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茹听此心中有数,面上闪过一抹柔和,“这段时间麻烦李叔的照顾了,想来若是无你在其中周旋,恐怕我总会成为那些人的靶子。”
李户却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他不便全部说出来,不过确实这些安排并非他一人所能想到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看来那个男人确实是值得小姐托付终身的。
李户想到这里脸上出现了一抹慈和的笑容。
“小姐也该谈婚论嫁了。”
程玉茹脸色一红,眼前瞬间就闪过那个男人微微弯起的桃花眼。他若是真有一日和自己成亲了,她反倒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李户也只是将此事提一嘴,并没有想到对面的人一下子害羞成这般模样。他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就离开了。
程玉茹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发呆,连忙无奈的捂住了脸。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她缓过精神来,就想起来接下要做的事,朝着周边招了招手。树叶微动,人影显然是表示知道了。
程玉茹换上一身不打眼的衣裙,小心的带上一方面纱还有斗笠。她万分小心的走出一节距离随后就坐上了一架马车。
她听到前面保护自己的车夫说道,“小姐后面有人。”
程玉茹瞬间了然,她当下就猜到最近自己身边肯定会有特别多双眼睛,务必要慎之又慎。再加上白日程安特意和她说过出门要带人,她自然会十分的谨慎。
想到这里,程玉茹微微压低声音。
“拐角处把我带出去。”
车夫没有应声,只是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马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就在马车转弯的那一瞬间,车外一道黑影迅速将人带了了出去。
马车飞快地继续朝前而去。
程玉茹此行出来带了两个人,一个就是刚刚的车夫,另一个则一直在暗处埋伏着。
她此刻站在一个不打眼的角落,静静的看着跟在马车后的几道身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得注意,那些眼睛还真是够讨厌的,看来日后做事要万分小心了。
程玉茹来到四方庭院的时候,白然正绷着一张小脸,不知跟旁边的人说什么。
他猛然间回头看见是程玉茹开心的就几步蹿了过来,“姐姐!”
程玉茹看着这个明显个子都比她高一点儿的人,笑得温和,惯性抬手摸了摸人的脑袋。
“这段时日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白然听见这句话鼻子微微有些酸,他从小到大除了阿婆以外就只有姐姐每次都这么关心他。
虽然清湖也会关心他,可总是小气巴拉的不好好说话,非得把他损半天才开心。
程玉茹看着站在另一旁的人,也是一个脸色黝黑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少年。
“他怎么了?犯了什么错误?”
白然听闻此话,眼神中露出不满。
“给他安排了事情,结果他半道发了好心救了个人,差点儿导致整个任务的失败。”
程玉茹见此,一时心中复杂。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少年明显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他们很少能够见到的那位大人,连忙恭恭敬敬的半跪下身。
“大人,属下秦忧,暗堂三分部。”
程玉茹听见此就知道白然为什么这么生气了,暗堂里所做的都是杀人的买卖,一时的好心恐怕会捣毁整个组织。
她想到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袖子微微挽起从旁边拿来一壶热茶。
“你来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一定要去救人?”
清凉温和的嗓音让少年一下子红了眼。
“当时我奉命去处理不了一个爪牙,路上就看到一个落魄的老头被人欺负。属下……属下当年爹爹就是被人这样打死,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时浑身都感到难受。”
“虽然知道公子教导,可是已经出手救了人犯了错误。没想到其中有个人看到了我的面容,险些导致任务失败。”
他声音有一些哽咽,虽然看着已经是做过不少任务磨练出来的人,可内心到底是个还渴望着亲情的孩子。
程玉茹眼中一闪而过的沧桑知色被白然看了个正着。
他其实一直不明白程玉茹出生那样的大户人家,为何会早熟成这般样子?可是又怕提及到她的伤心事,也就默契的没有问过。
程玉茹微微抬起眼眸。
“总归事情是过去了,说再多恐怕也无用处。不过你得告诉我,若是下次再看到这样的场景又当如何?”
秦忧猛地行了个大礼,整个人眼中都充斥着一抹感激。他甚至早就做好了此事被大人知道后批评他的准备,可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这般理解他。
“属下犯过这种错误便绝不会再犯!”
女子清浅的笑声响了起来,“改过自新就是好事,不过有时候也要注意那究竟是不是真相。”
白然听见此话就着这个机会就赶紧跟秦忧三言两语的说了上次苗疆人的事情,秦忧听见此脸色发白。
程玉茹直觉他不对劲,敢做这一面行当的自然不是胆小之人,莫非这小子对于苗疆只是还有所了解?
她疑惑的眼神望了过去,就见对面人脸色白的又青,最后微微颤抖着嘴唇说道。
“小姐,苗疆人若是碰见务必远离。其中的原因……属下之后同您说可好?”他显然是没有做好开诚布公的准备,此时面上的纠结程玉茹全能看的懂。
她随意的摆了摆手,“此事也算是意外,说与不说全凭于你。从始至终我也只是想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罢了,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是都要一一知晓的。”
程玉茹坐在那里一派温和,磨了一杯茶水轻轻地尝了一口。
白然本来也只是想让对方长个教训,突然之间就觉得身旁人此番话应当比他说的有用多了。
秦忧带着感激转身而去。
程玉茹这才十分好笑的转头看向了白然。
“这段日子不见你倒是越发的有气势起来,心里感觉如何?”
白然咧嘴笑个不停,全然不是平时那副冷冰冰又老成的模样。
“清湖安排我的事我自然都会做的明白,只是可惜要帮小姐打理这里就无法跟在小姐身边。”
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前段时间派永宁和永敬出去做事,小姐身边恐怕又是无可用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