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智初瑶想要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骆亦寒的面前,且总是对他嘘寒问暖的,只要他想做什么事,她就第一个去帮助他完成,想要以此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无论她怎么做,他始终都不为所动,甚至好几次都把她当成了一个隐形人,好似她根本就不存在,不禁让她很是挫败。
这次在后花园里,智初瑶见骆亦寒一人坐在凉亭里,好似在沉思,便吩咐下人端了糕点过去,自己也跟着走上了前去,却见他一直凝望着府外的方向。
“在想什么呢?都坐在这里这么久了,不妨先吃点东西。”智初瑶信步上前,扭着腰就走到了他的身侧,正当她想要替他揉揉肩时,却见此时程笑正从那边的长廊里走了过来。
“你回来了?”骆亦寒全然无视了她,径直起身轻笑着走上了前去,将程乐小小的身子就抱了起来,忍不住俯身上前在他白嫩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此时的程乐也咯咯的笑了起来,有些肥肥的小手一个劲地掰着他的脸,好似想要将他给推开,不过他一个小孩子,力气哪里是习武的他的对手,如若不是他刻意相让,程乐哪里可能推的动他。
看见他们父子俩如此有爱的一面,程笑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忽然她的目光扫向了另一边的智初瑶,见她一脸铁青,紧紧地捏着锦帕的模样,神情变得冷冽了不少。
“走,我们回去吧。”骆亦寒自然发现了她现在的不自在,当即提议道,不过也没有等她回答,就径直走了出去,她随后跟上,再也没有瞥那后面的女人一眼。
智初瑶锐利如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那比肩而走的两人,尤其是看到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更是让她觉得很是刺眼,恨不得直接走上前去将这两人狠狠地给揍一顿。
然而她却是知道,自己冲动不得,否则只会让他越来越讨厌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就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她下的手,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动手,那样只会让别人更加讨厌自己。
如今她落到了这步田地,被骆亦寒冷落成这样,甚至就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说到底,还是因为程笑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一直霸占着他的宠爱,他怎么也不可能将自己置若罔闻。
想到了这里,智初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手上的关节也被她捏得咯咯作响,目光也随之愈发的冷厉了起来,愤愤地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眼下他们再恩爱又如何,谁又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何况现在的人变化无常,说不定前一刻还如胶似漆,后一秒就形同陌路了呢?
要怎样才能激发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智初瑶眸光微微一紧,唇角动了动默念道,紧接着他思考了良久,忽然想起他们不是还有个孩子程乐么,这里或许正是一个突破口。
“来人,去给我调查……”智初瑶冷声吩咐道,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只见她猛地站起了身来,眼里忽然闪过了一道骇然的光芒,指尖也紧捏着斯帕。
走出了自己的房门后,智初瑶屏退了所有的丫鬟下人,就说自己想要在府中走一走散散心,不想有人跟着,在刚走到程笑的院子外时,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清脆响亮的女声。
“这是我儿子,我想让他如何就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程笑大吼道,抱着程乐的她径直朝着门外走了出来,吓得正站在院外地智初瑶一个激灵,赶紧弯下了腰走到那边的树后躲着。
“他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你说话能不能说准确一点,我想让他好好学习有错么?你何必做出这幅模样来气我。”骆亦寒气愤至极的道,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好似燃烧着剧烈的火焰,很是灼人。
每次最让他生气的就是,她老是说这是她的儿子,将他给排除在了外,他也知道之前的确是对不起他们母子,让他们受了很多苦,但眼下他不是已经走尽力弥补了么?为什么她还要一直这么执拗。
“是又如何?他还这么小,你就让他学那么复杂的书,我身为他娘,自然也有权力管教他。”程笑亦是态度强硬的道,丝毫没有要退一步的打算。
若是别的什么事倒也罢了,偏偏是关乎程乐学习上的事,他才几岁,她并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孩童时就该有愉快地回忆,而不应该是整日读书。
说起来她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想让他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只想让他平安快乐地过完这一生罢了,朝廷险恶,能不涉足的还是不要去涉足地为好。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他,现在读书是为了让他以后的路更好走,若是眼下你舍不得让他吃苦,那么往后他会吃更大的苦!”骆亦寒失声吼道,想要从她手里强过程乐,奈何她却始终不愿意放手。
两人一直僵持不下,四目相接,眼里均是燃烧着熊熊怒火,程乐骨碌碌的黑色瞳孔在他们身上来回移动着,见气氛太过沉重了些,他竟很乖巧的闭上了嘴,并没有与他们发生什么争执。
“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懂得?我会好好地管教他,用不着你来管。”程笑冷冷的说道,紧接着就直接走了出去,回到了那边自己房间里去,啪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饶是骆亦寒在外面怎么叫她,她也没有要开门的打算,反倒还赌气般的关上了门窗,且声势巨大,好似要故意做给他看,以消自己心头之愤。
“你!”骆亦寒低声斥道,重重地敲打了好几次门之后,见她还在气头上,无奈之下便只得双手负于身后,转身离开了这里,然那英气的剑眉紧皱,却是暗藏着浓浓的怒火,只不过是一直压抑着罢了。
见两人都走了之后,那隐藏在树后的智初瑶才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院子口,朝着里面望了一眼,随之才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看样子程笑和骆亦寒之间本就有些矛盾,这矛盾还是因为程乐,其中一人想要他成才,就想从小栽培他,而她却是想让他有个快乐的童年,不想让他太过辛苦,这样的话,想让他们二人反目,倒也不用她费太大的心思。
思及此,智初瑶便勾唇轻笑了起来,一双明亮的雪眸里闪烁着自信得意的光芒,尔后吩咐丫鬟去集市上买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回来,怎么说这孩子也得按照规矩叫她一声夫人,她也该去见见他不是。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是好哄只要是给他有些有趣的东西,他就会很是高兴,并且很容易就对陌生人没有任何的防备。
刚开始智初瑶来找程乐,还时不时给他带些小玩意过来,程笑是拒绝的,也曾想让她走,不想让他跟她打交道,可过去了几日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做出什么动作,于是她也就释怀了些,谅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在这里对他不利。
就在某一日智初瑶给程乐买了个拨浪鼓,让他一直玩着不愿意松手,也不想去练字时,骆亦寒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发雷霆了起来。
“带孩子就是你这么带的?整天玩,你到底有没有让他好好学习?”言罢,他直接走上了前来,也不顾程乐还捏着那拨浪鼓,就狠狠地将它从他手上给拽了下来。
许是他用力过猛了些,或者是还不容易见到个自己喜欢的玩具却被人给抢了,程乐心情不好,于是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且无论程笑怎么去哄,却一直哄不了他。
“说我不会带孩子,难道你就会不成?别老是做出一副为了他好的样子,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你把它还给我!”程笑冷眼直视着他,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口气也是十分的强硬。
然而因为身高差距太大,程笑根本就够不到他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程乐很是喜欢的拨浪鼓被他攥在手里却又无可奈何。
“哇哇!”程乐见两人争吵,顿时又开始大哭了起来,两只小手忙擦拭着脸上的泪,结果却让自己地脸越来越花了起来。
“小乐到底还是个孩子,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他还这么小,念书什么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先让他玩玩,过足瘾再说也不迟。”智初瑶一挥丝帕莹莹走上了前来,说话时声音很是温柔,眼里的柔情都好似能滴出水来了般。
她能有这么好心为他说话?程笑诧异地微微挑起了眉梢,不解地朝着她看了过去,自然也没忽略掉她眼里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狡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打些什么主意。
“玩?他这几天完全没有看书,还整天想着玩,小乐,快跟爹回去念书。”骆亦寒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