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茹心中无奈,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她微微张了张口,转念间就想到了个折中的法子。
“三哥哥,只不过是看我之前受人欺负,想来也是对我上心过头了。”
程玉兰虽然听说过前阵子发生的那件事,她眼中隐隐地流露出几分酸涩来。偌大的一个家族,最后仅仅靠着面前这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子给撑起来。
当初程温知道此事之后自责不已,却又不知该怎么面对面前的人。
程玉兰被她这么一打岔,索性也就不再计较之前看到的那个异样。她反倒絮絮叨叨的说起别的来。
“等我二人定亲之后,过不了多久也就会成婚了。我去了那边你也要惦记着我,若是无事去看看我也好。”
程玉茹被她这么一说鼻子酸酸的。
“左右都在一个洲,干嘛这么说话?”她眼眶有一股暖流,又被人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过就是家里人嫁出去就想要哭鼻子,她实在是太丢人了。
程玉茹刚才找来了话题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轻轻扯起嘴角声音轻柔。
“他对你可是哪里都好?你要是心里有任何事情莫要藏着掖着,同我说便是。”
程玉兰眼中也近视闪烁着泪花。
她一旦嫁出去之后所受的委屈所经历的事,大多也许母家关系不是很大。女子嫁人一旦选择了夫家,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夫君为天才是正道理。
可心里始终会惦记着母家,有人能够挂念她。
一时之间姐妹两个眼睛都红红的,没过多久却是笑出声来。
“不知道人还以为我们就是要分别多久?莫要难过了,我这些日子帮你置办些东西,若是有你不喜欢的也不许说哦。”
程玉兰心中更是温暖。
“你给我买的我都喜欢。”
两人又说了一阵贴己话,程玉茹才缓缓地出了院子。她心中也是无限感慨,慕楠应当会好好对待她罢。
程玉茹此时并不知道老夫人院子里赫然站着一抹长身玉立的影子。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行了一个大礼,“祖母若是对我有任何不满,大可说出来,我会改掉。”
老夫人冷哼一声。
“你们两个人的婚事想都别想,传出去像什么话?我可不想再丢第二次脸了。”程安听见此话,心中更是无奈。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祖母不待见我无非几个原因,一是我的身世,二是我现下的身份。若是我这两者都能处理得好,又当如何?”
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上下打量着。
“你真以为此事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如今京城什么局势你比我清楚,你能不能顺顺当当的进去都是个问题!”
程安脸上平静无波,带着几分决然。
“若是我顺当的进去,还能考取功名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祖母可否同意?”
一阵沉默。
老妇人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个执着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两人这般谈话不下五六次,每每他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可是程安从来没有哪一次表现出他要放弃的念头,反倒是学会了不断地说服自己,不知不觉间,老妇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她已经有了动摇的念头。
可兹事体大,即便是如此,老夫人在经过长久的沉默后还是摆了摆手。
“你先出去罢,此事我不会轻易的同意。”
程安今天这句话的时候,勾唇笑了起来。不会轻易同意就代表不会不同意了,不是吗?
他再次出去的时候心情明显变得很好。
程玉茹看着那个突然冒金自己院子里的人满脸笑意,心中十分好奇。
“你刚刚是去做什么了?怎的这般高兴?”
程安抬手在人的脑门上敲了一句,随后微微勾起唇角。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今日我出去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你莫要乱跑。你若是真的有事情,身边一定要带上人。”
他计划推得越来越近,那些人对他虎视眈眈,程玉茹无疑是一个天然的好靶子。他不能放心下来让她继续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去。
想到这里,程安抬手摸了摸旁边人的脑袋,“今日你要是有时间就去找白然一趟,他说是那边传来了清湖的消息。”
他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将自己女人留给别人保护,可是此前还正是紧张时候,一切由不得他。
程玉茹听到许久没有听见的这个名字,缓缓笑了起来,“倒是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若是他按照计划去了京城,恐怕你也会省事不少。”
程安但笑不语。
等到人走了之后,程玉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垮了下来。她眼神中所装的满是担忧,对面人故意不给他提及他的事情她又岂能不知?
不过到底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程玉茹将手边刚刚送来的一封信打开。
这封信正是宁静传过来的,她说最近孟氏动作频频不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正在此时院门被人直接敲响了,程玉茹叫人进来看过去居然发现是李户。
他行了一礼,几步走上前。
“小姐,这边有个消息。”他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抹严肃之色。
“她应当是和京城的倪夫人牵线搭桥了。”
程玉茹听完此话微微皱起眉,倪家她特意派人查过,此家家主听说同老将军关系十分好。
倪家老爷子是二品骠骑将军。
可她又总觉得其中有些怪异,就是两家真的关系好,为何在此次的权势之争似乎还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她的满心疑惑直接得到了对面人的解释。
“倪家似乎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般,可是当年的那些内情这段时间连家也不好出手随意的查。”
李护说到这里,幽幽的叹口气。
“不过孟氏和倪家夫人关系越来越好,两人时常一同出去。孟氏应当是自导自演做了一场戏,救下了倪夫人。”
程玉茹闻言若有所思,又很快就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单纯是因为恩情的话也断然不会这般亲密,倪夫人身为朝中二品官员的夫人,又起会对一个不知哪里出身的女人这么上心?
李户看着对面人严肃的脸颊,心中有些复杂。
“关于此事,虽说奴才并不能查清全貌,但给小姐提醒一二还是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