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卓不想惹事,所以之前忍让。可是,她不惹事,事来惹她。她不会责怪穆寅。穆寅在王府能得到很好的教育,但却是以失去自由为代价。虽然,是做薛湛的伴当,可她和穆寅在府里无依无靠,很容易就会成为欺压的对象。薛湛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指望他给她出头,还是算了吧。
“小畜生,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笑我。”季然他不敢得罪,可清卓姐弟他不会放在眼里。清卓只是懂些厨艺,在世子面前我得脸些罢了。他可是世子的长随。
清卓一把拉过弟弟,将他护在身后,怒目而视:“你要做什么!”
“干什么?小畜生有爹生没娘养。老子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你敢动他一指头试试。”清卓厉声道。
墨砚一怔,他的父亲是王爷身边的长随,府里的下人谁敢不给他面子。他心中怒意给盛。
他是世子的长随,不能与人当众对殴,否则,太过粗鲁,为了世子王爷可能会把他换掉。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冷笑了一声。“你不过一个三等小厮,竟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祥公公得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墨砚是薛湛贴身小厮,是一等小厮,在下人之中很有地位。
而且清卓确实越僭了。身为三等小厮就敢与一等小厮叫板,那么王府的规矩算什么。
清卓和穆寅排在队伍的最后,轮到他们的时候,只剩下两个干馒头。
负责分发的小厮将馒头递过来。
清卓伸手去接。
还末接住,小厮就松了手。馒头掉到了地上。“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馒头都接不住。”
清卓按纳住心中火气,他是故意的。
馒头掉在地上,脏了。
墨砚是府里的家生子,与府中下人多有相识。况且,他现在又成了薛湛的长随。多的是人巴结讨好。
马上就有人出手帮墨砚教训她了。
她愿意隐忍,不代表她愿意忍气吞声。
“是你故意扔掉的。”穆寅大叫着道。
“你不要胡说。你们自己没接好,可怪不得我。”
“这馒头已经脏了。厨房里应该还有,麻烦你帮我们拿一下。”清卓按了一下穆寅的肩膀,道。
“厨房里的早倒掉了。”
清卓笑了一下。拍了拍穆寅的肩膀,让他先回去。
小厮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穆寅一脸的疑惑,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清卓对他挥挥手。
清卓转过身,径直去了大厨房。
“你是谁?这里是厨房。”
清卓置若罔闻。
那个小厮看到清卓,立即过来阻止。“撤闯大厨房,你想干什么?”
“你说厨房已经没有馒头了。那这是什么?”小厮的吃食是统一分发的。但有时候可能弄错了。有些人会吃不到。以前,母亲管理中馈时,她睡在母亲的里间,管事娘子们回事。大家族的主事者也不想被人说苛刻下人。所以,每次放饭都会多做一些备着。“你故意把我和弟弟要吃的馒头扔掉,又骗我说厨房已经没有馒头了。你故意不给我们吃的是什么意思。”
“哼,你一个乡下小子野性难驯。区区三等小厮竟然就对墨砚大呼小叫。像你这种人就是欠教训。给你吃点苦头,也好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他就是故意整他们兄弟俩,那又如何,一个在王府无依无靠的三等小厮又能拿他如何?
“我做事,自有世子赏罚。难道你一个厨房的小厮还能教训世子身边的人不成?还是你能做的了世子的主?”
厨房内众人鸦雀无声。
是啊,无论世子身边的小厮做的多不好,自然有世子管教,轮的到他插手?
小厮慌了。“你胡说!别想给我扣帽子。”
“发生什么事了?”一中年男子踱了进来。
“曹管事!”
他一眼便看到了清卓。“你不是大厨房的人,来厨房做什么?”
清卓上前,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她在府里是无依无靠,但她可以借薛湛的东风。
曹管事的脸阴沉下来,喝道:“顾炼,你算什么东西?世子身边的人如何需要你插什么手?”
顾炼跪了下来。
“你不用在厨房干了。”
顾炼垂头。“是。”他攥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恨意。
“他有错,但是你擅闯大厨房,影响了其他人。你是世子的小厮,我不能处置你。不过,我会禀报世子请世子定夺。”
曹管事是四喜二管家的人。也就是说他靖王妃的人,自然不会就这样将清卓轻轻放过。他管不了世子的人。但下人有错,世子不该包庇。
清卓没再多说什么,回身拿了二个馒头,礼数周到的告辞。
薛湛知晓后只是让她在屋子里罚抄书。
祥公公道:“世子,青卓和青寅两兄弟初来乍到,王府的许多规矩都不清楚。不如,让老奴教导他们一番。让他们懂得体统规矩,免得他们像今日般这样莽撞,给世子惹麻烦。”
“青寅是个乖觉的,只是青卓有些桀骜不驯。”
“世子所言极是。”
“既然如此,除了厨房里的事,别的时间就让他留在我身边侍侯着。让他跟着墨砚学。”
“世子青卓粗鲁莽撞,怎么能让他在世子身边侍侯。”这哪里是罚啊,分明是赏。多少人想来世子身边。世子分明是袒护青卓。
墨砚一直站在一旁。手暗暗攥了攥。青卓如果在小厨房做事,做的再好那也只是个厨子。可如果留在世子身边讨了世子的欢心,升他做一等小厮,甚至取代他的位置都有可能。他眼中掠过一道寒光。
“阿嚏!”清卓揉了揉鼻子。
“谁在背后惦记你呢!”明路笑着打趣道。
穆寅拉了拉清卓的衣袖。“姐姐,我们要跟他住在一起?”
“嗯。”
“那怎么可以?”姐姐的名节怎么办?
“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不要节外生枝。”
“可是……啊!”穆寅失声尖叫了起来。
明路脱掉上衣,露出麦色的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