几决都在不断提高,唯有闪凊决几参不透。今年在东海极渊的修炼又被沈言清和小舞合伙打断,差点走火入魔不说,还要重修。可沈言清这空穴来风之术刚一练成,就已有青风决七级以上的威力,真另人刮目相看。
沈言清微睁双目,太极收势。看着周边变清澈的海水轻笑。
经此一番,她感觉太极就在胸中,自己又进入另一番无边境界。自然之力不可想象。心中充满敬畏的同时,似乎微窥到驾驭之法门。
处理完黑水,二人四处打量,隐隐可见峡谷之顶,顶外的海水清晰透亮。在峡壁离地五六米之处,竟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洞内一团漆黑,但在洞口边缘似乎露出一双人类的脚?!
二人急忙双双跃上峡壁。在山洞的洞口处仰躺着一具尸体。皮**已腐去,一件黑色鲛绡男装裹着森森白骨。山洞并不大,说是山洞,只有一人多深,尸体头向里躺着,脚稍稍露出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