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华醒来已是天光,头上有汗,蓝华起身,穿衣着屡,梳洗一番,推门而出。
有少女一人立于蓝华门前,见蓝华走出,低头弯腰,叫道:“老爷!”
蓝华微笑侧目,点头算应,家丁皆由掌家张康所招,年龄皆是不大,也只有十五,六岁,穷人家人,只待富贵人家做得佣人当是福气。
少女名为张招娣,此人十五,小家碧玉,少有美貌,张康乃细心之人,掌家颇会用心,为讨好老爷欢喜,张康在一落魄士家买来张招娣,此少女能识得几十字,服待蓝华起居,同被待寝。
蓝华倒无此想法,虽非正人君子,但总觉没有感情,如何温存,此人又小,怕是有孕便会伤身,古时难产死亡机率颇高,蓝华不想造孽。
蓝华给贴身待女又取一名,朝歌,蓝华见朝歌温顺模样便打趣道:“朝歌,你守在门前多久了?”
朝歌道:“半个时辰左右!”
蓝华问:“吃过早饭没有?”
朝歌知蓝华所讲乃为方言,生涩难懂,努力去听,倒也能猜出其意,朝歌少女情怀,每日府上做活便是绣花,女红,蓝华来时便服待蓝华,若是不在,便服待夫人。
蓝华一年归来几次,也住不了几天,蓝华待下人皆是友善,待她也是不错,从不轻薄,也不叫她陪寝,夫人性情也好,在此倒也不甚委屈,但很少见老爷入得夫人房间,虽是不解,但也不敢乱猜。
朝歌回道:“我待老爷用过早餐,我才用餐!”
蓝华又道:“夫人和太平呢?”
朝歌答:“正在前院!”
蓝华道:“你与我同去!”
朝歌答:“是,老爷!”
蓝华在前,朝歌俯首跟在蓝华身后,蓝华边走边讲:“朝歌,可想家人?”
朝歌跪地,哭道:“老爷可是嫌弃于我。”
蓝华正聊家常,哪知朝歌跪地便哭,心中好笑,转身扶起朝歌,“我无此意思,怕是你误解!”
朝歌止哭,被蓝华扶起,讲道:“老爷也是朝中有事,职责所在,少有归家,怕你等无聊想家,你莫要多想!”
朝歌站起,回道:“在此我为婢,不曾委屈,老爷,夫人待我也是不错,我不想家!”
蓝华点头,转身继续前行,又问:“太平少爷近来忙些什么?”
朝歌道:“习武,练字!”
蓝华又问:“可曾外出?”
朝歌道:“遵老爷之意,太平不敢外出游耍,也不结交他人。”
蓝华道:“太平与你同岁,可有欺负于你?”
朝歌陷入思索,“不知老爷问此事何故!”
蓝华见朝歌不出声,也不作猜测,只待朝歌回答,几息之后,朝歌答道:“太平少爷,常教我识字,抄经。”
蓝华点头,不做讲话,二人以到前院,张角夫人若琳正座石椅之上,正绣女红,身边佣人有一,正帮整理。
蓝华入得前院,若琳便停下手中活计,脸上带笑,起身相迎。
蓝华见若琳起身,便手势,叫她莫要多礼。
蓝华走近,若琳起身,弯腰礼拜,“老爷有礼!”
蓝华道:“夫人莫要客气,我等坐着聊天!”
若琳直身,望向朝歌讲道:“你去准备早餐,为老爷送过来。”
若琳一直对蓝华以老爷相称,此乃蓝华掩人耳目,除张康,若琳二人知外,无三人知,府中人员也杂,怕传出若琳为张角之妻,太平乃张角之子,世人不容矣。
蓝华也令他等在家少出,正为其着想,张角病死,太平不过五岁,现已模糊不清,只当蓝华为生父。
若琳有心身从蓝华,只是蓝华无心,古时妇人跟着几夫尚是平常,自己也是虎狼之年,身体有需,只是无人疼惜,蓝华正直,心善,待她相敬如宾,十载也未有其他女人,当是世上奇男子。
若琳时常会想,蓝华也并非神仙之身,怕是学腹五车,心中韬略不凡,在世奇人,自己又是他人之妇,蓝华不近,怕是心中也有些嫌弃,又与张角师徒之情,只当照顾。
若琳心思,蓝华哪能不知,蓝华心中有坎,无法逾越,只想尽快安得天下,百姓好活,也不枉此生。
朝歌应道:“是,夫人!”
朝歌应完,转身离开,去为蓝华准备早餐。
蓝华问道:“你等用过早餐否?”
若琳答:“用过早餐一刻有余!”
蓝华道:“若琳,你在家中待着可否无聊?”
若琳心想,“老爷此话何意,莫非想带自己去游历一番,但也不通,天下大乱,逆贼横行,怕也不甚安全。”
若琳答:“不知老爷所谓何事?”
蓝华道:“无事,只是随口问问,怕你等无聊,若是无事,可做竹牌一付,叫几家丁陪着玩耍,打发时间!”
若琳道:“我当何事,我等无事,织点麻布,做点手工拿去贩卖,倒也可补贴家用!”
蓝华皱眉问道:“家中钱不够用?”
若琳答:“老爷在外辛苦,我等只吃闲饭,心中空落,找些事做,倒也安心。”
蓝华点头,他想将若琳再嫁,又说不出口,自己虽有好感,若琳丰满少妇,人也不错,但终无感情。
蓝华道:“太平习武可有精进?”
若琳道:“我将太平叫来,你且一观。”
若琳说完,起身向后院去,太平正在后院习武,贾府也算大宅,10丈见方(千平方米左右。),房间数十。
朝歌近身,将早餐放在院中圆桌之上,叫道:“老爷,可用早餐!”
蓝华抬头看天,大概九点左右,因为无事,所以晚起,吃完早餐,过得二个时辰又吃午餐。
蓝华道:“朝歌,你也座下吃点!”
早餐简单,稀饭一盆,面饼三张,蓝华吃不了多少。
朝歌道:“不可,老爷,我服待老爷吃完,再去厢房吃得一碗稀饭便可!”
蓝华递给朝歌,一张面饼,“座在旁边吃!”
朝歌犹豫片刻,接过面饼,“多谢,老爷!”
蓝华摇头,端碗喝粥,几息便喝完一碗,又拿一张面饼啃咬,面饼中有猪肉,味道不错,此法乃蓝华所教,里面包大葱,猪肉,撒上精盐少许,用猪油煎的两面黄,即可食用。
蓝华所食面饼,并非每日有食,只是过年,过节才有得食,若琳平时节俭,平时面饼里只放野菜,老爷昨天方归,若琳亲手油煎肉饼三张,若琳不舍得食,哪知蓝华大方,三张肉饼,叫他给了朝歌一张。
朝歌讲道:“老爷,这肉饼真是美味!”
蓝华道:“喜欢吃,我叫夫人天天做给你们吃可否?”
朝歌急道:“老爷使不得,若是过年,过节有得这肉饼一张,倒是好。”
蓝华笑道:“夫人平时待你们如何?”
朝歌道:“待我等如家人。”
蓝华点头,继续啃着肉饼。
若琳带着太平入得前院,太平见蓝华,心中欢喜,相隔二丈,叫道:“父亲!”
蓝华起身,“太平!”
若琳心中宽慰,蓝华待太平如亲子,丝毫没有隔阂,又见朝歌啃食一饼,心中酸涩,脸上露出。
蓝华只注意太平,未观若琳,朝歌眼观夫人之面,心中了然,放下肉饼,不肯再食。
太平走近,蓝华也迎了上去,太平已有十五,当少年正时,一身白袍,头上扎发,和张角有三分之像,但也英俊不凡,身高六尺半有余,(1.7米左右)
太平弯腰拜道:“见过父亲。”
蓝华道:“无需多礼,让我看看,是否长肉。”
太平笑道:“练武之人,当要健壮!”
蓝华笑道:“座下说话,我叫你读书,识字可否落下?”
说完,蓝华座下,太平座在蓝华旁边,以作应答。
太平座好,讲道:“未曾落下!”
蓝华点头,“午时用过饭后,我叫胡车儿指点你一番!”
太平道:“车儿哥也曾到来?”
蓝华道:“怕是早起,去到护卫营,正在早训。”
太平道:“父亲此来所为何事,可否多待几天?”
蓝华道:“我此番到来,向你段叔借粮,三日后便返,朝中还有政务要理。”
太平道:“闻父亲现在官至左冯翊,当随父亲一起建功立业。”
蓝华笑道:“我儿长大,弱冠之后,若是为师有得用武之地,当助为父一番,只下天下混乱,不知何处下手。”
太平道:“谨尊父亲之令。”
蓝华见若琳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脸上带笑,听着二人问答,又扫朝歌,正俯首想事,心事从从。
蓝华道:“太平,为父给你取个字可好?”
太平道:“有字,便可去广交世友,当是不错。”
蓝华道:“贾仲道,如何?”
太平嘴中呢叨,“仲道,仲道,甚好!”
蓝华道:“仲道若是无事,你便和朝歌去书房习字,读经,我与你母亲有事要讲。”
太平站起:“父亲,我先行告退!”
蓝华点头,太平起身,拉起朝歌讲道:“朝歌,与我去书房习字可好!”
朝歌脸红,点头,“是,少爷!”
两人牵手,一同去向书房,蓝华招手,“若琳过来座!”
若琳见蓝华食饱,便叫佣人收拾碗筷,自己座到蓝华身旁等待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