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因为我不愿,所以就只好让宸王爷睡上一段时间了”苏瑾语气清淡道。虽然他也担心北方的情况,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更何况,眸底轻闪苏瑾的眼中划过一道笑意。
北方正好是秦王爷手下虎狼军所在之地,虽然平日他们都待在边境无法管到那些盗贼的事情,可现在不正好有秦王世子绍离在那儿吗?从传来的消息上看来,桃源县那儿正好出了一件大事,如果他没有猜错,距离绍离回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只要绍离路经那盗贼出没的地方,他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
苏瑾的这些心思傅琉月并不清楚,对方不论做什么都有他的打算,只是那让周天宸睡上一阵又是什么意思?
“你对宸王爷做了什么?”
听到傅琉月的声音,苏瑾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你在担心他?”
语气中带着的委屈与醋意让傅琉月一愣,转而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我只是随便一问,有些好奇罢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话都能被他曲解成这个样子?
“当然,不管你对宸王爷做了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傅琉月摆摆手,夹起一筷子的菜塞入嘴中含糊不清道。先是有墨贤妃在前,后又有庆国公小姐唐如梦在后,她实在不想再与周天宸扯上什么关系。
纵然周天宸没有做错什么,但他始终是周文帝的儿子,似乎也有了蹚入浑水的心思,她更不可能去关心他了。没准以后相见,他们之间还会成为敌人。不,是一定会成为敌人!
她从来都没有后悔医治好周天宸的病情,她也没有抱着让他欠着自己人情的心思。幼时的是因为意外,而寒疾是因为她有事相问。周天宸也曾经帮过她不少,他们之间早就互不相欠。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最多从食友变回了陌生人罢了。
傅琉月漠然的声音传入苏瑾的耳中,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从某种角度上看来,其实傅琉月也是一个心狠心冷之人。
“宸王爷想要喝酒,我便向他提议喝凝香阁最好的酒神仙醉。没想到宸王爷的酒量那么差,只是喝了一小坛就倒下了”
嘴角一抽,傅琉月眼中带着各种神色最后化为深深的敬佩。也难怪周天渊喜欢叫他笑面狐,总是摆着一张笑眯眯的脸,看似无害却黑心黑肺。那神仙醉她也听说过,别说一小坛了,不管换作是谁,三杯后倒下这已经成为亘古不变的必然结果!
“只可惜了那酒,我不过是喝了一杯就没了。”苏瑾感叹一声,似乎有些遗憾。
“你还想喝多少!”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傅琉月咬牙切齿道。一些普通的酒他都受不了,更何况这种酒。
抬起头,苏瑾的脸上满是认真,“不管喝多少,我都不会误了大婚!”
清风微浮,透过虚掩着的门吹入屋内,荡起珠帘翠响,敲击着撩拨人心的乐色。追月早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屋子,只留下相望的两人。
星眸半敛,遮去半数华光。苏瑾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两人的大婚能够如期进行,而她又能指责他什么呢?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傅琉月站起身走到里屋,等再出来时,她的手中多了一只墨色的寒玉盒。黯色的盒子上散发着幽冷的气息,让苏瑾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虽然现在傅琉月身子里的毒已经解开再也没有了顾虑,可是这炼蛊终究会伤人的身子,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傅琉月继续炼制下去,以他的能力,他定然会护得她的周全。
眸光一闪,看来他要找个机会与星云他们说一声了
正仔细的检查着盒内的蛊虫的傅琉月并没有注意到苏瑾的异样,在看到盒子里的蛊虫依旧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到苏瑾的面前,傅琉月道,“这是我之前让星云派人去沧澜取来的,这蛊虫与碧玉蛊有些相似,也是用来救人的。只是碧玉蛊炼成的时间尚短,最多只能医治好类似寒疾这样的病,至于中了鸠毒,只靠碧玉蛊是没有用的。这蛊名为灵蛊,是用来缓解毒性用的,不管是什么毒都有一定的用处,但是缓解的时间也是要看所中的毒的毒性大小来决定。之前那离开沧澜这蛊尚未炼成,所以我就没有带来,现在看来这蛊也炼成了。”
认真的听着傅琉月的话,苏瑾半撑着下巴,似古井般深邃的的眸底倒映出女子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也只能揽进她一人。目光似如月色般醉人,柔和万分。从对方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个蛊是为他准备的。
傅琉月并没有注意到苏瑾的打量,她将寒玉盒放在桌上,看着盒子里扭动的蛊虫纠结道,“呃也许你会觉得有些恶心,但是这蛊虫用来压制毒性确实有很好的用处。等它死后,也不会留在身体里,会随着那些排泄系统排出”
没有听到苏瑾的回答,傅琉月只以为对方不解,接着解释道,“这所谓的排泄系统,就是”
“噗!”
还没等傅琉月开始解释,一声笑声让她从应该如何解释这所谓的排泄系统的尴尬中走了出来。猛然抬头,在看到苏瑾眼底那溢出的笑意后,傅琉月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笑话了,嘴角的弧度渐大,星眸中跳动着微弱的火光,傅琉月不善道,“这很好笑吗?”
“咳”听出了傅琉月语气中的不悦,苏瑾将弯起的嘴角收回,只是眼中的笑意却始终无法散去,“我确实不太懂排泄系统的意思,但是排泄二字在下还是略懂一二,所以这大概的意思也能明白。”
“苏大公子可是京城五绝之首,这点新颖的词汇怎么会难得倒你?”傅琉月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揶揄道。
握拳放在唇下尴尬的咳了两声,她这是闹脾气了是吗?明明是夸奖他的话,为什么他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
看到苏瑾逃避的视线,傅琉月撇撇嘴将视线重新落到那寒玉盒中,指尖微动一枚细小泛着寒光的银针出现在她的指缝间。
手中用力,尖锐的针头瞬间刺入了她娇嫩的指尖。血珠自伤口处渗出,滴入了寒玉盒中。
就在傅琉月想要再挤出几滴血时,雪白的衣袖飞快的在她眼前闪过,只是瞬间,她的手落入了一只微凉的大手中。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