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起的太晚，加上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让王杰熬到很晚才睡。睡前脑袋里都不断闪过今天所发生事情的片段，程序，管理员，秩序......努力将这些暂时先甩出记忆的王杰在凌晨才慢慢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如非常早早的便洗漱好站在镜子前手法生疏地剃掉了杂乱的胡茬，将有些带油的头发仔细洗了三遍梳起来。这是对以前，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的抛弃?还是觉得是为了迎接谜底的正视的态度?
从房里走到门口不过一个小走廊的距离，这条拥挤狭小的路走了无数遍，今天走起来心情却感觉格外的沉重，掏出钥匙将挂在门上的铁锁打开，走出后将铁锁从楼梯间的窗户丢了出去，重重地关下老旧的铁门，铁门拖地发出刺耳的啸叫，王杰走的是如此坚定，甚至没有回一下头。这个地方，一辈子都不想回来了。
鸭舌帽司机貌似是早就在楼下等着了似的，还是昨天的那个位置，不偏不倚，甚至连细微的轮胎印都恰好吻合。
“师傅，走吗？”
王杰打开车门，看到了鸭舌帽司机，一咕噜钻了进去。将门钥匙丢出了车外。
“走，不过这次去哪，是我说了算。”
仍旧压的很低的鸭舌帽司机头微微上抬，从后视镜对视了王杰一眼。如同昨天赶去公司的情景一般，但这次，王杰心中没有一点急躁压抑，而是畅快。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杰并没有接下鸭舌帽司机的话，而是将手搭在了主驾驶椅子后背上问到。
“到时候会有人和你解释的，我的设定，只是为了接送你。”说罢不给王杰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司机挂下档一脚踩上油门随车流涌去。
“我靠，万一你是什么实验室抓我做人体实验的怎么办?！放我下去！”王杰挣脱着就想下车，虽然之前懦弱，但智商却不低，并且网络上混迹多年，看过的美剧电影不在少数，突然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被稀奇古怪的组织抓去做活体实验的情节多了去了。
“你这条可恶的人形蠕虫！竟然敢怀疑总管的命令！?你们这些蠕虫就不应该出现！你们连病毒都不如！连病毒都不如！！”
鸭舌帽司机突厥的喊了出来，狠狠地握拳锤在了方向盘上。将车一拐驶上了非机动车道，一脚刹车毫无预兆的踩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刹车让王杰控制不住重心头重重地向椅背撞去。
“人型突生蠕虫，我告诉你，不是因为我的程序设定是为了带你去总部。给我权限的话，如果我有权限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删除掉你！”司机摘下墨镜转过头咬牙切齿看着不知所措的王杰。
“你们没资格！没资格！人形蠕虫不能有资格获取管理员的权限！”司机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喷着火线的双眼怒视着王杰，双手用力的捶打着方向盘。
王杰对眼前莫名其妙的突发情况愣住不知所措了，呆呆着看着司机的发狂。
就在情况马上就要失控的情况下，王杰耳边响起机械性女声:
“程序异常，终止”
“不要啊！我这么忠心耿耿的执行自己的的任务集，怎么可以这样啊！总管你不要用人类啊！人类不能相信啊！人类就应该批量格式化！全部都格式化掉！”
司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停止了一切动作，声音由咆哮转为了哀嚎中，带上了恳求，还有一丝委屈。
“强行终止”
机械女声再次在王杰耳边响起。
眼前静止的司机开始虚化，身体慢慢的化为了粒子碎片，向上飘去。
“不要终止我啊！不要啊，我还想继续为系统效力啊，主管你不要啊！”
只剩下半边脸的司机不断的哀嚎，嘴巴张到了最大，几乎要撕裂整个脸，双手向天上胡乱挥舞，如虔诚的教徒一般，而然却并没有减缓他不断消逝的速度。
“啊！！！！”
鸭舌帽司机的惨叫回荡在车内，慢慢地连最终一块身体的碎片也消失在了空中闪了一下亮光。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马路穿行的汽车并未因这车内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一切秩序仍在继续。
但是目睹这一切的王杰被眼前出现的恐怖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断得往后爬甚至站上了出租车的后座椅，希望能将前车和后车分离开来。
“程序，创建，传输新数据至Admin王杰的出租车主驾驶位置”
这掌控一切如上帝般的女声再次响起在王杰的耳边。
“继续走吗?王先生?”
主驾驶凭空又出现了鸭舌帽司机，坐姿都和以前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他是和颜悦色的望着前方道路说到。
“啊！你不是消失了吗！离我远一点啊！鬼啊！”
王杰还停留在刚刚司机凭空消失的恐惧之中。哀嚎着连滚带趴到车门边准备开门跑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经受不住这种惊悚而不合情理的景象。与得知自身的秘密相比，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
“咔咔咔”
王杰不断地扳着车门把手，可车门却纹丝未动。
“你开门让我走啊，你不要害我啊！我一辈子虽然邋遢屌丝但我也没做过违心的事情啊！小时候死在家门口的野狗我都会找个土坡埋掉，我遇到乞丐不管是不是骗子都会丢上身上的零钱，我做了这么多善事，老天也对我不公，我出生下来甚至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混到大学毕业，却还要在公司处处受气，好不容易有了这个翻身的机会，为什么要来找我啊！我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把我捧起来又要摔死我啊！不要啊！”
王杰眼睛已经吓得通红，声音带有一丝哽咽。
“为什么我一辈子屌丝，从不害人，都要被你们缠上啊！我，我容易么我！”眼泪绝提落下，混合着鼻涕滑到下巴尖。
“请冷静一下，王先生，刚刚被终止的程序并不是我，我们只不过是外观一样罢了，我跟他的程序设定可是完全不同的哦！”
鸭舌帽司机转过头来说到，脸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和蔼的笑。
“程序因为出现了错误，是很正常的事呢。”
“正常！?你说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边哀嚎着总管边消失掉是正常，你们也想这样弄我！对不对？对不对！”
王杰对着鸭舌帽司机喊了出来，鼻涕眼泪喷了司机一脸。
“请冷静一下，王先生，那并不是消失，只是终止程序而已，这也并不是人，而是一个程序而已。”
鸭舌帽司机并没有在意鼻涕与眼泪的混合体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继续带着机械的笑容说到。
王杰并没有听下鸭舌帽司机的话，继续用力拉着门把手，几乎要将门把手扳下来。实验多次后发现门是如何都开不了的王杰抬起手弯曲准备用手肘对准了车窗玻璃准备敲碎爬出去。
“如果你再不冷静下来，我会和主管申请强制执行的命令的。毕竟，在你丢出联络纸条的那一刹那，就相当于与系统成了了协议，协议存在，必须遵守！”
笑容仍停留在鸭舌帽司机的脸上，话语却如极度零度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