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核桃,我不爱吃。”她将那盒没有字条的巧克力递过来还给侯科,侯科看也没看,脸色陡然冷漠:“扔了吧。”
“那我带到宿舍问问有没有人爱吃。”说话间拆了一个巧克力,是一班罗娜的。
侯科面色平淡瞅了她一眼:“吐出来!”
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好。”她将手上咬的残缺的巧克力放在侯科手上。顶端沾了口水,黏黏的巧克力就这么和侯科的手近距离接触。
“你故意的。”侯科咬牙切齿的说,黝黑的眼眸微眯。
“哦,我的脑袋被砖头砸过不太灵光。”
滕臻只觉得下巴生痛,一双有力的手迫使她张嘴,巧克力塞了进来,险些呛到她。
侯科拿纸擦了擦手:“我看着,心智也似乎不健全了。”
滕臻艰难的将大块巧克力嚼碎,嘴唇上一层黑,
那头张朝辉看着滕臻这边,眼神有些恍惚。明明说好他两个坐一块,虽是单方面的宣布,滕臻没说话,但以往都是这样,她就算不说话,也是答应自己的所有决定。但这次,她选择了侯科,一股被背叛的情绪从头发尖尖升起,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找滕臻说话了,在此期间,滕臻和侯科的“感情”突飞猛进。
张朝辉手上捏着汗湿的发卡,忽而站起身。带着一股泄恨般推开椅子,一步一步走向滕臻,忽而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脸。
“滕臻。”
滕臻回头,一个发卡稳稳的卡住她的刘海,伸手去摸,似乎是花形的。
“朝辉。”滕臻弯了嘴角,她是真心觉得开心,张朝辉不生她气了。
“我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
“什么样的地方?”
“断垣残壁,坑坑洼洼。”
“我去。”
吴远海听到有些诧异,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美丽的地方吗?
“我说朝辉,你那什么鬼地方?”
“滕臻喜欢的好地方。”张朝辉心情好多了。
吴远海又问滕臻:“你真喜欢?为什么?”
滕臻想了想:“你不觉得残缺也是一种美吗?”
请原谅他是个俗人,欣赏不来这种美。滕臻也不说自己为什么要去看断壁残垣,话题转了又转,转到学文学理上。
张朝辉挑衅的看了一眼侯科,话却是对着滕臻说的:“学不好物理也没关系,你学文我就学文,你学理我也学理。”
滕臻点头,声音坚定:“我想努力一把看看。”张朝辉听了乐了,揉了揉她脑袋:“哎呦,还真罕见啊,努力的滕臻。”
侯科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毛茸茸脑袋上的一双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烦,有点堵,索性偏过头看书。
“放学后一起吃饭。”
“好。”
张朝辉又交代了几句,便回自己座位了。
滕臻摊开书,她看书之前有个习惯,爱在书上空白处画上几笔。
“核桃巧克力呢?”以往这个时候,侯科的脸上都写着“霸神看书,生人勿进”几个字。
“包里。”
“拿出来。”
“哦。”
滕臻依言拿出来,放在侯科桌上。她以为他要拿回去。
“剥开。”
“哦。”
此巧克力不同别的巧克力,包装没那么复杂,因而一下就拨开了。
她递过去。
“吃了。”侯科看向她:“愣着干嘛?吃!”
“我不爱吃核桃。”
“核桃补脑。”
“你不是说不喜欢可以送别人吗?”
“这盒不行。”他甚至没有给出为什么这盒不行的理由,话说的很快:“要我帮你吃吗?”
她可不觉得侯科那么好心,估计又要硬塞到她嘴里。
“强人所难有意思吗?”
“你没想过如果那人知道她送的巧克力被我送你了,而你又辗转送给室友。她的心情会如何?你不是最在意别人的心意吗?”侯科轻笑:“我倒没什么。就怕送我的恰好是你某个室友。”
滕臻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拆都拆了,复原不了了。手上一掰,巧克力迅速分成两堆,一堆有核桃,一堆没有,却更碎。
“一人一半。”
侯科挑眉:“我记得,你没洗手。”
“要我帮你吃吗?”她盯着他下巴看,寻思着用多大力气能使他张嘴。
“要。”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微张着嘴:“不是说帮我吗?”
喂他吃?
滕臻钳起一块,靠近了点:“师父,值此佳节,徒儿孝敬您来了。”
她微微笑着,手上用了力。侯科早已识破她的把戏,先下手为强,一口咬住,滕臻只觉得手指被一个微热的东西含住,只一刹那,两人迅速分开。
“挺好吃的,你试试看。”
“哦,好。”滕臻拾起一块夹有核桃的,嚼了嚼:“还不错。”
侯科抿了抿嘴角,心情似乎不错:“看书了。”
吴远海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了,指甲刮着桌子上的贴纸,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糯糯的喊了声滕臻。滕臻回头,吴远海从桌子里拿出一包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推过来,嘴里嗫嚅着,几乎含糊不清的说:“不知是谁塞了盒巧克力在我桌子里,我不爱吃,你要不要?”
“好。”
侯科抢先一步将吴远海的巧克力抢过来塞进自己的桌子里:“我喜欢夹心的,既然你不要送给我没关系吧?”
吴远海的脸几乎要滴出红墨水来:“我先告诉滕臻的,下午我在买一盒送你。”
“不用破费了,我送滕臻这么多,她不差这一盒。”
侯科转身,插上耳机,心无旁骛的写作业,任吴远海怎么使眼神,他都当看不到。
晚上,侯科躺在床上,辗转睡不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信,那是吴远海写给滕臻的。
树欲静遇到了风,我欲静心因你而动。
抄的,绝对是哪里抄来的。侯科将这句话输入百度,出来的只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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