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的时候,关小萌止不住好奇地摇了摇阎璟的手臂:“阎璟哥哥,刚刚那个女人,真的是你母亲吗?”
阎璟敛眉,那女人怎么配?
只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他不得已叫了句罢了。
“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他是我父亲新娶的妻子!”他对女孩解释。
关小萌听懂了,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倒是阎璟想到什么,接着开口,“关关,你是我媳妇,待会见到我父亲不能叫叔叔,要叫爸爸,懂了吗?”他提醒女孩道。
楼下那个女人,关小萌想怎么叫都随她。
但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称谓就必须谨慎了。
“嗯,我知道了。”关小萌回应。
阎璟这才放下心牵着她踏进书房。
书7;150838099433546房里,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坐在那里,那张与阎璟有几分相似的老脸上,透着威严与庄肃。
“爸,我回来了。”阎璟沉声,唤了主位上的男人一句。
阎老爷子没看他,只是把目光投到关小萌身上:“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
关小萌一听这话,立马恭恭敬敬朝老人家点了个头,“爸爸好!”
阎老爷子在这声后,非但好脸色没有,表情阴沉了几分:“小姑娘,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我儿子说。”他毫不客气对着关小萌道!
阎璟蹙眉,他非常不喜欢父亲对待关小萌的态度。
关小萌却不以为意!
因为,她对这位面容阴郁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不用面对,更好!
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该听谁的指示,所以,她抬头,看了阎璟一眼。
在得到阎璟的许可后,她才转身走出书房。
同时顺手把门带上!
随着那扇门的关闭,阎老爷子脸上出现愠怒,“你什么不好找,非找这么个小玩样,你是在嘲讽我吗?”
阎璟脸色不变:“我没那么无聊,”他声音极淡,“就算嘲讽你,我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生!不管您怎么想都好,她都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唯一!阎老爷子怒极反笑,“你又想暗示什么?暗示我对你母亲始乱终弃?”
阎璟蹙眉,父亲现在已经不是多疑那么简单了!
“爸,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架,”阎璟把握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缓和,“我是认认真真带媳妇给您见见,现在儿媳你见过了,我任务也完成了,其他的,随便你怎么想!”
“总之我不同意!”阎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那么个小丫头片子,先莫提对阎家有没有帮助,就身世,都不清不楚的!我绝对不会同意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进门!”
阎璟抱肩冷笑,他也想好好说话,显示他为人子的教养!
可眼前的人,一直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乱七八糟?你当年不就为了个乱七八糟的女人,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我妈当年怎么死的。想必你记忆犹新吧?”他嗤笑道。
然后在阎老爷子铁青的脸色里,接着说:“父亲,您不觉得你的一生,很可悲吗?费尽心思得到一具年轻的身体,为此还不惜抛妻弃子!可是当您真正拥有的时候,却老了,就因为您不能再满足那个不安分的女人,所以你一直活在无端地猜忌中,甚至不知何时起,您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质疑!你怕那天你两腿一伸,您儿子和您媳妇做出有违纲常的事,所以,你就急着替我安排一次又一次地相亲,没错吧?”
阎璟反问,表情毫不掩饰嘲讽,也不怪得他把话说的如此直接,只是,他这么多年的退让,非但解决不了父亲的心病,反而让父亲变本加厉。
既然如此,那何不把话挑明了来说?
“父亲,我不知道我这个做儿子的,在您心里有多不堪,但是我今天必须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就算再滥情都好,也不至于滥情到捡您的破鞋穿,对象还是一个把阎家搅得一团糟的女人!至于我这么多年都未娶,不过是不想我母亲的悲剧延续到另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所以在挑选结婚对象上,我尤为慎重!如今我既然找到了,我就会一辈子好好待她,您如何反对都没用!您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的女人,而不是把你内心的阴暗,压抑发泄到外面无辜的小姑娘身上!”
“逆子!逆子!”阎老爷子听完这一番话,气得发狂!他扫落了满桌子的笔墨纸砚,连同平日里时常把玩的古董!
阎璟冷笑,他这父亲,早已丧心病狂!
也没再谈下去了,他转身,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
“哦,对了!”走到离房门不远处,阎璟想到什么,转过身来,“如果刚刚那一番话,还不足以让你放心,你辞世之际,大可效仿古代帝王,用活人殉葬!”
说罢这话,阎璟快步离开。
身后又是一阵嘈杂的摔东西声和咒骂声,可他却置若未闻。
站在楼道的关小萌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被里头乒乒乓乓的响声吓得够呛!
是有多不喜欢她,才要发这样大的火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却瞧见阎璟从里头出来!然后拉着她的小手:“跟我走!”
关小萌任由他牵着,虽然很想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但男人肃杀的神情看着十分可怕,她也就没敢多问了。
下来的时候,那女人还在。
估计也听到刚刚楼上的动静声了,所以她这会显得十分惶恐:“啊璟!”瞥见下楼的两人后,她颤巍巍地叫了句。
阎璟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拉着关小萌往外走!
关小萌注意到,那女人因为阎璟的忽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
回程的途中,阎璟坐在车里。一脸冷凝,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
关小萌见男人这样,不免担心:“阎璟哥哥,你没事吧?”她伸出小手去,拉住男人的大手。
阎璟偏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眸底的清澈让他心里的阴霾淡化了不少。
“没事。”他应了句,一个伸手,把女孩搂到自个身上。
关小萌人是在男人怀里,但小脸却是仰着的,她在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今天的阎璟貌似,貌似有点伤心!
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事操心,她又开了口:“阎璟哥哥,我,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啊?”
阎璟潋眉,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他低下头去,直迎女孩的目光,“没有!”
关小萌才不信,她轻声嘀咕:“我看出来你爸爸很不喜欢我!”
“用不着他喜欢!”阎璟沉声,冷冷地道。
关小萌还是担心:“可是……你们都吵架了呀!”她说,之后从男人身上起开,一双眼睛尽是认真:“阎璟哥哥,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跟你家里人闹僵,那样,我也会难过的!”
阎璟闻言,疼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有,关关,我们没有因为你的事吵架,我父亲只是看你太小,就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罢了,之所以后来起争执,是因为提到我母亲!”阎璟解释。
之后,又一把将女孩捞到自己身上。
女孩身子传来的温度渐渐温热他的心。
“关关,你应该没听说过我母亲吧……她是个很温婉的女人,她的一生,都在极尽忍耐中度过,容忍我父亲一次一次的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带了一个可以做她女儿的女人回家。她就再也忍不下去了,用最决绝的方式!丢下我和我妹妹。当时我还在军营,赶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置办起她的丧事,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后来一直在想,我母亲当时是有多绝望,觉得多无力回天,才会宁愿抛下自己的孩子寻死!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只要我认定一个女人,我就会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再受我母亲一样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