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自己露了馅,白愁也不躲不闪,直挺挺从树上跳了下来。
六目相对,虎视眈眈。
白愁努力地回想这两只兽的名称及特点,可惜白天让他看的辨兽术他只看个大概,并没有融会贯通。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情紧急直挠后脑勺。
白愁悄声将手伸向衣后,屁股后面的腰袋里有他狩猎的所有工具,脸色发黑的兽我们暂且叫他‘黑兽’,脸色发紫的则叫他‘紫兽’。
‘黑兽’见状不容白愁有所动作,先发制人,一个恶狼捕食猛扑上前,白愁一个闪身,幸运的躲开。
‘黑兽’不甘心,回身轻扫一脚,白愁的精神过度的精中在两人的上半身,这一招疏忽的判断让白愁还没来得及离地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摔,差点没把苦水吐出来,就觉得心肝脾一下子被抖散了,整个人的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
‘紫兽’露出奸佞的笑,一把扣住白愁的双手,膝盖死死地抵住他的下颌,说道:“还有送上门的呢~”
‘黑兽’双手抱臂,不屑地说道:“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敢跟踪我们,信不信我们生吞活剥了你?”
白愁对自己两下被擒倒显得不急不躁,笑道:“山鸡野兔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可看你们的长相,我看还是算了!”
‘紫兽’脸一沉,“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说完,张开血喷大口冲着白愁就吼了一声,这满嘴的腥臭味差点没把白愁熏晕。
他屏住呼吸十几秒后连呸了几声,伸起后腿对着这‘紫兽’的屁股就是一脚,‘紫兽’就觉得屁股一阵地刺痛,手上的力气也不觉地减少了。
白愁一个挣扎,又将脚踢在‘紫兽’的小腿上,还没等‘黑兽’反应过来,‘紫兽’嗷嗷连叫两声,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黑兽’一惊,本能地往一侧躲闪了两步,可这两步不偏不倚刚好跌入一个陷坑里,白愁嘿嘿一笑,拍拍手站起身来,“这是不是叫做乐极生悲呢?”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挖的陷阱?”‘黑兽’又急又气。
“这附件的陷阱虽不是我挖的,可哪里有什么陷阱我却心肚明”,原来这里的陷阱都是附近的猎户所挖,当初白愁误入陷阱被困了一天一宿,他还对这些陷阱恨之入骨,可为今这陷阱反倒救了他一命。
“哼,你以为这个小洞就能困得住我?”‘黑兽’冷冷一笑,气焰嚣张。
白愁砸砸嘴,“哎呀,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黄花泥的泥巴”。
这陷阱里倒没有什么机关暗器,只是里面被灌满了一种叫黄花泥的泥,此地的黄花泥可没有名字上面听的那么儒雅,泥质异常的黏稠,干干的黄花泥摆在那里着实不怎么起眼。
可当黄花泥遇到了水,这些不起眼的泥巴就变成了粘性极强的黏合剂,只需将黄花泥丢入陷阱里,任凭是大罗神仙到此都能被困个年而半载的。
‘黑兽’挣扎了两下,不但没有逃离分毫,反而在慢慢地下沉,他心头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前几年被杀的猎魔人是不是你老爹啊?”
白愁心里一紧,一种揪扯的疼痛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他眼一瞪,问道:“你到底是谁?”
‘黑兽’倒不屑地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白愁开始着急了。
果不其然,见问他数次没有反应,白愁将附近隐秘的机井盖打开,抽出里面的水管,合紧喷水头,对着陷阱里就是一阵浇灌……。
这黄花泥遇水变黏,遇大水则与普通泥巴一般变成泥浆,能不能成为捕猎的工具,关键就在于这水的把握上。
‘黑兽’一个翻身爬出来,瞅瞅不远处的‘紫兽’,被白愁结结实实地绑着,屁股和脚部出现中了铝针后的红肿反应。
白愁正用一根铝针抵着他的太阳穴,对‘黑兽’说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我就对它不客气了”。
白愁的话让‘黑兽’噗嗤一下乐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愁,**般的咬着嘴唇,说道:“怪不得你们猎魔人越来越弱,原来像你这样的废物越来越多,我既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其他的,当然也不会在乎他的安危,拿它来要挟我?哼,你真是单纯啊~”。
边说边往白愁的身边靠近,粗大的手慢慢变成狰狞的利爪,青筋暴露,白愁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白芒死前的那一幕,正是这样的利爪夺了他的性命……。
白愁悲愤交加,由着自己的情绪将‘紫兽’丢到一边,徒步向‘黑兽’冲来,手中的铝针被他抛出完美的弧线。
可‘黑兽’几乎是连看都没看,用手一挡,铝针一个个悉数落地,‘黑兽’一边疾走一边似笑非笑地扬起狰狞的利爪迎面撩起白愁……。
利爪死死地抓住白愁的脖子,缓缓将他举起,白愁就觉得血液一下子被阻,整个人连出气都困难,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知不觉中一根粗壮的尾巴绕住‘黑兽’的腰间,用力地一抽,‘黑兽’连同白愁一起被吊到空中,‘黑兽’在上,白愁在下,两人在空中晃晃悠悠。
人猿从树干中露出半边脸,偷偷地看着白愁,没有着力点,白愁能从‘黑兽’那明显放松的手力中猛吸几口气,脸色也渐渐有所缓和。
人猿见白愁暂时脱离了危险,刚想把两人抛到远处,就见‘黑兽’甩出利爪,奋力一削,只见人猿惨叫一声,从树枝上跌落在地。
‘黑兽’稳稳地落地,手中拿着一截血淋淋的尾巴,打个对结,对着跌落在一旁的人猿一抛,这尾巴锁铐刚好圈住人猿的头部,他飞身跳上树干,绕过去一扯,人猿吱吱喳喳地喊叫,一边死死抓住颈上的绳套,可没挣扎两下,就被整个吊在树干上,一晃一荡,没了动静。
白愁浑身真哆嗦,他咬紧嘴唇想跑到树干上将人猿解救下来,可刚跑两步,后背一阵刺痛,钻心的痛,他的喉头只能发出‘哦哦’的声响,低头一瞧,右胸早已被一把利爪刺透……。
白愁讲到此,眼睛微微闭了起来,思绪让他整个人放空。
“是你那个叔叔救了你?”更骏用手拍拍他的肩,问道。
“啊,我怎么会对你说这些,只会让你感觉我没用!”白愁自嘲地说道,背过身,轻轻用手指弹掉眼角的一滴泪。
“我一直觉得自己比你强~”更骏更不客气,“不过也谢谢你给我讲这些,跟你相比,我这几年才像温室里的花朵,娇惯极了~”。
更骏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是经历过才知道,原来兽与人一样,都有好坏之分,而你一直都这样认为,我是不是可以说你的境界比我高?”白愁笑道。
“那我就当你这话是夸我喽?”更骏抿抿嘴,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小手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刚才看到‘李’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