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没有去过现场,所以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苏瑾迷茫的摇摇头,脸上也带着一丝不解,“不过皇上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
说完这句话,苏瑾并没有久留,带着忠义侯府的众人就匆匆离去。
突然出现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宴席只怕是无法继续下去了,与其呆着这里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如早些回府打听打听。
看着屋子里的人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站在黑暗中的一袭红衣男子的身影。冷冷的凤眸看向窗外的灯火,纵然这灯火再明亮温暖,也暖不了他的心。
苏策再过七日就要走了,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其实一开始傅琉月也有些意外周文帝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她不过是将宜香放出了宫罢了。可是将周文帝的话与那一声尖叫联合起来细细揣摩了一番后,她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过来。
再看到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和握着刀子呆滞的坐在一旁的女子后,她的心异常的平静。
南陵的宜香公主被玉珠杀死,就算这宜香是被对方抛弃的棋子,可在这一面却是他们大周理亏,南陵也有了对大周发兵的理由……
玉珠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傅琉月的心终于安定。这样一来,苏瑾就有理由离开京城去边疆取回解药了。
“阿月?”处理好事务回到傅琉月身边的苏瑾,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子平静的望着映月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伸手结下肩上的披风披到傅琉月的身上,苏瑾半揽着她,随她一起看向映月湖面。
粼粼的波纹在灯火的映照下泛起火红的涟漪,唯有最中央的月光依旧清冷,在这片喧嚣中独留一片安静祥和之处。
“南陵的和亲公主身亡,这样一来南陵就有了发兵的理由,萧乾聪慧,他应该清楚这一次是一个机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们。可是这样一来,皇上只是下令让爹前往边疆,你又应该找什么理由离开京城?”在苏瑾的怀中抬起头,傅琉月轻声问道。
轻轻的摸了摸傅琉月有些微凉的小脸,苏瑾似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柔,只听他道,“还有七天,我可以找另外的方式离开京城。”
周文帝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需要赶在新帝即位之前取回九转天回丹然后对京城发兵。将曾经那段过往的真相公布在众人的眼前,只是他虽然可以想到办法离开京城,可是他却不愿将傅琉月一人留在这里。
快马加鞭来来回回也需要两个月左右,这两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傅琉月虽然不清楚苏瑾心中在想什么,可是她还是感觉到苏瑾身上的气息有些低沉,“既然如此你就快些离开,这一场戏已经演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退场了。若是能够赶在今年年前结束,我们还能够过个好年。”
对傅琉月的话不可置否,苏瑾抬头看了眼不少渐渐远处的马车,“今晚大理寺怕是有的忙了,可惜我不能与你一起过这个中秋。”
言罢,苏瑾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停靠在几盏灯笼下的马车,“我让琉风在那里等着你,你与左相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等大理寺的事情结束,我再去左相府接你。”
顺着苏瑾手指的方向看去,傅琉月果然在那里看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这一场宴席傅辉并没有来,只有傅琉风和傅凯文代表了左相府来参加,现在他们二人就站在树下看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看了眼天色,他们出来的早,在月湾居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所以现在时辰尚早。
“爹也随我去左相府吗?”站在树下的苏策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在人群中她并没有看到南宫浅的身影,想来对方恐怕是还没有出来。
苏瑾哪能不清楚傅琉月这东看西瞧的在找什么,他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口,似是透过那黑暗在看着里面的人影,“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七天里,忠义侯府里怕是要热闹一阵了。先让爹随着你去,等今夜一过,想要有个安稳的晚上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你早些回来,我在左相府里等你。”目露担忧,傅琉月捏了捏苏瑾的手指。她知道苏瑾早有防备,可是她却不知道苏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管苏瑾的主意再怎么好、再怎么天衣无缝,这还需要经过苏策的点头。
“好!”眸底划过如月色般醉人的柔色,比起天边那明月还要耀眼几分。在月色的照耀下,苏瑾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灰,沉静而安稳。
目送苏瑾走远,傅琉月这才慢慢的走到傅琉风二人面前。
傅琉风早就心痒痒了,不管是谁对这件事情都有着无穷的好奇心,别说是傅琉风了,就连傅凯文这平日里都不易看出喜怒哀乐的人的眼底都多出了几分疑惑。
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只有苏瑾,在他们出来之前,苏瑾便让人将现场给包围了起来。那些后来出来的大臣们最多只能从旁人的口中听到有人杀人,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
其实想要知道这案子只要他们上前看看就能知晓,可是从之前周文帝的表现上来看,那些大臣们再三思量后还是选择了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只等着回府让人前来探查一番。
当时的周文帝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怒意,可是恰恰如此证明了他已经到了爆发的顶点,只差那最后一点火星子就无法再抑制,所以谁都不愿意做这最后的点火之人。
“妹妹如何?”见傅琉月走近,傅琉风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站在他身旁的傅凯文抬了抬手,目光在四下转了一圈见周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小声道,“琉风哥,这件事情还是等回了府后再等月姐姐坐下慢慢说吧。”
看了眼警惕的傅凯文,傅琉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不是苏瑾,没有这个资格在这里议论这些事情,若是一个不慎传入了周文帝的耳中,只怕会引起不好的反应。
经过傅凯文的提醒,傅琉风也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点点头,对着树下的苏策拱了拱手,就与傅凯文翻身上了马。他们自然是不会坐马车,而苏策虽然年纪大了,可到底还是武官,这骑马也是常事,所以这剩下了一辆马车自然是让给了傅琉月。
轰轰烈烈的来,最后这一个个怀着心事的走,谁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的?不少大臣心中暗嗤,果然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高兴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