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角虫的不断行进,我们好像已经开始接近甬道的尽头,但是距离还是有点远,看不清楚尽头里面是什么。
大角虫停了下来,用尺子在地板上敲来敲去,回过头说:“这板子下面,有东西。”
我们几个忙跟过去,大角虫用铁尺在地板上“咚咚”敲了两下:“下面是空的。”
卫风看了我一眼,直接一拳头砸了下去,巨大的石板地面碎成一片,哗啦啦往下掉落,果然是空的。
安尚武从墙上扣掉几颗夜明珠,扔进地板下那个黑漆漆的洞里,幽绿的光线照亮了洞穴,下面竟然是很多压盘构成的,洞很深,我又从墙上扣掉许多夜明珠挨个扔进去,才看清楚,下面就是一个机关控制的大牙盘,大牙盘上面附着许多小牙盘。
“这是机关的源头?”我问大角虫。
大角虫点了点头:“这么密集的压盘,恐怕就是整条甬道的机关所在了。”
卫风看了看我,说:“我下去把这些压盘打碎!”说着,就要往下跳。
大角虫拦住他:“得按顺序来,如果你随便打破机关的话,到时候整座墓道的机关都被触发了,咱们就死定了。”
卫风笑了笑:“那你来。”
大=一=本~读==ybdu角虫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他用三角铁尺勾住压盘的一个凸起处,慢慢的向下滑落,在大牙盘上固定住身子,开始拆解旁边的小牙盘。
那密密麻麻的小牙盘最少也有几百个,我有点心烦气躁:“这得多久才能弄完?”
大角虫没有理我,他的手速很快,小牙盘不断的被他扔下去,慢慢的,大牙盘的抽芯露了出来,大角虫这才抬着头冲我们笑:“卫风大哥下来一下,把这根抽芯弄断,就行了。”
卫风一头扎了进去。
我心里很急躁,因为老黑和蛋蛋还都在外面,而且生死不明,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子,望着甬道的深处,甬道如同一只独眼,深邃,黑暗和神秘,我总觉得在甬道的另一边,会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看的入迷,好想快一点钻进那个世界,连一刻都不愿意停留,不知不觉脚步竟然迈了出去。
安尚武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想什么呢?”
我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了好几步,抬头看了看前方,是谜。
摇了摇头:“没什么。”
卫风这时从地下钻了出来,随之把大角虫也拉了上来,大角虫咧着嘴:“早知道这么简单,刚刚就不用那么谨慎的算计机关的类似点了。”
“别废话,前面还有机关没有?”我急切的问道。
大角虫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肯定没有了。”
我一扬手向甬道里冲去,再也等不下去了:“走,抓紧时间!”
几个人在甬道里飞奔,果然,差不多跑了两百来米,就已经看到甬道最深处了,这条甬道幽幽下潜,尽头竟然是通往湖里的,一汪清水凌波微动。
疾步走到湖水前,就要趟着水扎进水里,安尚武突然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你疯了!”
我这才醒过神,赶紧从水里退了出去。
卫风撸着袖子:“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待着。”
大角虫不知道在干什么,又拿着铁尺在墙上敲来敲去,我拍了一下他:“你不是说这是墓室,难道这水里会是墓吗?”
大角虫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确实是个墓室,可是这构造不应该是一汪清水,更不可能是通往水里的,如果这个墓室充水了,这件甬道就不可能有这么充沛的灵气,没有这些灵气,很多机关是不可能触发的,比如那块会凸起的巨石山。”
“那怎么回事?”安尚武问道。
大角虫把尺子合起来:“我不知道,这些我没学到。”
“没学到你还离家出走,这点本事都没有。”安尚武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学精了再出来闯社会吧。”
大角虫红着脸:“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好几次也没可是出来。
“别可是了,下水看看。”我说:“卫风,你先下去,注意安全。”
卫风点了点头,看那样子早就想下去了,他把衣服扎进腰里,然后趟着水,慢慢的钻进了水里,水面上冒了几个气泡,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我呆愣的看着水面,希望卫风早一点的上来,安尚武抱着胳膊看着我,大角虫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拿着变成直尺的钢尺在手心中转来转去,不知道又在玩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的心焦躁的如同被秒针一下下扎穿,几乎要把心脏扎成蜂窝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尚武,我要下去,这卫风说不定是出事了。”
“不行,你不能下去。”安尚武黑着脸:“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是,可是这不是冒险就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单纯的只是冒险也就算了,可是这水里还有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安尚武说道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老黑好像认识那个怪人!他之前追那个人的时候,明显就是认识。”
我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吧?”
安尚武又仔细想了想:“肯定是认识的,我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老黑明明就是认识它的!”
“坏了!”我大喊一声,慌忙向甬道进来的方向跑去:“那不是老黑!”
安尚武也跟着我跑了过来:“什么?别闹。”
我早就觉得老黑变了,因为他变得善于思考了,而且根本就不像他之前木讷的样子,按照安尚武这么说的话,现在正和蛋蛋躺在一起昏昏入睡的,就肯定不是老黑。
如果不是老黑那么又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跟着我,这一路上如果他想杀我,随时都可以杀我了,何必要跟着我呢。
或者,他只是像卫风的组织一样从我身上拿到一件东西?
可是如果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天,老黑应该完全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
蛋蛋现在不仅仅是被离了魂,还极有可能被这个假老黑害死。
耳边的风呼呼过,我一口气跑到甬道的尽头。
老黑和蛋蛋还躺在地上,我有点迷茫,因为地上趟着的老黑正在打鼾,呐喊声我至少听了一年多,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是老黑的,换个人都绝对没有这个曲折的鼾声。
我回头看了看安尚武,他一脸的不解,我更加迷惑了。
附身把老黑拉起来,在他脸上轻轻拍了几下,老黑突然睁开眼,那双黑色的眸子瞬间扩散,化成了双瞳,身子更是一阵挣扎,大喊着:“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