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班会课通知物理竞赛的事,三班积极性不高,这其实是自知之明的表现。王凡只好点名:“侯科、盛纯,你们两人理科成绩好,下周末去参加试试看。下课后来我办公室,我说说具体事项。”
侯科恩了声。每每这个时候,滕臻是崇拜侯科的,他能在任何比赛、考试面前宠辱不惊。不像她,一旦知道考试时间,她能提前三天睡不着。
下课后,侯科从王凡办公室领回一本书,那是历年的考试题。他翻了几页,不像往常往书桌塞去,似乎很在乎这场考试。
那头盛纯的声音传来:“具体考什么我哪知道。”
王大力又问:“那你能考到前三吗?感觉除了侯科没人是你的对手。”
“妇孺之见。”盛纯一手弹在王大力额头上:“七班的朱烈也参加了。”
王大力捂着额头,隐隐有些被欺负的委屈。趁人不注意,狠狠的在盛纯手上拧了一把。盛纯痛的龇牙咧嘴,脸阴的厉害:“你这几天不要烦我了!”
王大力知道自己玩笑过了头:“对不起。”她不知说什么,局促着、脸红着。
“对不起什么?”
“不该掐你。以后不会了。”王大力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什么!”盛纯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从很早开始就怕王大力哭:“我让你不要烦我,是因为我要准备竞赛。”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会以为我要哭了吧?”她哈哈笑了两声:“我决定以后进军演艺圈,放心,姐姐会给你签名的。”
盛纯咬牙切齿。
原来朱烈也参加了,难怪了。从很早开始,滕臻就发现侯科似乎格外在意朱烈。
不一会儿,侯科已经做到第五页了。
“这个竞赛是不是很简单?”滕臻开口问。
“你想参加?”侯科翻到第六页。
“不是,就看你做的挺快的。”
侯科顿了顿手上的笔:“还是挺难的。放在平日我已经做了十页了。”
滕臻半天没回他话,侯科的视线从书上挪开看她:“怎么了?”
“你平时最快多久能做完一套物理卷子?”她问的很郑重。
“半小时吧。”
她又郑重的问:“那最低能考多少分?”
侯科想了想:“不记得了,不过我物理没有低于90分的。”
这一天,滕臻都在怀疑人生。她反复思考两个问题:她到底何德何能和大神坐一桌?她以前居然敢和大神抬杠?放在古代,这大概是要浸猪笼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日,她越发的恭维,偶尔会买两份豆浆,一份给侯科。针对这份恭维,侯科却之不恭。
喝了两天,侯科不淡定了:“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只是觉得你要考试了…”她不再继续:“你不喜欢喝豆浆,那我就不买了。”
“你可以接着买,自己喝。”侯科接着说:“据某篇不知真假的报道说喝豆浆可以丰—胸。你可以试试,万一实现了呢?”
那点小崇拜瞬间烟消云散。也许,她并不适合做狗腿子的事。
隔天,滕臻没买豆浆。
第三天,滕臻还是没买,并且没和侯科说话。实在不是她故意不说,上午有一场考试,考完试,侯科又被叫到办公室,等回来,又上课了。
第四天,滕臻一到班上,书桌里摆着一盒牛奶。
“你这是赔礼道歉?”滕臻看了眼侯科,插上吸管,想说她并没有生气。
侯科看着书:“其实,研究表明,牛奶比豆浆更丰—胸。”
“又是那篇不知真假的报道?”
“是啊。”
滕臻也不气,牛奶喝的很畅快:“你还是少看一些有违身心的书吧。”
考试那天,侯科收拾好东西要离开。
“你别紧张。”滕臻轻轻道。
侯科抿嘴一笑:“我从不紧张。”
“那你考第一名回来。”
“第一名说考就能考得到吗?”
“不是我考,我当然说的很简单。”滕臻的眼神很真诚:“但我觉得,如果是你,肯定可以。”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黑色钢笔:“这是我一次插画比赛得来的奖品,我记得那个比赛的主题叫‘luckygirl’,它会保佑你的。”
侯科接了过来握在手心:“物理从不及格的你要保佑我?”他背起包,看也没看她:“行,我接受你的保佑。”
物理竞赛到底不是练字,用钢笔写速度势必会降下来。
侯科用的还是自己常用的中性笔,写好题,看了眼放在桌角的钢笔,想起她要保佑自己的那番言论,忽然觉得很好笑,旋开钢笔笔帽,在名字一栏端端正正的写上侯科二字。
盛纯问朱烈考的怎么样,朱烈笑笑就那样吧。
盛纯又去问侯科,侯科也笑笑:就那样吧。
他最烦那群好学生所谓的低调和谦虚。不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吗?
侯科反问盛纯考的怎么样?他不阴不阳的说,速度很快:“除了最后一大题二、三小问没写,其他都写了,写了的有两大题没什么把握,有把握的具体对不对还得另说。”说完不等侯科先行离开了。
朱烈吹了一个口哨,隔着几个座位问:“猴子,考的怎么样?能超过小爷吗?”
“除了最后一大题没写,其他都写了。写了的有两道没把握,其他有把握的具体对不对也要另说。”
“考试考傻了吧?”朱烈将笔塞进口袋里,走了。
过了几天,物理竞赛成绩下来了。
第一名是盛纯,意料之中,他的物理变态到每次接近满分。
第二名是朱烈,第三是侯科,两人只隔了两分。三人拿了全校前三名,顺利进入省赛。
班会课上,王凡点名表扬了两人。
侯科没朱烈考得高,滕臻猜侯科大约又要不开心了。谁料当事人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真是奇怪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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