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囯日渐交好,合作自然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阁下打算怎么合作?”程笑笑着说道,抬手示意他坐下来再议事。
“不如将你的布料便宜些卖给我,我再将我们的布料折扣后卖给你,如此相互共赢,反国度销售,你看这样如何?”那人微微沉默了片刻,忽然眼里泛着些精光,挑眉提议道。
这叶正是程笑之前就想提出的法子,这人竟也这么说了出来,还能说出反国度销售这样的词来还真是不容易。
“可以,不过可否都以六折的方式交换?”她紧盯着他道。
六折?这女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他微微敛眸,神色已然有些不悦,但细细斟酌了下还是答应了她,毕竟她也是如此,算起来的话自己也是不亏的。
淳安县骆府里,重新掌握了中馈之权的智璟芙最近这段日子倒也还是特别的本分,没有做出没事挑事的举动出来,但她又哪里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于是一有什么事自然是要一番的。
“妹妹何时有了闲情雅致也来养花了?”这不,她又一次来到了谷昕月的院子里,见着她正在给一盆开得正艳的海棠花浇水,就轻笑着调侃道。
闻言她就算是不转过头去也能猜测到来的人是谁,“你又怎么得空肯来这里?难不成是近日府里的事情太少,这才让你这么的闲?我说姐姐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得闲,若是处理事情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当心被人给抓住了把柄。”
谷昕月冷冷地说完就站起了身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道,横竖自己如今也已经失去了权力,若是在口舌上还讨不到什么好处,那她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她可是没有忘记,老夫人一直是特别不满她的,甚至还让人制衡了她。
“这点就不劳你挂心了,我自由分寸,定然不会让小人得志。”智璟芙意有所指地冷笑出声,高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眼下这骆府风气还真是越来越差,女主人换过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还不是又重新回到了我手里,这换来换去又有何意义?反正结局都是一样,又何必那么麻烦,你说是吧?”
说着她直接走上了前去,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海棠花的部分,猛地一用力就将花给摘了下来,美目里溢出了一抹得意。
话已经说得如此的直白,谷昕月又怎么可鞥会猜测不出来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警告自己别去和她争,就算是争了个头破血流,但最终也还是不是她的,也就是想说明该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东西,你再想得到也是枉然。
“麻烦是麻烦了些,但若非有这么多的人经手,又怎么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的?不过还望你莫要被这些表象给迷惑了去,花开得再艳也有凋谢的一天,权势一日在手,终究也不可能会一直都在。”然她又哪里是那样容易放弃的人,冷声言罢后,她顺手将浇花的水壶给带了进去,面上不悲不喜。
见她竟然没有因为自己采了她才浇的花而生气,智璟芙顿时觉得怒气难消,猛地就是一掌将那海棠花盘给摔在了地上,再狠狠地了一番的,这才满意地走了出去。
在她走了之后谷昕月才缓步走了出来,见着那地上的一片狼藉,眸光微微紧了紧,其间有一抹狠意快速地闪过,随即吩咐下人将这里给收拾了,便走了进去。
哼,她倒是要看看智璟芙到底能得意到几时,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翻过了身,定然要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糟蹋了自己的东西,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是什么。
此时程笑的院子里,她刚谈成了生意回来心情自然是极好的,谁知路过那边正好见证到了两人的争执,在她们快要停下时她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这又不是自己的事,她没有必要让自己也牵扯到其中去。
不管她们两人发生什么争执,都跟她没有关系,只要是不牵连到自己一家即可,但要是敢对骆亦寒或者是程乐下手的话,她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如今她只想让自己在生意上多花费些心思,女人之间无聊的争斗还是留给她们更好。
骆府的中馈之权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力,她只是觉得有了这个权力代表骆风林还算是信任自己,除了这个还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既然她们想要,那她也没那个心思和想法要去跟她们争。
“生意谈得如何了?”骆亦寒一见到程笑走了进来,就立马迎了上去,笑意盈盈地说道。
“将外边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你留在家里整日游手好闲吃软饭,你还好意思问我?”她双手插腰,故作恼怒地说道,然而她一双弯弯的眼已然出卖了她,那清澈的眸子里分明是带着清浅的笑意。
“有娘子在外边撑腰,我自然乐得吃软饭,这样不正好证明了娘子的实力超群,都有了撑起一个家的能力不是,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得有多少人仰望着咱们?”他勾唇魅惑一笑,走上去抬手轻轻挑起了她光洁的下巴,低沉的嗓音极尽。
这般距离程笑实在是觉得难以适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转过了头去,避开了他手上传来了温度,许是这样的行为她经历得太多,现在她竟然还不是特别的反感。
“油嘴滑舌!渔村的事怎么样了?我之前让他们改进的地方完成得可好?”她这两日都在忙着布庄的事情,实在是没有闲暇时间再去渔村,因为每一次前去她都是在那边住了几天的,眼下着实脱不开身。
“你就这般不放心我?这事交给我去处理,你只管放心便是,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心疼。”骆亦寒哽咽得说道,抬手轻轻地一拉她的胳膊,便将她拽入到了自己的怀里。
听见了他低沉的嗓音,一时间程笑也忘记了反抗,任由着他这么做了,似是感觉到了他噗通直跳的心脏,她的一颗心也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宽厚的胸膛也给了她一种很是安心的感觉。
“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心中自然是有分寸的,你何必在我的事情上忧心。”她轻叹了口气,温婉的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这么可能不担心你?”骆亦寒板着一张脸道。
是夜,本是一片漆黑的骆风林的院子里,此时忽然亮堂了起来。
“查到了什么?”骆风林沉声问道。
“程笑近日在布庄里搞了活动,让绣工纷纷想办法应对外来的那些布庄的压力,还设了一系列的奖励措施,效果显而易见,孟国最大的商铺今日亲自找了姨娘谈合作的事情。”那人拱手应道。
还有这样的事?他不动声色地挑眉,看起来她还真是有自己的一套,竟想出了让绣工来想办法,还真是物尽其用,当真是个不错的苗子。
“我知道了,往后还有什么事及时回来禀报,退下吧。”他挥了挥手道。
没过多久院子里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而他也安然的睡了过去。
在这近一年间,淳安县的商业贸易可以说是发展的很事繁荣,而作为谷昕月娘家的谷府,对于此事自然也有所耳闻,于是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哪里想到出来的消息竟然是自己那嫁去骆府做了妾的女儿如今在府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这样的事情让身为父母亲的二老又哪里忍受得住,没过多久便借着想念女儿了的由头来到了骆府做客。
同样是做生意的谷府,是淳安县除了骆府以外颇具影响力的商业巨头,他们两人这次的出现,无疑就是想要给自己的女儿撑腰。
“亲家怎么来得如此急促?都不提前告知一声,我们可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可怎么是好?”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声音倒是挺有精神,就是略微苍老了些。
“哪里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们这次来也就是想月儿了,来看看她而已,若是你们事先做了准备,那不好意思的可就是我们了。”谷老爷笑着说道。
没多久谷昕月那边就收到了自家爹娘来了骆府的消息,一时间让她惊喜不已,正想就这么前去,但走到了一半她又忽然折回了过来,这一身穿的太过珠光宝气了些,她觉得还是将头上的饰物取下来些的好,衣服若是换了只怕是骆风林会不喜,她也就没有换。
“爹!”一来到大厅她就看见了正坐在那边的自家的爹娘,心间涌现了浓浓的酸楚,哽咽的道,一双盈盈的美目里也流转着晶莹的雾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见了一回,你这是哭个什么劲?”谷老爷站起了身来,将拍了拍冲入自家怀里的她的肩膀,鼻尖也开始酸涩不已。
“快来,让娘好好看看你,怎么好像是瘦了不少?”谷夫人抽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