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来帮你!”胡然没想到只是自己低头吃一口糕点的时间,少爷就跟别人打了起来,她立刻放下糕点冲了过去。要论打架,她要饭的时候还没怕过谁。
认真到极点的宁独被胡然叫了一声,胸口立刻有了口闷气,让他浑身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
“别过来,有铜钱怪!”宁独吼了一声。
胡然吓得一愣。
“你就现在那,别动!”
“哦。”
一想到有铜钱怪,胡然就不敢乱动,她今天可带了不少钱。
宁独闭上眼睛清除胡然所带来的思绪,再睁开眼,目光仍像之前那般锋利。
司马峨心中一定,体内元气流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论对待什么事情,他都会全力以赴。而宁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容不得他太过大意。
三境巅峰对初入二境,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司马峨也就没有打算真的出手,只是按照宁独的进攻做出相应的防御就可,否则也会伤到对方。
宁独再次前冲!
三步!
五步!
十步!
宁独猛然踏步,屈膝,弓身,跃起。
两丈!
撇开修行不谈,宁独靠着身体的力量也都足以对修行者造成威胁。十年的时间,宁独就像是一块被不断锻造的铁,早已经远超了常人。
司马峨也不由抬头向上望去。以他现在的修行,洞观也只是能够感知到元气而已,还是需要用眼睛来观察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瞬间,宁独俯冲而下。
一丈!
六尺!
三尺!
一尺!
宁独双手伸出。
弹指剑!
司马峨双手向上举,一股流动的青白光形成了半圆的屏障。他感知到宁独用了大半的元气,所以直接用了相当于两倍行难境的元气来施展防御。哪怕十次弹指剑连续进攻一点,也不可能破开他的防御。
瞬间,六弹指!
六剑,五剑没入青白屏障中,一剑擦着屏障边缘落下。
宁独手指忽动,最后一弹指也跟着动了一下。
嗤!
弹指剑划出一道痕迹。
与此同时,宁独双手拍到了青白屏障上。坠落产生了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止住,浪潮般的反冲立刻郁积在胸口,让他有着要吐血的冲动。可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弹出来抵消这股力量,而是直愣愣地撞了上去。身体力量造成的冲击对修行者来说必定很小,但也会产生轻微的撼动。
司马峨眼中有了一丝不忍,准备收手。
咔嚓!
就在此时,司马峨脚下地栈道板断了!
宁独眼中一亮,双肘一屈一伸,翻身跳下,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连续施展八次弹指剑,又重撞了一下,他的手指近乎废掉,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与此同时,司马峨向后退了一步,因为他脚下已经空了。三境,除了特殊了法门,还不具备悬空的能力。
蚂蚁,撼动了磐石!
胡然已经提起了糕点,稍稍走到了宁独身旁,小声问道:“少爷,他就是铜钱怪吗?我记得他好像是青藤园的教习吧。”
“铜钱怪附在了他身上,已经被我打跑了。”宁独在胡然耳边小声说道。
司马峨看了看脚下的窟窿,想了片刻,笑道:“巧妙!你应该用洞观看到了我脚下凝聚的大量元气,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确实。当我感知到司马教习凝聚的大量元气后,我就知道以我的元气不可能让您动一步。所以我只能最后用五剑诱导您,用一剑切断栈道。”
蚂蚁撼不动磐石,却可以刨开磐石下的土,磐石也就动了。
“恰恰是我脚底凝聚了大量的元气,使得我跟这板子粘的过于紧。板子断了,我必定悬空。想必你已经从我第一次施展‘虚吞’跟‘流影’时候,你就明白我的防御方式。‘虚吞’只是小圆,防御的范围不够,但给我留了足够的视野;‘流影’范围足够,却因为大量元气的覆盖,会影响洞观。所以第二次你从上面下落,为的就是让我用范围大却最为稳妥的‘流影’,另外,我抬头向上看视觉也有一半的盲区,而你却可以从整个平面的任意方向施展弹指剑。我以为用‘流影’护住自己就足够,不论你施展多少次弹指剑、从哪个方向来都无妨,却没想到你切了我脚下的栈道。釜底抽薪。真是巧妙!巧妙!”司马峨不由得赞叹着。
“倘若不是司马教习最后分心,必定可以察觉到脚下,到时候也就有应对的办法。”
司马峨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需要找什么借口,输了就是输了。我输的,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宁独也笑了起来。
……
商冲古在用趣÷阁墨勾勒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就像是那些所谓的大师闭眼作画。
“师兄,你猜谁赢了?”司马峨难得有兴致开一次玩笑,这证明他确实很开心。实际上他已经开心了一下午。
“宁独。”商冲古头都没有抬,专心画着他的大作。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你了吗?”司马峨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商冲古嗤了一声,继续作画,说道:“你那么呆头,就算是快要四境,也赢不了宁独。”
司马峨想了想,觉得确实有理,却仍高兴地说道:“宁独,确实很聪明,也很厉害。他已经可以连续不断地施展出六次弹指剑,并且可以稍微控制弹指剑了,快要到随心剑了。十天,能够将弹指剑练到这种程度,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战斗天赋之高,也跟师兄你一样。”
“明天,这张画交给他。”
“这是……随心剑?”
“嗯。”
司马峨摇了摇头,说道:“可他还不能杀不死鱼。”
“明天,他就可以了。”
“真的吗?”司马峨惊疑一声,顿了顿。“就算他杀死了那条鱼,彻底学会了弹指剑,是否要等一等,让他再适应适应。弹指剑练的太勤了,会让人的手废掉的。现在就让他学随心剑,是不是太快了?”
“快?”商冲古放下了趣÷阁,看了看画,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然后看了一眼司马峨,又转而向窗外望去。
“我怕,来不及了。”
司马峨想起了那天他们跟园长古道之的谈论,思索了片刻,说道:“师兄,园长其实说的并没有错。人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你也不能太过干预……”
“师弟,你不会明白。真的会来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