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车马正式的分道扬镳,一路上白然都在控诉着宁秋也那边给他断水断粮的囚禁,把宁家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了个遍。
平日里,若是听到这种话,程玉茹多半会斥责管教一下这孩子,可今日,他自己听着也舒服,随性,干脆就任由白然开口了。
眼看着就要入京了,进京前,他们到了程安等人之前落榻的那处驿站了,早就人去楼空了,看样子走了有两天了。
想到这个,程玉茹不由得愤懑,若不是被宁秋也带着走的客道,说不定他们走官道,早就碰见了。
抱怨归抱怨,他们还是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门。
京城到底是京城,比小小的方城可繁华太多了。
玲珑这辈子没出过城,所以一路走来,看什么都新奇不已,这刚刚进京城,更是如此,一直在不停的叽叽喳喳的同程玉茹说着话。
可她看她们家小姐样子,就像是根本一点都不感兴趣一样,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时不时的点点头。
“告诉白然,先去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我实在太过困倦。”
程玉茹吩咐下去,然后走进客栈,客栈老板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直接开了两间上房。
一路的舟车劳顿,程玉茹早就困乏了,总算能够安定的地方,因而程玉茹说好的是趴在软塌上,竟然因此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委实有些长,程玉茹一直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才苏醒过来。
玲珑见程玉茹醒来,“小姐,你还好吧!平日里没见你如此疲惫,此处去京城,小姐受苦了。”
程玉茹摆了摆手,“无事。”
玲珑揉了揉眼睛,“奴婢这就去叫些晚膳过来,小姐稍等片刻。”
说罢,玲珑转身出了屋子。
她们在处长久住着客栈算什么样子,这京城之中还真有几处程家的产业,有两次好像还是玉石苑。
这不,次日清晨,程玉茹便带着玲珑还有白然出了门,几个人乔装打扮一下,就是为了前去勘测府中店铺盈利情况。
这掌柜的,自从三年前开始,便一直说他们的铺子在亏损。
按理说,他们这种玉石铺子不开张则以,若是开张,便够他们吃上些日子的,更何况还是京城之中,这生意难不成这般难做。
拿白然的话来说,若不是掌柜的心中有鬼,便是这买卖是真的不景气。
这家铺子名叫静钰轩,待几个人带附近的时候,一打听便知道。
远远的看着这里面就车水马龙的,这若是做不了生意的,她程玉茹还不知道。到底是何等生意才能称得上去景气了!
玲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她一个小丫头都知道,这铺子一看就热闹非凡,偏偏这老板却还总跟老夫人哭穷,莫不是以为山高皇帝远,他们好欺骗不成!
“稍安勿躁,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故意过来找麻烦的。”
程玉茹稳了稳身边这二人的情绪,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是不假,可他们也不能公然挑事吧,这里可是闹市区域,若是公然挑衅,对方报官处理,怎么也是他们理亏。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一切还没处理好的时候,务必要稳定住对方的情绪。
三人进了店,程玉茹提起裙摆,一只脚刚刚踏进店?,便听一阵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程玉茹?”
程玉茹凝眉抬头,便看到了程莲儿身着一身浅粉色的罗裙站在了她面前,她身边还有一女子,身着一身浅金色的长纱锦裙。
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到了程莲儿。
“玉茹妹妹,你怎么也来了京城?”程莲儿一脸闲恶的看着面前笑容明艳的女子,心中恨意滔天。
若不是程玉茹,她到如今必然会被王家人接受了,就是因为程玉茹,占了嫡女的名分,白白的让王家人厌弃她,好在夫君如今的心在她身上,不然,她在这王家,怕是会活不下去。
左右最近她那个小姑子对她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还不是因为她带着她去见了见世面。
眼前这位可是定国公府的二小姐,虽然也是庶出,但是人家甚得府中长辈恩宠,因而,这庶出和嫡系也没有多大区别。
“玉茹妹妹,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嫌弃我?当初在府中你不待见我,现在你来了京城,我比你先来,玉茹妹妹有事情尽管找我。”程莲儿说完笑了笑,想要去拉程玉茹的手。
好在她没有实际行动,不然白然定要让她废了一只胳膊。
程玉茹看出来了白然的意图,暗暗压制他的力量,程莲儿这样的人,不值得白然出手,她身边的这个女子怕是身份不低。
程玉茹轻轻撇了她一眼,冷静说道:“程莲儿,你和我最好进水不犯河水,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
“玉茹妹妹,好歹我们也算是姐妹一场,你怎可这般无情无义?”程莲儿一双绣眉微微蹙起,好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我没工夫同意打哑谜。”程玉茹看着面前站着的女人,随意拨弄了下手指,“难不成这家店是你开的,我想进去看看都不成?”
站在程莲儿身边的定国公府的姑娘名叫苏涟漪,早年间因这身份地位的关系,被封为县主。
虽是个庶出的身份,但是她的生母在府中颇得恩宠,所以身份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放肆,在本县主面前还没人敢如此这般的喧哗,你是何人?”苏涟漪看着面前比她容貌还要艳丽上三分的女子,心中微微泛起醋意。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从未见过,但是这幅容貌出现在京城,怕是要引起无数公子追逐。
近日之所以程莲儿从她走得颇近,就是因为,程莲儿给了她有些美容养颜方子,这方子还颇为有效果,她刚有些喜意,可没想到今日见到此女竟有些相形见绌。
程玉茹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这位一番。
这人她认识,因为重生的缘故,上一世她是见过这位县主的。
传闻她和自己的哥哥乃是双生子,随是庶出,但颇得定国公的恩宠,
但毕竟是经历过上辈子的事情,在她看来,却分明不是这样。
她记得,约莫再过半年,西部的一些番邦小国以和亲的名义才来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