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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柳暗花明(4)(1 / 1)

第七章柳暗花明(4)

到得一处小巷,乔南吃了一惊,对面五人一字排开,五人十只眼睛紧盯着他。大师兄慕容榲说道:“小子,你竟然敢来,好得很,算你有胆。看你这架势,是个练家子吧?”

“什么练家子?”乔南满脸疑惑道。“你练过武功吗?如此说你便明白些。”三师弟王峰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乔南说道:“练过。是姑姑教我的,只教了一次,后来姑姑再没有来过,自然也不能教我了。”慕容榲道:“你既然练过武功,那便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须按江湖规矩行事。你和二师弟习忠过招,无论二人有何损伤,都不得外传,自负其果。贼儿子···乔南,你有胆比试吗?”

“平白无故,我为何要和习忠过招?”乔南摊手问道。王峰“嘿嘿”冷笑道:“这小子装傻充愣,不识好歹。索性挑明了说呗,二师哥看上的姑娘,岂容你这野小子勾勾搭搭的。痛快点,今晚来个比武招···比武定输赢,谁要输了,发誓再也不接近甄姑娘。”他本想说“比武招亲”,话到嘴边,又觉甚是不妥,无奈改成“比武定输赢”。乔南道:“我何时和甄姑娘勾勾搭搭了,你没来由的乱嚼舌头。”王峰讥笑道:“唉吆,甄姑娘席间为你挟鱼,袒护与你,当真是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三师弟,不要乱说话,甄姑娘只是可怜他,又怎能看上他。什么郎情妾意,简直乌七八糟。”到得此时,习忠方才开口说话。乔南听他说到“甄姑娘只是可怜他”时,心中气苦,大声道:“比就比,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二人于街心站定,习忠说道:“我们可说定了,无论输赢,谁也不可将此事外传,否则就是王八龟孙子。谁若输了,发誓再不和甄姑娘来往。”乔南回道:“知道了。”更不搭话,挥右拳直击过去,赫然便是风雷门起手第一式“大风扬兮”。习忠子承父业,自小练得便是螳螂拳,六岁练起,已十年有余,功夫颇为扎实。当下他不慌不忙,摆一式“螳螂爪”,虚步以应。乔南只学过起手十二式,实战经验也只青州一次,对付几个地痞无赖尚且不足,此时骤然间遭遇强敌,顿感压力。但他激愤之下,出手状若瘋虎,全然不顾自身破绽。他来来往往便是风雷拳起手十二式,从第一式“大风扬兮”,第二式“风云际会”,第三式“风起云涌”,第四式“风雨交加”,第五式“电闪雷鸣”,第六式“九天雷击”······直至第十二式“风止云歇”,堪堪使到第三次时,渐渐不支,出招左支右绌,敗像已现。他生性倔强,兼又好胜,对手愈强,愈催发他的争胜之心。电光火石之际,蓦地忆起那晚牢狱门前情景,白自胜与忽尔伯特苦苦缠斗,二人出招愈来愈慢,当时他凝神静观,将忽尔伯特的一招一式铭记于心。其后仔细思索,推敲忽尔伯特招式中的破绽,以期告与白老伯。以他的武学修为,自是找不出什么破绽,但他却惊讶地发现,忽尔伯特的某些招式之中,竟跟自己所练的风雷拳起手十二式隐隐相通,似有“互通款曲”之意。此时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细细思量,脑海中全是那晚忽尔伯特所使招式,手上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只使得三招,情形便即逆转,变成了习忠防守,他来进攻。

乔南连使十余招,眼看得习忠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斗至酣处,他顿觉武学之道博大精深,引人入胜,其趣味之美堪比弈棋。正自得意之时,猛听得慕容榲发一声喊:“弟兄们一起上,废了这小子。”乔南大惊之下,眼见得对方五人十拳泼水般攻来,顾得左顾不了右,顾得前顾不了后,手忙脚乱之际,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脚。慕容榲乘他张皇失措之际,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腰,其余四人狠命拳打脚踹,不多时便血流满面,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也不知过得多久,他遽然间醒了过来,发现浑身一片冰凉,头上兀自滴着水珠,抬眼看时,才知天空正下着滂沱大雨。其时已是九月下旬,天气渐冷,秋雨瓢泼之下,更显冷厉。乔南忍着剧痛,翻身爬了起来,“哗哗”雨声当中,一瘸一拐走向云威镖局。

好不容易挨到镖局大门口,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抬手推门时,却发现门已从里边上了锁。暗夜中只闻得雨声淅沥,眇眼门缝里看去,镖局前院中黑漆漆地毫无一人。他头昏脑胀,高一脚浅一脚地顺着镖局围墙走,好在镖局并不十分大,不多时便到得后门。伸手推门时,“呀”的一声开了,那小门竟然未上锁。他心里想:定是习忠师兄弟五人打完自己后,遭逢大雨,慌乱中不及关门。

穿过后院一片菜地,他蹑手蹑脚进入了中院客房。拿出包袱,忍痛脱下了身上泥污不堪的湿衣,换上了一套干净衣衫。他摸摸手臂腿脚上的伤痕,但觉愤怒中裹挟委屈,急切间欲倾诉与人。侧耳倾听窗外雨声,似乎雨势减弱了。乔南出门左转走向女眷客房,怔怔地立于香凝儿所居屋檐之下,踌躇中正欲敲门,忽地想起不久前习忠所言;“甄姑娘只是可怜他,又怎会看上他。什么郎情妾意,简直乌七八糟······”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嗡嗡作响,愈来愈是放大。他暗自思忖道:看来习忠所言非虚,香凝儿的爷爷贵为香主,而习忠之父也是香主,他们同为天地会会众,志同道合,原本便相近的。自己一个野小子,无名无姓,无父无母,一贫如洗,甄姑娘怎会喜欢自己。多半就像习忠所言,她只是可怜我罢了。

如此恍恍惚惚中,他转身悄然离去,心中想着:“我还是离开此地吧,免得习忠五师兄弟天天纠缠。我被人打了,也只是徒增香凝儿怜悯之心。”

正自思量该去何处之时,鼻中嗅得一股肉香之气,当下便循着香味行去。抬头细看时,原来镖局灶房已然到了,正要抬脚迈进,忽听得灶房中有人低声道:“把头大哥发话了,你不得再行拖延,即刻寻机行事。海底(花名册)到手后,自会给你解药。”声音虽低,但其中充满威胁之意。

“不要逼人太甚。海底关系天地会北方全局,白老儿岂会等闲视之?哼,你们把头大哥跟白老儿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放了捉,捉了放,还扔个傻瓜小儿入狱,天天在地道中辛苦聆听。两月之中,除了弈棋···一无所获,哼哼,可真有趣得紧。”这人虽是逼紧了嗓子说话,有点尖刻,但听来觉得甚为熟悉。

乔南屏息聆听,不敢发出半点声息。他只道伙夫夜半闲话,也不以为意,但什么“海底”却好像在狱中听过,转念又想:**镖头乃白老伯手下,这二位伙夫自是他的手下,他们谈论同一件事,自也不足为奇。他缓缓挪动脚步,躲至身旁一颗大榕树之后。隔了半晌,只见灶房中打开一扇地窗,两个黑影大鸟般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于雨夜当中。经过一场恶斗,再折腾了这大半夜,此时腹中已是“咕咕”乱叫。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一闪身顺着那二人出来的地窗入了灶房。伸手揭开灶上蒸笼,探手拿了一个包子喂入口中,一口咽下,但觉这肉包子香喷可口,回味无穷,也不知什么食材所做。三口两口吃完一个包子,又用旁边的笼布包了十几个包子,往怀里一揣,便即匆忙离去。

出得镖局,转至大街之上,有心寻一处旅店歇息,可一摸口袋,身无分文,如何去得?无奈缩身于一家店铺屋檐下,直冷得簌簌发抖。他站起身来,沿着店铺屋檐下径朝南行。走了一会儿,看见一座破落小庙,推门便走了进去。他摸索着躺倒在神像旁的柴禾上,取出怀中包子,黑暗中大快朵颐起来。第三只包子刚咬得一口,耳中传来动物喘气之声,他顿觉毛骨悚然。伸颈环目四顾,只见一只身躯庞大的狗朝着他缓至而行,愈行愈近。乔南心下惊惧不已,手足无措下,右手中包子滚落地下,无巧不巧,直向那巨犬滚去。那巨犬伸爪一拨,一口便咬住了包子,迟疑片刻,还是“啪嗒”有声地吃了下去。乔南究是少年心性,见了如此情景,惊惧之心尽退,拿起另一个包子置于地上,做了一请的姿势。那巨犬轻摇尾巴,走上前来,很快便吃完了一个肉包子。他又拿了一个包子喂它,并伸手抚摸它的头颈和背脊,那狗“吃人嘴短”,甚是温驯,竟无丝毫“迁怒”之意。如此一连喂食了五个肉包子,那狗方始放缓了下咽之速,又吃了两个包子后,终于不吃了。

乔南轻抚着它的头,说道:“难道你跟我一般,是只无人眷养的野狗。想是几天没吃饭了,饿成这样。唉,无父无母的人和狗,只能浪迹天涯了。你叫什么名字?”随又自嘲道:“可惜你不会说话,自是像我一样无名无姓了。”但他随即又想到自己原名“贼儿子”,现名“乔南”,心中咯噔道:“也不知白老伯伤势怎样了?改天定去看望他。自己的两个结拜兄弟陈虎、陈豹还在狱中,怎生想个法子救他们出来。”思及救人,他不自禁地想到了香凝儿,唉,要是香凝儿在这里,她一定有办法救得虎豹兄弟。

胡思乱想中,乔南抱着那狗沉沉睡去。也不知过得多少时候,迷迷糊糊中忽地醒来,发觉已是晨光熹微,想已是辰时(食时)时分。一摸身边,却哪里还见那狗,心中窝火,口中喃喃道:“连你这畜生也弃我而去,当真就如此惹人厌吗?嘿嘿,白白诳了我六七个肉包子······”

“你这小鬼,自己窝囊,怎生怪起阿黑来了?”听到这几句话声,乔南一激灵坐起身来,瞧得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和一条黑毛巨犬立于神像前。那少妇生得十分美艳,只是神色间缺少慈和,眼光直射过来,甚是锐利。乔南站起身来,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却用手指着那黑狗。那黑狗见他这等摸样,慢腾腾走了过来,用头不断摩挲他的腿,显得甚是亲热。乔南知道它就是晚间那条狗,颇有小别重逢之感,蹲身抱着它,说不出的热络。那少妇看着面前一人一狗,眼光渐转柔和,说道:“小兄弟,谢谢你照顾阿黑。”她见到乔南脸上的血渍和伤痕,“咦”了一声,问道:“小兄弟,你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欺侮了?”

乔南心中想:“我既是跟人打架,又是被人欺侮,可不知如何回答。”见那少妇眼睛紧盯自己,只能据实答道:“云威镖局的公子习忠约我打架,本来想好了该是一对一,可是···可是他们打不过就耍赖,五个师兄弟一哄而上,我当然打不过。事先又没定好一对一,我只好遵守诺言,不告诉**镖头和香凝儿。”那少妇听到“云威镖局”时眼睛一亮,待又听到“**镖头”几字时,肃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一诺千金,岂可负人?甭管一对一,还是一对五,输了便是输了,休要怨天尤人。只是不知你愿不愿赢回来?”乔南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想赢回来。只不过···只不过他们师兄弟五人,我只一人,恐怕打他们不过。”那少妇当下详细问明了昨夜打斗经过,甚至询问到一招一式,末了柔声道:“你叫乔南,我便喊你乔兄弟;我姓仇,你叫我仇大姐即可。习家练的是螳螂拳,没什么奥妙,我这里有一套拳法,名黄雀拳,自是专门克制螳螂拳。我现在就传你黄雀拳招式,如此你细心记下了。”这姓仇的少妇再不言语,当下便一招一式演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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