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你们府上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但是她的确是喝过堕胎的药物,能否将你们的药渣子给我看看?”
这人淡淡地说道,淡漠的眸光掠过了眼众人,最终停留在了这女子的丈夫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骆修远蹙眉斟酌了下,饶是这人忽然出现,着实有点不大能相信,但这堕胎药物方才那大夫也说了,于是他终是摆手让人去将药渣子拿来,让他看看是否当真是有人在这上边动了手脚。
这边程笑刚一走进去,谁知竟是就碰见了这样的场面,这眸光也自是不由得朝着明珠所在的那方向看了过去,试问整个骆府之中,唯一有可能下药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然她这目光明珠也自是看到了去,不禁轻嘲地嗤笑了声,“你看着我做什么,方才你就说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可别冤枉好人!”
哟,这还真是少见,冤枉好人几个字从她的口中听到,还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很是奇怪,程笑微微眯了眯眼,淡淡抿唇一笑,耸肩悠然开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府上每个人都有嫌疑,方才我也不过是看了你一眼而已,也没说事情是你做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程笑的话一时间还真是将明珠给怼得哑口无言了去,沉吟了好一会才张口反驳,谁知这时骆弘毅却是又朝着她投递过去了一记警告的神色。
如此这般明珠只得一咬牙将不悦给压制了下去,不敢激怒于他。
“能不能别这样吵吵嚷嚷的了,整日斗来斗去烦是不烦?”骆修远不耐地低吼了声,遂紧张地看向了方才的那大夫,焦急问道。
“大夫,她没事吧?喝了那药……这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次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总不能这样就没了,该死,那暗中下药的人到底是谁,若是让他给调查了出来,到时可别怪他不顾及什么一家人的情谊。
反正人家也如此待他们了,他又为何还要忍着,如此岂不是会让他们更为嚣张。
“能是能保证,还好这剂量不是特别的大,令夫人身子也一向不错,经过一番调理还是可以的,只是稍微这段时间千万要格外谨慎,不可让那件事情再次发生。”
这人轻轻点了个头,遂朝着骆修远微微拱手后便交代了些最近这段时日里必须注意到的事情,在他一一记下后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重新开了个药方。
说来也是真的很巧,他不过是偶然途径了淳安县,便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所谓的缘分么?他如此想。
然而正当他走到经过明珠所在的地方,正即将到门口时,不想她却是嘲讽地看向了自己,讥笑了声道,一双凤眸里尽是不屑鄙夷的深色,本是张秀丽的容颜,然给她这一弄,看上去更显尖酸刻薄了些。
“哼,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会看病么你,别说谁买通了你,故意想要挑拨关系,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说着明珠这眸光也有意无意地掠过了程笑那方,这微挑起秀眉的模样看上去显得得意极了。
“你这人说话怎的这么难听?我好意过来看病,结果却是给你说成了这样的人?”
这人不忿地看向了明珠,方才就觉着这人跟那位争吵得很是惹人厌烦,不曾想他现在还怀疑起了自己来。
若不是正好看到这边在找大夫,且好似还很是焦急的样子,他才懒得这大半夜的给自己找罪受,结果到头来好话没有听到不说,还反倒给人家排斥了。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方才不是还有人怀疑是我么?我看某人是跟你联合,想来栽赃嫁祸给府上的人才是。”
明珠冷声嗤笑道,那锐利如剑的眸光仍是瞟向了程笑,起先她这神情都还有所收敛,如今这样子怕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含沙射影有意思么?”程笑冷冷地看向看她,这手上指甲都好似要给镶嵌到了肉里去,咬紧了牙关的她当真恨不得冲上千去狠狠教训这女人。
明珠眯起了双狭眸,正想冷冷将话给接过去,结果这话还没说出口,骆修远便已然忍不住低吼了声。
“我说你到底是有完没完碧柔出了这样的事你还在这吵吵嚷嚷的,行了,都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骆修远愠怒地瞪了明珠一眼,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着的他明显在压抑着心底的不忿,若是此时明珠再多说上一句,看他上不上去撕烂这臭女人的嘴。
“大夫,方才真是对不住还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看她们俩都没有再起什么争执了,这下骆修远才缓步走上了前去,歉疚地拱手朝着那大夫微微躬身,目光凝重,嗓音也略显沙哑了些。
“无碍,这么点事情我还没往心里去,只是贵府这气氛,还真不是很和谐。”
这人说话间掠过了眼程笑,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这便缓步走出了屋子。
看他真没有生气,骆修远悬着的心才可算是放了下来,忙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跳,这才走到了床沿,抬手轻轻抚上了正安然地躺在那的楚碧柔的额头。
这动作很是轻柔,眉目含情的样子看得程笑等人也觉着不好再在这儿待下去,于是也都找了借口默默地退出了这屋子,给他们留了足够的空间。
待回到了自己房间,程笑这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皱了起来,总觉着此事定跟明珠脱不了干系。
上次她女儿骆慕澄失踪,本以为完全是白楚天策划以及实施的,然而他却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却是明珠。
先前以为自己误会了她,程笑这心底还觉得很是愧疚,结果却是发现并非如此,一想她这心头就很是不忿。
自从走进了这屋子,骆亦寒就注意到她一直未曾舒展开的眉头,不禁一个侧身站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打了个响指,轻笑着调侃道。
“想什么呢,这么的入神,该不是还在想弟妹的事情吧?”
饶是他也觉得此事多半是明珠所为,但他们又没有证据,也还没展开调查,这么早将事情戳破他们的关系岂不是更为恶化了。
尤其他们这才刚成为骆府当家人,,在这还没用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说别人的不是,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给人家定罪。
“不然还能是什么?上次我们的慕澄之所以会遇到那样的事情,还不也是拜她所赐,这次多半也是她,这点你也知道,难道还要让我忍着”
程笑抬眸直直地对上了他的双眸,双眼不觉也微微变得腥红了起来。
一想起还那么小的慕澄就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她这心头就很是不舒服,尤其是在这之后,明珠非但没有丝毫的收敛,这做事情还愈发的过分了些,这要是不给她点教训,日后那还得了。
“不是要忍,是先将事情调查清楚,总不能我们想当然的以为这件事情是她所为,就当真是她吧?万一误会了呢?”
为了保险起见,骆亦寒还是想先调查一番,不想这么武断的判定事情就是明珠所为,因为他不想冤枉了别人。
“那如果当真是她呢?你要怎么办?”
程笑微微挑起了双秀眉,双手环胸直视着他,眸底泛起了阵阵的冷意,以及浓浓的愤怒。
难道在他骆亦寒的眼中,她就是那种会不理智的人既是她做出了这样的猜测,那便有绝大的可能,上次不也正是如此。
“若真是她,你想如何,我都依你,如何?”
骆亦寒沉吟了片刻,这才沉吟着点了个头,轻笑着道。
程笑诧异地耸了耸肩,绕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似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般。
“哟,这下怎么愿意相信我了方才不是还不愿信任的么?”
“你至于这样跟我较劲么?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想要将事情给调查一番罢了,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骆亦寒无奈地苦笑了声,缓缓地摇了摇头,这辈子,他怕是都要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至于。”程笑一本正经地回道,然而正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却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来。
骆亦寒阴沉着脸瞪了瞪她,遂又张牙舞爪地朝着她奔了过去,程笑连忙笑吟吟地闪躲了开来,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此后他们也吩咐了人去调查此事,然这得到的结果还真是跟先前程笑的猜测没有丝毫的差别。
起先碍于明珠这腹中的孩子,程笑也么就没采取什么措施,谁曾想她竟是还没有收敛,反倒还愈发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最终着实忍不住了之后,迫不得已之下,程笑才爆发了出来,也效仿了先前明珠的做法,在她日常服用的安胎药里下了催生的药。
其实程笑本不想让无辜的孩子受到伤害,但既是她先这样对慕澄的,她这样做也是正常的反击,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