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祥谶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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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凝的脸色变得煞白,从齐凌怀中撑起上身,在副驾上坐直,转头看向车前,发现汽车行驶的这块地区对她而言完全是陌生的,道路两旁的建筑大多低矮。他说她昏过去很久了……

她的语声艰涩:“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齐凌真的很想说个善意的谎言,隐瞒她事情的真相,但他不可能隐瞒她一辈子,她迟早会知道。他没有马上回答,将车停靠在路边,尽量用柔和而婉转的方式告诉她:“他们给你打了迷幻剂,也给齐远纬打了,你们……”事实上说出真相让他比她更难以承受,不久前看到的冲击性画面再次在脑海中闪现,胸口深处揪痛难言。

只是这样半句,宁凝已经懂了,她脸色更加苍白:“只有齐远纬一个人吗?”

齐凌涩声吐出一个“是”字。事实上,事后到场的他并不能完全确定,但按照穿越者们的目的来推理的话,应该是只有齐远纬一个人。而且这样的话,她也能更容易接受些。

宁凝沉默了一小会儿,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路上看到药房停一下。”

“我会带你去医院。”

“我已经醒了,我不用再去医院,去药房买药。”她执拗地说道。

齐凌闭上眼,他没有告诉她,在他所知道的那段历史里,齐鸿铭就是她和齐远纬的孩子,因为以她性格,要是提早知道,多半会故意拗着不去接触齐远纬。他本以为她和齐远纬是两情相悦,所以才决定放手退远。

他重新发动大切诺基,沿路行驶起来,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如果齐鸿铭不出生,他就不会回到这个时代,他们相遇相识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看到第一家二十四小时药房的瞬间,他忽然想通了。

他不应该告诉她的,因为如果齐鸿铭不出生,就不会有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试图去改变影响齐鸿铭。在那样一个全新的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里,他不会有机会认识她,她也完全不知道几十年后会有一个齐凌。这样她就不会再经历所有这些痛苦与波折,她可以遇上别人,爱上别人,正常地结婚生子。

齐凌在药房门口停下,默默下车去买了紧急避孕药,接着去相邻不远的便利店买了瓶水。

宁凝接过他递来的药,纤细的手指剥开药盒外的玻璃封纸,把银色铝箔板拿出来时突然没头没脑地嘀咕了句:“这么大一盒,里面居然只有一片……”

这句话听得齐凌一头黑线,幸好她没再问他这一片药要多少钱。他想这时候自己应该配合地笑一下,可他却只是心酸地弯了弯嘴角。

宁凝把药片从银色铝箔里面挤出来,托在白净的手心里,愣愣端详了一会儿。齐凌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把水递给她。

她接过瓶子,迟疑地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白色小药片,又看了看齐凌。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浓密的眉梢微妙地低垂着,本来清湛明朗的双眼里带着细微的血丝,依旧深邃的黑眸变得越发幽深,眸中浮起浓浓的不舍。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好像从此就要永别一样?

她缓慢地抬起掌心,随着药片离她的嘴唇愈近,他眸中的不舍越浓。她脑中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豁然恍悟的她转身拉开车门,把药片扔出车外。

齐凌惊讶地看着她。

宁凝盯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他们的目标就是我和齐远纬的孩子是不是?他们今晚所做的安排就是为了确保这个孩子会出生是不是?”

齐凌犹疑着没有回答,但这样就等于是回答了。宁凝扯了扯嘴角,他还真是不善于说谎,除了隐瞒之外,他不懂掩饰,只要直截了当地问他事实,他就会不知所措。

她把手轻放在自己小腹上:“所以,如果这个孩子不出生,那些穿越者就不会来,你也不会来。”她已经不是在问他了,她几乎就是在陈述事实,之所以说出来,是看他的表情就能判断真假。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点点头,低迷而痛楚地说道:“那样你就不会差点被人从楼上推下去,你也不会再遭遇今天的事……”

“可是那样我就不会认识你了。”宁凝不舍地说道。

“那不是更好吗?”他弯起好看的唇角微笑起来,可是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割心的疼痛。

宁凝向后靠在椅背上,看向逐渐明亮起来的天际,低声自语:“如果是那样,我大概还住在和平小区,还在怨恨着生下我的爸爸妈妈,也许失业了几天后找到新的工作,和刘玲时不时聚会吃顿饭……”

“我再去买药。”齐凌说着就要下车。她把他的手拉住了,柔声问道:“我们先回一次和平小区好不好?”

她并没有退租,所以出租屋里的布置还和她离开前一样,桌上是电磁炉和洗干净的炒锅,单人床旁的地上铺着地铺。她突然想起初到临水豪邸那夜她所做的梦。

熊熊火光中他漆黑的双眸闪烁,亮得好像夜空中两颗夺目的星星,但他的脸上却是浓浓不舍与悲伤的表情:“再见,我回未来了……”

随着他的骤然消失,大火也在同时熄灭殆尽,狭小的房间恢复了原状,没有丝毫被火舌舔舐过的焦灼痕迹。屋里仿佛从来没有着过火,也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他住过的所有痕迹随着这场大火一起消失了。

那夜的梦境竟然是一个不祥的谶语,如今他真的要从她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和平小区的出租屋里还留着几件宁凝以前的旧衣服,她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冲洗自己。脱下齐凌的外套和t恤,她低头看着自己。

热水顺着胸前白皙的肌肤流下,流过平坦的小腹,从外表上看,除了下身已经不明显的异样感之外,她和昨天的自己毫无区别。但实际上一切都和昨天完全不同了,她的腹中很可能在孕育一个小生命。

只是一夜,就真的会有这么巧?但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自己就是一个非婚生的孩子,她曾发誓,绝不会走妈妈的老路,她一定会对自己将来的孩子负责,她要给他或她一个完整而且合法的家庭。但是现在……留下孩子就是留下他,不留的话他就会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留,还是不留?她真的难以决定,可是留给她思考与做决断的时间并不充裕。

齐凌盘腿坐在地铺上,环视四周。仿佛有某种不需要言说的默契,这间屋子宁凝离开后却一直没有退租,而他偶尔也还会回来住,并一直保持着这个地方干净整洁。

在这里,他们从最初相识,居住在一起,继而心动,再而相恋,屋子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回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洗了很久。从车上清醒过来直到现在,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他懂得她,她不是坚强,她只是太过骄傲。因为特殊的身世,她既自卑又骄傲,把所有柔软的部分都包裹在一个固执的硬壳里。

他想起离开光海后的那个晚上,她用毛巾被蒙着头哭,现在她也在浴室里默默地哭吗?他心疼起来,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独自委屈?

他站起来,走向那道狭窄的旧木移门,门内哗哗的水声却突然停止了。他轻声问道:“宁宁?”

移门“吱呀”响着被打开,她站在门后,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齐凌仔细看她的脸,并没有看到泪痕,但她的表情有点古怪,没等他琢磨明白她脸上这种神情意味着什么,她的浴巾就突然散开了。他顿时面红耳赤,想要把头转开,又想要退开,双脚却像被牢牢钉在地上一样挪不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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