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满朝文武并未有人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那番邦之地,更何况是皇家的宗室子弟。
此时丁国公大义凛然,一举将自己的孙女送到了番邦小国,苏涟漪也被封为了郡主,而同年,定国公府的主母诞下了一对双生,竟意外都是男丁。
至于,苏涟漪他那双生的哥哥最后到底如何,她就不得知了。
“我在问你话,你是何人?”苏涟漪脾气也是被府内人惯坏了,平日里也是娇纵跋扈。
玲珑怕她家小姐吃亏,微微福身,对着苏涟漪略施一礼,“我家小姐乃是云川县知县的嫡女。”
闵州在北塘来说也是一个相对富庶的地方,所以苏涟漪若是没听过,那就说不过去了。
“哼!既然是云川县的人,那就该在云川县好好待着,来京城做什么?”苏涟漪也是实在没话说了,这才随意胡扯了个借口。
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番邦小国那种境地,哪能是普通的汉人女子所能呆的。所有的恩宠不过是浮于表面罢了,定国公府不过是用来粉饰太平,保护好那位主母罢了。
“来京城自然是有事要办。”
程玉茹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仿若刚刚苏涟漪张牙舞爪所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她自己的笑话罢了。
“你……”
苏涟漪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事情一笔带过,仿若刚刚她嘴里说的那人不是她。
更何况刚刚他那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定国公府虽然根深叶茂,乃是百年世家,但到底,有句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这皇上的心思谁能猜的准。
十几年前的大将军府不一样,也是备受皇上恩宠,当年的楚家可是盛极一时,可到最后还是落得个谋反的下场,全家满门抄斩。
一想到这件事,苏涟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你莫要诋毁我,我何时同你说过这番话了?这天下都是圣上的,来是由圣上亲自做主。”苏涟漪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差点忘了,刚刚她是想找她麻烦的。
“那既如此,县主还是不要乱说话。”程玉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安乐县主,目光带着几分薄凉。
“县主,您怎么了?”
程莲儿看着扬长而去的程玉茹,目光中带着几分愤恨,一双眼睛更是淬满了毒。
可恨这安乐县主根本是个草包,居然被程玉茹那个贱人拿捏的死死的。
即便如此,她还要装作关心她的样子前来问问几声。
“无事!”苏涟漪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刻她手心都有出汗了。
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若不是为了给程莲儿出气,她也不至于去招惹对方。
“涟漪,程玉茹一贯如此,他一个从云川县来的知县的女儿,居然敢对你一个定国公府的姑娘如此的大不敬,难不成你就吃下这闷亏吗?”
事到如今,程莲儿还不忘添油加醋,想着多一份助力,来帮自己对付程玉茹。
“莲儿,我有些不舒服,便先走了。”
苏涟漪哪里听不出程莲儿话里的言外之意呢,她也不是个傻的,也不想给人当枪使。
更何况她虽是定国公府的庶女,可她得祖父疼爱,就连父亲也偏宠娘亲,可这程连二也不过是王家太守府的一个妾室罢了。
因而,苏涟漪对于刚刚程莲儿的挑唆,多少有些不满,于是带着丫头转身离开了静钰轩。
留下程莲儿站在原地死死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夫人,何至于那么生气?”
一旁的丹儿见程莲儿眉头紧蹙,出声好言安慰了两句。
“我因何不能生气?当真是冤家路窄,我都来京城了,这程玉茹居然还阴魂不散地追了过来,难不成她对王家少奶奶的位子还有所期盼?”
程莲儿的确是想多了,莫说是王家的少奶奶,就是现如今王家人用八抬大轿给座金山银山,程玉茹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
只有她自己拿着鱼目当珍珠,还真把王连德当做个好的了。
“夫人,大小姐来京城,想必是真的有事要办,我们何不让人查一查?”丹儿提议。
这话倒是提醒了程莲儿,今日可只见到了程玉茹,这程安去了哪里?
她甚至猜测,莫不是两个人闹了矛盾?
程莲儿自言自语道:“这里离云川县可远着,若是程玉茹在此处出了什么意外,可没人帮衬她呀!”
“你说的有理,我回家同夫君商议。”
这边儿的程莲儿主仆二人就这么回了太守府。
程玉茹带着白然还有玲珑进了静钰轩,好在这家掌柜的并不认识她。
白然上前问话,几个人提前商议好了,他们此次就要乔装成客商。
“几位贵客看有什么需要的,咱们店里最近新进了一批上好的和田玉,几位若是需要,不妨随小的去二楼看看。”
店铺里类似这种小二个顶个的都是人精,单看穿着用度就能看出到底应该需要什么价位的首饰。
程玉茹微微抬了下眼皮,轻轻说道:“那边上楼看看吧,不过我们今日可不单是来看首饰的。小二,你家掌柜的何在?”
“诶呦,回禀几位掌柜的不巧刚刚出去了,您几位是有什么事儿吗?”
这小二总得问清楚才能见掌柜的,若不然的话什么事儿都找他们家掌柜的,他们掌柜的岂不是忙死了。
“哦?倒是如此。”
程玉茹眯了眯眼睛,随意从怀中拿出来了一份清单。
“这边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这店到底全不全了。”
程玉茹将怀中的清单放置于茶案上,一旁的小二毕恭毕敬的接过这份清单,然后转身去了内室。
掌柜的不是不在,而是就藏于内室之中。
而这清单看完之后,掌柜的大惊失色,这可是笔大买卖呀!
“客人现在哪儿?”
小二毕恭毕敬的回答了掌柜的,“还在外面大堂坐着。”
“还不快,叫人请过来,对了!这瓜果再重新换一份上来,这茶水也要重新添置一份。”
之所以掌柜的这么周到,就是因为,刚刚程玉茹给的这份清单,可不是普通的清单。
这上面的这些个货物,倘若对方真的要的话,这掌柜的少说也要有个半年吃喝不愁了。
只听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程玉茹带着玲珑还有白然就进了内室。
“贵客,贵客,来快请上座。”
掌柜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像一尊弥勒佛。
亲自给程玉茹到上了一杯茶水,“姑娘,不知您要这批货物是……请恕我方某人冒昧,实在是这批订单量有些大。”
掌柜的经营商界这么多年,哪能不留个心眼儿。
“这份清单想必掌柜的也看了,实不相瞒,我家族也是一直在做玉石生意,不过这些年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不近日到此。听周围的人介绍说,你这静钰轩乃是日进斗金之处,一来进这些货物也好解我燃眉之急,二来还想同掌柜的,取取经才是。”
程玉茹将话说的委婉,神态悠然自得,丝毫不像是行骗之人,通身的气度更像是大家族出来的。
掌柜的心难免不动摇,频频点头,“我这铺子你也看了,不过就是因为新聘请了一批师傅。”
这铺子里什么时候招人了,都不经过主家同意了,更何况还是玉石行业的师傅。
程玉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这掌柜权利貌似太,只怕,这铺子位于京城,距离云州县山高皇帝远,还有孟氏等人的参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