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池秋雨皱眉。转回头定定的注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二哥,这几年,我在国外,从来没有想起过你,更不是为你回来!”
“那你为什么回来?”卫展言皱眉。
“我回来,另有原因,不是为了你!”池秋雨摇头,再一次把手抽回。
“什么原因?”卫展言追问。
池秋雨看一眼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儿子,轻轻摇头,低声说,“查一件以前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什么事,或者我可以帮你!”卫展言急切的问,低声说,“秋雨,不要骗你自己,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要不然,你回来,为什么会进程氏?不就是因为程氏和我们是竞争对手?你要做给我看,是不是?我知道,我错了!我千错万错!秋雨,我不想用以前的感情绑架你,至少,让我帮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尽快和骆凝丹办理离婚手续。”
要做给他看?
池秋雨好笑,却已经不愿意和他分辩,微微摇头,说,“不!二哥,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我一件都不想提起,不管有没有子腾,我爱的人都不会是你,这和有没有骆凝丹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拿我做伤害另一个人的借口。”注视他的目光,没有一瞬间的波动,轻浅的声音却说不出的坚定。
“你爱的人不会是我?”卫展言似乎被她话击倒,微微摇头,轻声说,“秋雨,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是啊,我变了!”池秋雨笑起来,低声说,“有谁,是不变的?二哥,你没有吗?”
从小到大,他都说,他要和她走一生。可是,长大了,他心里装着事业,看到骆凝丹,就把她忘在身后。现在,她回来了,他却又否定和骆凝丹的一切,难道,绕一个圈子,真的能回到原点吗?
池秋雨轻轻摇头,轻声说,“二哥,我从小在卫家长大,从小到大,只有你肯陪我,和我说话,所以,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可是,你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越过你,我才看到外边的世界,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许多的人,许多好玩的东西,许多很美的事物,世界,其实不必非有你不可!”
这样的叙述,美的让人失神,可是,落在卫展言耳朵里,却像是一把钢刀,在慢慢将他凌迟。急急摇头,卫展言伸手,却见她的双手已经藏在桌子下,让他无法触碰。
卫展言咬了咬唇,才轻声说,“秋雨,我知道!我知道这几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以前是我的错。可是……你的世界可以没有我,我却不能没有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二哥?”池秋雨皱眉,忍不住苦笑,轻声问,“你的心里,就只有你想什么,你要什么吗?你从来不会去理会别人意愿,只是一意孤行的去替别人决定什么,是吗?”
“不是……”卫展言摇头,轻声说,“秋雨,我发誓,我会对你好,对小亦好,真的!你相信我?”
“我不信你!”池秋雨摇头,唇角是一个讥讽的笑容,轻声问,“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选择了骆凝丹,却要把我推给谷广天,如果我没有逃走,如果那天在游轮上,我真的被谷广天……如果我遂了你们的意,嫁给谷广天,走到今天,你要怎么样?再从谷广天手中把我夺回来?还是完成另一笔交易,让谷广天放弃我?更或者,那样的我,早已经打动不了你,你的眼里,会再装下另一个人,不是我,也不是骆凝丹!”
“我……”听到她的话,卫展言的脸,越来越苍白,到最后,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如果当初在游轮上,她没有逃走,她被迫嫁给谷广天,没有那次惊心动魄的爆炸,没有那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是不是能清楚的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么五年之后,变成谷广天妻子的女人,是不是还能打动他?
看到卫展言的沉默,池秋雨轻轻摇头,低声说,“看,二哥,连你都不能确定,你又想让我相信什么?你爱的不是我,只是你自己而已!你可以否认骆凝丹,可是我却不能否认程子腾!”
不能否认程子腾,也就是说,程子腾已经进入她的生命,是吗?
卫展言的脸,越发变的苍白。
刚说到这里,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池秋雨看一眼,做一个稍等的手势,接起来“喂”的一声。
电话里,董彤彤连声说,“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起晚了!”
“你人在哪里?”池秋雨问。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我已经在码头了,你在哪里?”董彤彤问。
“你先买票,我马上过来!”池秋雨收线,看一眼卫展言,轻声说,“二哥,我等的人来了,该走了!”
“好!”卫展言点头,慢慢站起身,叹口气说,“我想再坐坐,不送你了,路上小心!”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可是,现在他不能让董彤彤看到他。
“嗯!”池秋雨松一口气,向他微微一笑,点头说,“二哥,再见!”拖过箱子,牵着宝贝儿子的手向门外走。他是董彤彤的老板,现在的她,也不愿意让董彤彤知道她和他的纠葛,这样,最好!
码头的入口处,董彤彤看到她过来,忙拖着箱子迎上,又是敬礼,又是鞠躬,连声说,“姐,对不起,我睡误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静音,我刚刚才看到!”
“没关系,赶来就好!”池秋雨含笑,看看时间,离开船只差二十几分钟,点头说,“先上船吧!”
“姐,我来!”董彤彤忙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又弯腰向池亦笑,“小亦,怎么今天不抱小姨?”
“小姨,你迟到哦!”池亦噘起小嘴儿,一脸的不满意。
如果不是她迟到,怎么会被那个什么舅舅缠住。
“小家伙,是小姨错了,回头给你买好吃的赔礼,好了吧!”揉一揉池亦的头,董彤彤跟着池秋雨进检票口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