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儿?”
橘红灯火一闪而过,触手满是冰寒石壁的兼硬刺骨。
“慢儿?”
安何宴还是提着灯过来看。
却是没有照到人影,往里走去半道给什么拌到脚却是那捆住袁朝慢的绳子。
“慢儿!”
出事了吗!
洞里空旷回声辽远空洞,白日瞧着还好一入夜却是阴寒可怕非常。
还是没人应答。
安何宴不由得后悔了。
她那么弱,又懒。别是被厥过去晕了冻死。
然后拐过角去就看到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呢。
“慢儿!”
安何宴往它那走去,却是脚步一滞。
她瞧见了袁朝慢身上点点的暗光,月光从顶上洞口漏下来,照着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字发亮。
袁朝慢呼呼的,通身却是跟她刚进来时候不一样了。
哐当。
烛火灼上灯笼纸,呼哧一声猛的烧起来,一团火明亮灼灼。照亮了袁朝慢侧着地面挤压变形的脸,以及惊到聚拢在她身上栖灵萤蝶。
扑朔着翅膀,纤细单薄的翅翼透明透过火焰。
火光照的安何宴脸上,润色明亮橘色润不住的苍白。
破了?
不过半天时间。
安何宴呆滞站着,整个人都僵住。袁朝慢开始翻身,像是冷了往火堆那滚去。
袁朝慢很厉害。
安何宴这样想着,还有苏悠树告诉她的那话。
月剑只需要一个人……
一个人啊……
袁朝慢还往火那滚,忽的一个人影挡住火光,脚就踩住她袖子。
袁朝慢呜咽了声,继续睡着。
安何宴脸色在苍白月光下显得幽蓝诡异。
按黎家法则,既然威胁到了我就要除去。
安何宴脚一抬就把袁朝慢踢开去,
袁朝慢头磕石壁上嘭的一声响,哎了一句就没声了。
安何宴拿起她挣脱的绳子,试了试韧度就向袁朝慢走去。再次把她捆起来,不过这次撕下袁朝慢袖子连眼睛也给捆住。
然后就丢到山洞深处,将洞里的干草都点上堵住口。
做好这些就脚尖轻点不在地上留下来往痕迹离开。不过两三下就跃到洞外树上,回头看那黑烟还稀薄地从洞口冒出来些。
等会应该就有人发现了。
安何宴转身就走,忽的一愣。
她在做什么。
袁朝慢救过她好像。
那么,可不能杀她吧。
这会袁朝慢也醒了,呛得难受求救嚷起来。
“救命啊!有人吗!这么烧上了!还有人呢!”
这声惊吓到安何宴,她身体摇晃了一下,终究还是转身。
安何宴赶紧扭头往洞里去,扒拉开那干草,却是发现洞很深,里面已经烧起来。
“慢儿!你可不能死!”
袁朝慢已经给呛晕了,眼睛有看不见。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
袁朝慢已经开始晕乎,也喘不上气了。整个人像溺水一般,胸腔像个破风箱。
“救,救命。”
像是听到祈祷一般,忽的头顶一片光亮来,袁朝慢只觉得火光刺眼,热气腾腾。
而这片光却是温柔的清凉的。
是黑蓝色的夜幕,永远宁静安详的月色。
睁眼看了一眼,给人揽住。却是腿软跌倒,猝不及防跌入满天星光里。
“你……”
有个人影出现,她伸手抓住他。
迷迷糊糊里使劲攥紧救命稻草。
“慢儿!”
……
“最近清静峰很是倒霉……”
谁在说话。
隔着朦胧浅青色帷帐,灯火滤过只剩下一豆摇曳。
却是无端把袁朝慢给惊醒。
“火!有火!”
袁朝慢拉住被子蒙头往里钻去,瑟瑟发抖着。
“朝慢……”
“是醒了。”
那人却是没撩开帷幔,停在床边。等了会才听到无芽的声音来。
“袁师姐,你没事了吧。”
袁朝慢躲在被子里,有人顺着她后背给拍拍。
“魏师兄,应该没事就是吓到了。”
魏?
救扯开被子,原来是魏远山!
“怎么是你?”
灯火通明,映入眼眸。魏远山救看到她眼睛晶亮幽明的。
“你也得想想清静峰总共就那几号人,总不能让钟梦樵来照顾你吧,还不是我们勿痴峰出药又出人的。”
哦哦。
“和晏呢?”
“躺另一间呢。”
魏远山不客气直接坐她塌上,拿着苦味药碗过来凑她鼻子上,吓!
“喝了!”
“你这是加了多少黄连啊!”
苦味都化成实质了!
“不多不多,刚好够你受的。”
魏远山笑得幸灾乐祸。
“不过你这丫头不是闭关了吗?这才半天就想烧洞出逃啊。不过也是险,幸好有人发现及时,不然就算你醒着也不可能冲破禁制出来。”
袁朝慢点点头,她要是知道还是能逃出来的,不过就是不好解释。
“何宴救了我的?”
“她?学艺不精。把自己手给灼了。你手里不还死拽着人家衣服,哎,救你一命还搭上件上好的软云锦。亏啊。”
袁朝慢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片布料,看着是撕扯下来的。
“这是!”
难道……
“没错。你死拽着不放,这还是你撕下来的。你说你怎么这么大劲呢。”
袁朝慢挠挠头。
“大概是人傻力气大。”
“……算你厉害。”
自黑无敌。
“那是谁救了我的!我得好好感谢人家不是!”
还得赔件衣裳去,可不能亏了我的救命恩人。
“无妄峰慕山蔚。”
“啊?谁?你说是谁?”
这名字听着这么有点耳熟。
魏远山坏笑着。
“就是那个下手追寻星轮结果给人打破脑袋的。”
呃……
好像那是我打的……
天呐!
魏远山正欣赏着她惊恐交加又懊恼扭曲的表情,期待着她出口大叫。
然而……
“魏师兄我饿了。”
“……”
“……吃吧!吃死你算了。”
无芽就乐癫乐癫地去捧饭碗。
袁朝慢扒着满脸米粒,还不忘喷着说话。
“那何宴伤得重吗?”
魏远山坐到一边翘着脚,捧着个翠色剔透的鼻烟壶,悠悠瘫坐着。
“她手伤得严重,给火燎到了。你倒是全乎着,只是吸了烟呛着晕了会。”
咦。
我该不好意思吗?
袁朝慢继续扒饭,不过伤到手里,不好吃饭啊。谁喂她?
“啊,张嘴。”
安何宴看着云泽映捏着根勺子哄小孩一样的,就气不打一处。
“你……嘶!”
拍到伤口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不能轻柔点吗?”
云泽映皱着眉训诫她。
安何宴气的嘴都歪了,可是也动弹不了。
她手给燎到了,包着厚厚一层。脚也给崴了,架在边上。现在她是动弹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