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老黑的胳膊:“跑个毛线。”
老黑这才愣住,看着我:“二哥。”
我不是太敢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老黑:“那个怪人是谁?”
“恩?什么怪人?”
我慢慢的松开老黑的胳膊,这家伙恐怕要狡辩了:“就是你昏迷之前追赶的那个。”
老黑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是魔婴,我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魔婴!”
“什么?你确定?”
老黑信誓旦旦的回道:“我当然确定,不但确定还肯定一定,就是魔婴不会错的!”
安尚武问道:“什么魔婴?”
我没办法跟他细说,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拍了拍安尚武的胳膊:“背上蛋蛋,咱们下水。”
安尚武也不再问,反倒是老黑走到我身边:“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就到这里来了。”现在可以肯定,眼前的老黑不是假的,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蛋蛋,我真是受够了这个烂摊子,反复全世界都是乱糟糟的,我走到哪里都会把别人拉进一个圈。
现在魔婴竟然又找上门来了,秦歌这货追了几天,竟然无功而返,好歹还自称高手呢,高/一/本/读/ybdu手个毛线,下次见了他一定吊打一顿才能够发泄我的心头之恨。
老黑又看了看大角虫指着他喊道:“嘿,这人是个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是个人。”安尚武笑道。
“废话,我知道是人。”老黑说着,突然向大角虫扑去。
这确确实实就是老黑无疑,除了他我不相信谁还有这么奔放的性格,这么不顾一切没有脑子的去做一件事情。
他都不认识大角虫,竟然要扑上去揍人的样子,也不怕遇到个妖魔鬼怪什么的。
老黑站到大角虫身边,指着大角虫:“嘿,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二哥锁在一起。”
大角虫从跟着我,一直到这里,都不断的闷头写写画画,老黑这么一叫,他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一眼,小眼睛如同翻着的死鱼眼:“管你什么事儿。”
“哟呵,叫板呢这是。”老黑开始撸袖子:“今天就揍你一次信不信?”
大角虫站起身子,攥着铁尺:“你刚刚还晕倒了呢,我不想欺负病号。”
“你俩别吵了。”我赶紧冲到他们两个之间,拍了拍大角虫:“这是大角虫,新来的,这链子,他锁上的,我俩现在搞基,刚刚这甬道的机关都是他破解的。”
我又指了指老黑:“老黑,我哥们,我跟你说了,我不是神仙,你非要说我是神仙,你让我哥们跟你说说,你把这链子打开好不好?”
大角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老黑:“恩,这个人看着也不像个神仙。”
老黑又要发作,被我挡住了。
大角虫抬着手,又对着我说道:“这条链子除非是回我家,否则就是神仙都打不开的,之前我听我爷爷说过,姻缘锁以前是用来锁那些不守清规的神仙,因为神仙不能恋爱,一旦和凡人相爱了,上天就会用这把锁把他和凡人锁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腻味,但是又无法离开,这是最严厉的惩罚了,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个传说,而且我们家也没人见过神仙,姻缘锁也就没有用武之地,被扔在家里的客厅供着,这次我出来没什么准备,就给偷来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苦着脸,几乎是要郁闷死了:“我相信你,可是我更想把这条破链子打开,你也体谅一下我的好不好?我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和你困在一起算什么劲儿!”
老黑抓着链子,看着大角虫说道:“要不,干脆把他的胳膊砍掉吧,一了百了。”
大角虫笑着说:“砍掉我的胳膊倒是没问题,但是关键这姻缘锁还在,除非你把你二哥的胳膊砍掉,不然他一辈子都得戴着这把锁过日子了。”
我郁闷的看着半米长的铁锁链,怪不得大角虫有恃无恐的,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想要手上栓个狗链子过日子吧,切不说有多不方便,就是你出门都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围观的,而且以后我坐火车坐飞机,恐怕连安检都过不了。
我冲大角虫伸出拇指:“我服气你了,别墨迹了,赶紧回去吧,还是找到魔婴才是最重要的。”我摸了摸蛋蛋的额头,还有些温热一时半会儿大概是没问题。
几个人回到甬道的尽头,卫风还没有回来,水面依旧平静,难道真的是出了事情了。
大角虫在回来的这一路上,都钩着头写写算算的,嘴里还不断默念着什么,刚刚回到甬道这里,他又一个人去研究甬道的墙壁了。
又等了一会儿,卫风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大角虫长喘了一口气,做出一个成功的手势:“这水里不是墓穴,这是一条两头空心的墓道,真正的墓室,应该……”大角虫跺了跺脚:“就在这下面!”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疑惑的问道。
“就是说甬道的两头都是通往湖里的,真正的墓室就在咱们脚下面,你看这甬道的墙壁,上面每一颗夜明珠连在一起,像不像一幅画?”
我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出像什么,安尚武和老黑也是摇了摇头。
大角虫笑了笑,开始移动墙上的珠子:“当然了,这幅画有些抽象,或者你们也没有见过这幅画,这些夜明珠组成了一个‘芪珍图’,但是稍微有些乱,只要稍稍把几颗夜明珠归置到原本的地方,把图还原就可以打开墓室的入口了。”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他的话了,这么复杂的技术,魔婴是怎么消失的,我们是来找魔婴的,我坚决不相信魔婴会这么聪明打开墓室的入口,它肯定是通过甬道的一端向湖里逃跑了:“那你就不用折腾了,咱们这就下水,出湖去追赶魔婴和卫风,我可对这里的死人墓没兴趣。”
大角虫很失望的样子“哦”了一声,我对着安尚武问道:“背着蛋蛋能游出去吗?”
安尚武点了点头:“没问题的,但是不确定这湖水有多深,就怕咱们没有出去呢,就憋死了。”
大角虫又接话道:“这里不会太深,因为包公湖本身就没有多深的地方,这是一块人工开挖的湖,出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墓就已经很奇怪了,所以更不会有很深的地方了。”他说着,话锋一转:“这里很奇怪,阴气重的很,有点像传说中的济阴地。”
大角虫说的确实有道理,包公湖是当年黄河泛滥才有的,后来经过当地政府的改造,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会有太深的地方:“济阴地是什么意思?”
“我家里有本书记载,济阴地在全世界都是存在的,这个世界分为人间和仙间,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就是人间,神鬼魔妖生活在仙间,这是一个规矩,但是很多妖魔厌恶了仙间的生活,就私自跑到人间生事,于是,上古一位大神,就在全世界各地建造了很多这种济阴地,用来吸引这些妖魔,把妖魔困进去之后,济阴地的阵法就会启动,慢慢把这些妖魔炼化致死!”
我脑子轰的一声,这……这不就是跟神墓的格局一模一样了吗?那个墓里也是可以吸引妖魔鬼怪进去,只不过被我们封印了,就无法再出来,而这座墓,竟然是自我封印,那么按照大角虫说的,魔婴很可能就是被济阴地吸引过来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去湖里,而是去了墓室——济阴地?
“你确定你这个小脑袋记得没错?”我问道。
大角虫信誓旦旦的说:“反正我看这墓道的样子就是济阴地,原本济阴地只不过是一团埋在地下的光,是有善于机关易数的人,在某种机缘之下找到了济阴地,然后利用济阴地改造出了这座墓,如果这里确实是济阴地的话,那么整座墓室呈‘t’字型,甬道就是‘t’字的顶部,这墓造了不是为了埋人,而是为了镇邪!”
大角虫顿了顿又说:“这个造墓的人为了某种目的,所以镇压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以阴治阴,再借用济阴地的阴气,使得被镇压的人永生永世都不得超度,比什么手段都残忍,因为如果单纯的制造出一个镇压灵魂的阵法,若干年之后,阵法一定会被时间所摧毁,到时候被镇压的灵魂就可以出去了,如果是在济阴地里造这么一个阵法,里面的灵魂就算可以等到阵法毁灭,也根本无法活着出去,走出阵法就是济阴地,灵魂在济阴地的作用下,瞬间就会魂飞魄灭。”
大角虫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忧愁:“真是太狠了,不但要让一个人死后不得安宁,孤独的被困在地下几百年上千年,甚至上万年,还要在阵法破灭之后,瞬间毁了被镇压的灵魂,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做的出来?”
我也是被他这一番言论震住了,如果真的是有那样一个灵魂的话,岂不是连死都变成了奢望,被囚禁无限年之后,在一瞬间毁灭。那么,建造这座墓的人,究竟是有多狠。
而且,最重要的,蛋蛋的魂魄被别人拘了去,也进入了这济阴地,那么是不是说明蛋蛋也会被济阴地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