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醉快要乐晕了,同情地看着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蓝漠:“表哥,这么有趣的女子,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别以为我醉了!你这是讽刺!”本来醉得伏倒在桌上的沈言清突然又坐了起来,直接向玉醉挥手,可这次挥出去的不是雷闪,不知是酒烈的缘故还是其它原因,一道蓝色的火焰直接从手中挥向玉醉。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吃惊道:“咦,海水着火了?“还傻笑着看自己的手掌。
玉醉眼见身后的纱帘烧起来了,急急起身,青袖一甩,带起劲风海波将蓝色火焰熄灭。
过隙别深意地看了蓝漠一眼道:“在海族灵珠之上运用自然之力如果说很正常,那么毁灭的力量如何在海族灵珠之上展现呢…”
蓝漠定了一下道:“自然之力虽有诸般变化,实则一通百通。可这世间最强的五种力量,若她具能堪破…”蓝漠看着沈言清的眼神变的深遂又复杂,有惊喜有期待似乎又有深深的担忧地继续说道:“她所练的太极之术,恰是万物变化之引源。”
“本座也不能预料她将来会有多强,可你似乎并不替她欣喜。”过隙虽然笑着,眼光却出奇的锐利。
“万物轮回必有其因果,越强,担负的会更多,你是神,你知道担负意味着什么。”蓝漠垂下眼眸,看着已然醉倒伏身桌上的沈言清。心中的忧心毫不掩饰。
“她能与你同行也是天道。”过隙说着,别有深意地笑了。
“除了天道,你又为什么留在她身边?”蓝漠俯身抱起已昏睡的沈言清,向过隙提了最后一个问题。
过隙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言清熟睡的面孔,在唇边荡开一个深深的笑意。目送蓝漠抱着沈言清出去。他当然知道担负得越多意味着越大的磨难,可她的出现本就为了天劫而来。
她解除封印,作为神,他能从她的眼睛中读出所有的心思,感受她的坚强与善良。留在她身边是遵循天道,引导她助须臾渡劫,也希望能替她多留住一些快乐。顺臾大陆的命星已坠,看不到未来,象征四方神兽的四颗神象之星皆星光黯淡,却有一颗淡红色的新星在命星原来的地方悄然现身了。
蓝漠径直将沈言清抱回自己的房中,沈言清睡在床上一动不动。醉酒的时候虽然闹得不像样子,醉深了反而睡熟了,这酒品真让人不敢恭维。
蓝漠轻轻抚过她的小脸,无奈又无比宠爱地笑了。拧了湿帕,将她的脸、手一一细细擦拭。看她乌鬓蓬松铺了满枕,酒后的面色带着少有的女儿娇羞,俊气的长眉笼着轻烟般蹙着,低垂的长睫微颤,似是睡得不踏实。
蓝漠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眉尖,将它们轻轻地舒展。又极自然的俯身,吻上她的长睫,她颤颤的睫毛轻搔着他的唇,在蓝漠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渏,他的唇轻轻贴着她,半晌不动,像庄重的仪式,呼吸间,她身体的清新与甜香的酒气涌入他的感官。
梦中的沈言清被脸上吹来的气息逗弄得好痒,不由扬起手,想把跟自己抢空气的东西推开,可双手却被捉住。他将她的手掬在自己手中,并不是一双柔荑,却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因为做各种锻练,布满了细小的茧。
蓝漠小心地捧着这双小手,平放在自己胸口。看她因为被束缚而感到不舒服的扭动身体。仍浅笑着不肯松开。即便是睡着的她,逗起来也是如此有趣。他扬着笑意凝视她的脸,直到她放弃抵抗,任由他握着手沉沉睡去。蓝漠才满意地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巧一吻,将它们放好在她身侧,拉过一旁的被子帮她压好。
这一切他从没做过的事情,现在为她一一做来,却是如此的自然。
她终于睡得香甜,蓝漠的脸上冰意更甚,眸中一片坚定之意。须臾之劫,要这女子瘦弱的双肩来背?老天开的什么玩笑?过隙的什么五德,天劫,命星,与他无关,在他蓝漠心里,她就是个无知的傻丫头,他会陪着她。
翌日清晨,沈言清方悠悠醒来,脑中一片混沌,昨天喝断片了?!脑中惊现自己执壶豪饮的镜头。正自懊恼不已,担心自己还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房门开了。
“沈姑娘,你醒了吗?”一个低柔的声音响起,温柔的能瞬间溶化人心。沈言清揉揉眼睛,只见一白衣仙女双手侧托金盘,飘呀飘的,飘到自己床边。不及她回答,仙女的脸上扬起清丽无比的笑容:“姑娘醒了,我就放心了。”
只见白衣仙女万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轻愁;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也带着心事;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了如泣如诉的色彩;鼻梁挺拔又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无声却娇魅。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一袭曳地长裙,白衣如雪,清丽秀雅,神色间却水木清华,淡锁闲愁。
“你是?”沈言清马上看出她不是一般的婢女。
“我是殿下的婢女,姑娘就叫我琴挑吧。”她边说着,边将手中拖盘上的碗勺递到沈言清面前:“我服侍姑娘喝醒酒茶吧?”
咦?原来蓝漠还有婢女?沈言清心想看这女子的模样和作派恐怕不是一般的婢女,至少得是通房大丫头极别的高级婢女吧,心中十分反感自己这个猜想。忙接过她手中的碗:“让你见笑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姑娘别见外,我是殿下的贴身婢女,殿下的朋友也是我的主子,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她特意加重了贴身两个字,沈言清听在心中有点怪,而且她话虽说得谦卑,可那作派竟像是女主人一样理所当然。沈言清昨日也见到了这龙宫中的婢女,可没一个有她这般架式。
沈言清大口将醒酒茶饮尽,便迅速起身,准备去探探蓝漠的口风。琴挑见她下床,忙殷勤地蹲下身子,欲为她穿鞋。沈言清感觉无比别扭,慌忙抽回脚,:“我自己来就行了。”
“姑娘昨天酒醉,刚起床便低头肯定要头晕的,”她说着伸手捉住沈言清的脚,:“让我来吧,姑娘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