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在一旁冒着冷汗,这个当哥哥的真的什么都敢说,沈之岳确实也焦虑了,他把脸伏在手臂上,一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模样。
是他害了卢珊珊,如果他没有坚定不换回来,不听姐姐的话,跟卢珊珊签下狗屁字据,卢珊珊也不会有今天的危险。她肯定是心急了,不想和天端,和洪云再有交集,目前她这个状态天端也耐她不和,她一直躲在私家医院里养病,天端只能等,等到她康复了,合同也到期了。而合同到期后,天端想讨点便宜也确实不容易。这个办法确实是摆脱天端的最好办法之一,但是,对卢珊珊来说也是莫大的危险。
沈之岳突然站起来:“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刘医生点头:“去吧,她应该睡熟了。”
沈之岳走到病房,透过玻璃窗看着熟睡中的卢珊珊。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人彻底陷入昏睡中,饱满的嘴唇微微张着,若是往日,沈之岳会觉得她这样的睡相很可爱,但此刻他只有担心。卢珊珊的状态确实不好,隔着玻璃,沈之岳也能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她的嘴唇不像往日红润了。
两人虽然没走到最后一步,但日常情侣间的亲密也有过很多次。他感受过曾经她的唇是有多饱满多柔软,粉嫩嫩的,红润润的,就像喝足水的玫瑰花,正朝着路人盛放,随时等候着沈之岳这个采花的人采摘。
如今她是多打了霜的玫瑰,头耷拉着,花瓣也不再鲜艳,随时会凋落。沈之岳不愿看到她这个样子。但目前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卢珊珊慢慢恢复。身体恢复需要一个过程,如果没有那帮医护人员的事,卢珊珊也不用再经历一次受伤。
天端
洪云被气得快死了,事到如今她只能找大老板诉苦。
“老板,你看这卢珊珊简直无法无天了,这样的假新闻也敢发出来,她还把天端放在眼里吗?我看她是不想在这个圈里混了,不过是搭上一个沈之岳,真把自己当富太太看了。”
大老板边喝着茶,边说道:“洪云,你别忘了,现在沈之岳也是天端的艺人。”
洪云又说道:“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人精啊,你看从头到尾沈之岳有出来为卢珊珊说过一句话吗?他也是能忍受,被一大群网友追着骂,他就不说话,好了,现在卢珊珊在搞事情,偏偏网友的心都朝着她,说她是受害者,有的人骂我们天端,说我们不干人事,看着艺人白白受苦,老板,你说这卢珊珊怎么就吃里扒外的,当初谁领她进圈的?是我们天端,没有天端她只能和所有跑龙套一样,在剧组里等啊等,等一星期半个月,都没有一个角色。你说我们天端给了她这么多好处,她怎么就不懂珍惜呢?就她那演技,她以为人家剧组真看得上她啊,还不是我们天端出力啊。”
大老板不冷不淡地说道:“你是她经纪人,这种调解的事本来就该你自己去解决,你的艺人对公司有不满,你就没想过,是不是你平时太苛刻了?”
洪云气笑了:“老板,你这话说得不对啊,我怎么苛刻了?我知道她家里穷,我可怜她一个人在大城市漂泊还要带着个老母亲,她资质再差,我也会把来钱快的资源介绍给她。”
大老板问道:“我看她近期拍的都是些什么消毒水,毛巾,装修材料,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品牌,这种东西,找个一百八十线的中老年女艺人也不愿意拍吧。”
洪云立刻说道:“不然她还想拍国际大牌啊。而且国际大牌给的钱可能还没这些品牌多呢。这些品牌非常爽快,给钱也快。我是根据她的需求来定的。老板,你怎么老觉得我害她啊。害她不就是害我自己。难道我不想赚钱吗?我艺人好,我赚的钱也多啊。”
大老板也不反驳:“这次医院那边说有人要伤害卢珊珊,这件事已经交给警方调查,如果真要查起来,我可不会出来帮忙,洪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洪云气得眉毛倒竖:“我不过是为了公司好,她躺在医院里根本就不配合我们,老板,你自己算算这笔钱,她一直在医院里躺着,费用都是我们给的,等她病好了,合同也到期了,到时候我们向谁哭去啊,这笔钱就是白垫了。”
大老板没好气道:“听你的意思是,卢珊珊的商业价值连十几万都不到?既然艺人这么亏本,早点解约不好吗。”
洪云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错棋,如果卢珊珊那边真追究,她难逃责任。她知道自己太心急了。现在讨不到好处还得让卢珊珊舒舒服服地等到解约,而且近期她也别想联系卢珊珊了,找了她,搞不好还被反将一军。
洪云只能出第二招,利用她牛逼的公关能力,扭转局势。
私家医院里,卢珊珊总算醒了。她醒来时有点迷糊,还以为自己躺在市医院里。
“哎,好累啊。”卢珊珊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乱哄哄的,她好像被一群奇怪的医护人员架着要做检查,她心急摔倒地上,差点把伤口撕裂了。后来她的主治医师赶了过来,她把经过告诉了他,接着医生出去接了个电话,随后有警方介入,考虑到医院的监护不够完善,主治医生批了她转院。她还记得上救护车时,一堆长枪短炮对着她拍。卢珊珊入圈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受瞩目。好像全世界都在关注她的病情,都在好奇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舆论都偏向她,说她是受害者。卢珊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受害者。反正在剧组受伤一案基本上可以断定为道具组失误,虽说三番两次失误有点可疑,但是警方没查到有更多线索。接下来只能等道具组赔偿。
她好像短短一天,经历了别人的一生,她自己也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她觉得这天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