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半信半疑地将两个吊坠递给付家子,只见他参照圣典将两个吊坠拼凑到一块,无屏气凝神地看着他的每个步骤,猜到了吊附的组合形状,可具体有什么意义,他却不得而知。
“把你的手给我!”付家子眼瞅着圣典手指着白愁说道。
“还有你!”他又指了指白乐。
“男左手女右手!”他认真的模样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几乎是在抓住手的那刻,他快速而有力用力将两手的食指扎破,将血滴在吊坠上面,醒目的蓝色血液沿着吊坠慢慢划向图案的边缘……。
“你干嘛!”白乐抽起手指,放在嘴里嘬了一下,瞪着付家子很是气愤。
“猎魔人总不会还怕这点痛吧?”付家子的语气几近讽刺。
白愁则甩了甩手,看着付家子的下一步举动,只见血液顺着这个拼凑形成的奇怪图案聚合汇集到中心位置,一滴两滴……待所有的血滴有序的依次流入,这个特殊图案通体开始泛光,那种灼红的光渐渐将中间的缝隙愈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按这书里所写,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佛家封印~”付家子拎起已然浑然一体的两个吊坠,原本看似普通的吊坠一组合,透发着一种别样的光彩。
“有什么用?”白愁显得对此不太理解。
“傻孩子!”昆仑子和无的脸上却透着惊喜之外的惊喜,“这可是封印万兽的佛家封印啊~”
相传佛家封印仍是佛主释加和万兽之祖明理斗法之时所下的赌注,因万兽之祖一局之差落败,将万兽的封印之法传给佛主,这才有了佛家封印。
与其说是佛家封印,倒不如说是万兽封印来的贴切,因这个封印针对的是所有的兽类,可以说当初万兽之祖当初输进去的是所有兽类的命门。
付家子合上圣典,往沙发上面一靠,双手堑在脑后,一副懒散的**相,“虽说是佛家封印,至于它能发挥出来的力量还得看人”。说完努努嘴,等待着白愁的回答。
“单凭手印就能真确定他是无果吗?”一想起这人竟然是被委之重任的人,白愁就毫无保留的怀疑。
“想单挑吗,试试啊~”付家子那边也是一触即发的火苗,两人好像天生骨子里就是对头。
“都多大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你俩现在相互依存,缺一不可!”白妮严肃的说道。
“别搞错了,是他有求于我吧~”付家子的嘴上并不打算饶人。
而此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要不想死,就好好地乖乖地听话”。
付家子听完这话,脸色一沉,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几句,这让在场的白愁几人很是疑惑,刚才还张扬跋扈的气焰转眼就消失了。
虽然白愁对这人的身份极度怀疑,可看在对圣典的熟悉程度多多少少在理性的思维上面还是偏重于相信他,而白妮的话更是让这个有些奇怪的无果显得更加的与众不同。
白妮说,他们是从精神病医院把他找到的,医生给他的诊断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也可以说他是双重人格,时常自顾自的讲话,但与一些精神分裂症不同的是,他在不犯病的时候显得更加的理性,有时甚至会让医生产生错觉,他到底有没有精神疾病。
“他不是猎魔王吗?怎么会突然患上精神疾病?”白愁问道。
白妮摇摇头,“和你们一样,我也是比你们早几天见过他而已,当初看到是他我也很惊讶,惊讶他竟然是无果转世,更惊讶的当然是在医院见面,听里面的医生说他已经在里面好几年了”。
“他身上的手印确实不假~”无肯定的答道,“别的我就不敢肯定了”。
“至少证明了他就是无果的转世,这个世上完全可以读懂圣典的也只有他了~”昆仑子说道。
“佛主也真是,圣典在白愁身上,还非得再弄个人看圣典,多此一举……”白乐忍不住的抱怨道。
“不可无理!”无脸色一变,“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这自是有更重要的意义,也是为了圣典的真正安全考虑”。
“我已经给他安排了住处,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会抓紧一切时间翻译圣典,希望尽快找到化解受难日的方法”,白妮脸上难掩紧张和哀伤,就在前几天她和几个分布在世界其他地方的别系猎魔人碰面,他们反馈说一些原本的死火山出现复苏的迹象,这让受难日加快来临的说法更加甚嚣尘上。
“站稳,站稳!”付家子一边盯着猎魔圣典一边用手拍打着桌子一角。
院子的一处背阳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付家子手拿圣典坐在凳子上,而无则站立在旁边,不时察看付家子的一举一动,把圣典交给这样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手里,他着实不放心。
向阳的院子中间,白愁头顶一个一玻璃空杯,白乐不停地往里面加水,烈日当空,白愁眯着眼睛汗流浃背。
“倒,继续倒,倒满……”
“站稳了,站稳了……。”
付家子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充斥着,加上今天已经将近一周了,白愁的结界还没有突破,青莲和赤子蜷缩在一处遮阳的角落里小声议论着。
“都一周了吧?”赤子说道。
“恩,今天是第七天了~”青莲答道,脸上的汗不由地往下流,光是站着就已经是这样。
“到底有没有用啊~”青莲伸长的脖子,像几天前一样满怀期待地看到成效。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白愁非得动手不可~”赤子盯着白愁,他那被晒伤的脸上,眉毛拧成了一股绳,想要突破自己的结界限制,他首先要克服的是外界因素的干扰。
日月躲在背包里片刻不露头,旁边的苹果眨眼间被它干掉了六个,苹果核都滚到了白愁的脚边。
“日月!”白愁强压怒火,“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
啧啧,背包里继续传来吃苹果的声音,“这点意志都没有,怪不得这些天一点成效没有”。
白愁就觉得胸前的怒火被这骄阳一下子点燃,他刚想冲过去,就听到敲打桌子的声音,付家子高声道:“干嘛呢干嘛呢,中途怎么能分神呢~”
话音还没落,白愁先冲到他的眼前,一把拎起他胸前的衣服,怒道:“整天站在太阳底下晒,这是你的方法还是圣典里的方法?!”
付家子也不让步,抿了一下嘴道:“我看你是不服我,来啊,试试手啊~”
白愁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一个拳头挥过去,直接打在付家子的侧脸上,他反手肘给白愁一击,本来是训练的场面,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场彻底的斗殴。
两人本来只是廖廖数面之缘,交手的机会更是首次。可似乎两人都压抑了好久,这次彻头彻底的来个全面的爆发。
众人干预无果,索性让他们打个痛快,炎热的天气让人的情绪都有些浮躁,怒火一时半会儿也消停不下来,两人足足打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将彼此的体力耗尽,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白愁的脸上和嘴角都被打破了,虽然血流的很少,但浮肿的面部还是会让人心疼的同时又会忍俊不禁,付家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显的淤伤全集中的脸上。所谓的打人不打脸这句话,在这两人身上一点也没得到实践。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谁都没想到,这场个人战竟然让原来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两个人更是头一次看对方顺眼一些,这应该正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
入夜。
白愁给伤口涂完药,看见付家子房间的灯还亮着,他还坐在那里仔细看着圣典,而无也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是无挟持你熬夜加班的翻译吗?”白愁推开门,将药膏扔了过去,“这个你应该比我用的到”。
“你不会老到现在开始涂药膏了吧?”付家子反讥道。
无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一丁点的表情,付家子指着无对白愁说道:“他不会真是怕我把这圣典给偷走吧?”
“他可以猎魔骑士的眼睛,圣典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白愁对无很放心。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旁的无缓缓地开口道,眼睛依旧紧闭着。
“终于说话了,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付家子打趣道,白愁这么一看他,竟也没有原来那么可恶了,看来人的第一印象真的是影响深远。
“怎么样,翻译完还要多久?”
付家子一拍脑袋,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你试试承担一下,梦想着有一天主宰这个世界,没想到会是这样”。
白愁在付家子的身边坐了一会儿,埋头解读圣典的付家子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今天你揍我的事情吗?”白愁愣了一下。
“对你的父亲……”付家子的一句话让白愁愣在那里,“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跟你说这句”。
“当初我父亲找你来做见证人没错,你这个人没有外表那么坏~”
付家子皱了一下眉,“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白愁微微一笑,“都有~”。
“看你这么有心跟我开玩笑,那我是不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做为回报?”付家子用手敲敲圣典。
“你找到方法了?”白愁激动的站起身来,惊的无也缓缓睁开眼。
“我找到了一些关于受难日的解释,可能跟你们认为的有所不同~”付家子手指点着那些看似鬼符般的字一一念道:“所谓受难日是兽类世界遭受酷刑无处藏身而波及人类,它的意思我理解的就是,受难日不会在人类世界发生,相反它出现在兽界,人类的世界只不过它负面影响而产生的一个受害者而已”。
白愁看着无,只见他深思不语,想必付家子的这话与他的理解关实出入不小。
“有没有解决方法?”无问道。
“系铃还需系铃人~”付家子说道,“只有在兽界阻止这一切,才会避免人类世界受到牵连”。
无不由地站起身来,这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如果受难日发生在兽界,他们就必须要进入兽类世界去阻止,对于白愁他们而言,进入兽类世界本身就是犯险,如果还要肩负这样的使命,困难可想而知。
“人类进入兽界会出现什么后果?”无问付家子。
“按书中所写,三日后会自行焚毁”。
“不是让你说这个,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如果让我说这个解决之法,倒不如你们在最后三日进入,最后一搏的好~”付家子看着无和白愁。
“问题是他们已经进去过一次了”,无久久吐出自己的担忧。
“有影响吗?”白愁不明白无的意思。
付家子则点点头,“当然有影响,去兽界只能一次,一次三日,没有第二次机会……哦,也不能说没有第二次机会,只能说基本上没有第二次机会”。
“因为人的身体所处磁场跟兽类世界完全相反,普通人身体的负荷只能承受三天,这就是不为什么只能去一次的原因,你们现在的身体内可供消耗的磁场上次已经用过了”。
无的话让白愁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刚才你说的基本没机会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无似乎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