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琉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介入这两个人之间。之前有了一个木馨雅,现在又来一个赵巧巧。她可不是专门负责帮人拆办婚约的啊。
一向没有心眼的赵巧巧在木馨雅不在的情况下哪里知道那么多,她也感觉到了背后那股阴冷的视线,不由的撅着嘴小声嘀咕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难道还有别的事?赵巧巧的细语自然没有逃过傅琉月的耳朵。也是了,虽然她与木佑之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在大理寺办案的那一段日子里也有了一点了解。以木佑之的性子,就算是真的讨厌,也不会这么明显的表露出来,除非赵巧巧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为什么要去?”傅琉月故作疑惑道,“昨天我已经去看过馨雅了,今天回府还有要事。更何况这大年夜的,我去木府做什么?”
说完,傅琉月作势就要离开。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赵巧巧手中一紧,一把抱上傅琉月的胳膊,“你就当陪陪我,更何况馨雅在木府也没有说得上话的人,整日躺在床榻上已经够烦闷的了,作为她的手帕交,当然要去与她说些趣事打发时间。”
“可是你也可以自己去。”伸手将缠住胳膊的赵巧巧拽下,秀眉微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赵巧巧。对别人她或许可以用语言或者动作让对方明白她想说的话,可是赵巧巧明显就没有那个心眼。无奈下,她不得不直截了当的开口道,“难不成你在木府惹了什么麻烦,被人赶了出来?”
“琉月怎么知道?”被四两拨千斤拽下来的赵巧巧并没有丝毫恼意,扬着脖子,灵动的眸中尽是好奇。
“”她怎么知道的?还不就是看她和木佑之两个人的模样。
见傅琉月没有回答的意思,赵巧巧搓揉着衣角,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依旧一脸黑沉的木佑之,低声道,“昨日我不小心将馨雅弄伤了不过我只是想要把她扶起来罢了,哪里知道”
“如果是我恐怕也会被你笨手笨脚的给气着!”傅琉月有些无奈,“馨雅身上的伤不能大动作,一不小心就会裂开。如果你做不来,可以让专门伺候的人帮忙。”一个在家养着的大小姐,又怎么会伺候人的那一套。
“以后我不会了”自知理亏,赵巧巧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不知想起什么,她又抬起头,声音有些委屈,“可是他也不能那样大骂我一顿,还把我赶出木府啊。”
傅琉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照料小孩的知心大姐姐,不由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你确实有错,等宫宴结束,你去与木公子道个歉,想必他不会再拦着你。”
“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和馨雅,为什么要和他说。”自从木馨雅受了伤后,她跑木府也勤快了很多,所以常常会遇到木佑之,可是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在撒了一顿脾气后,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么一想,赵巧巧也将这种怪异感归结到了木佑之的身上。
正想与她说些什么,傅琉月低下头,刚好看见赵巧巧眼底那一抹异色,虽然在自己的感情上过于迟钝,可是放在了他人的身上就不一样了。眸光一闪,想说出口的话也变了个样,“既然你有了主意,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到时候木公子对你的误会也会越来越深,不过你与木公子相看两厌,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
话音落地,傅琉月明显的看到赵巧巧脸色一僵,睿智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奢求的不多,只希望赵巧巧能够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不要再和她一样,走了那么多弯路。
只是唯一不知道的是,木佑之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傅琉月看了眼木佑之的方向。不知何时,那淡若清泉的男子早就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可以,傅琉月希望她的这些朋友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尤其是在看到莫桃夭之后,心里的这种想法就愈加明显。虽然强求不得,但她也不介意推波助澜。
就在打着算盘子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被一道阴冷的视线注视着,转过头,或许对方没有想到傅琉月会这么敏锐,两人的目光就此交接。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着玉珠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她,傅琉月面色不变。经过林场中的事情后,她知道玉珠算是真正记恨上了自己。不过她对玉珠也有些了解,以她的那些小手段还不至于放在眼底。
察觉到傅琉月眼底的不以为然,玉珠紧紧咬着唇,眸底扑闪着森然的寒气。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定然要给傅琉月一个教训!
短暂的视线交接,傅琉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对着赵巧巧道,“等宫宴结束,你再来找我。”
没等赵巧巧反应过来,傅琉月便向着傅辉等人的方向走去。她正好趁这次机会给木馨雅看看脸上的伤,昨日离开的匆忙,没能仔细的检查,即使那伤口再深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容貌,但她可以尝试一下把那道伤疤变的浅一些。不过这最难痊愈的那道伤口,恐怕就是她的心伤了。
木馨雅与她不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门第观念早就深入内心。而且她又是一个识大体,不愿让人为难的女子,想要与周天渊有什么结果只怕是更难。
想要有什么进展,就只能靠周天渊自己了
正想着怎么治疗木馨雅的傅琉月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身影,直到视线中出现那一抹红艳,她才及时刹住了脚步没有撞上去。
疑惑的抬起头,眼前的男子没有了往日狐媚的笑容,反倒是冷着一张脸,就连那假装的笑意都吝啬挂起。望进对方深沉的凤眸,傅琉月皱了皱眉,她似乎并没有招惹到他吧。
就在傅琉月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视线,打算转身离开时,南宫浅突然开口道,“你是认真的?”
“什么?”眉头又紧了几分,她为什么有点不理解南宫浅话中的意思。
“嫁给苏瑾,你是认真的?”南宫浅的眸中没有了往日潋滟的色彩,黑沉的就像是一个黑洞,想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