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见献帝退下,便散了,议事也并非上朝,只是献帝招来几人商议政事,朝廷众臣也有三十余人,每月上朝两次,做个总结。
蓝华与钟繇同行而出,钟繇有问,蓝华首先发话,“我离朝三月,朝中可有大事?”
钟繇道:“也无大事,几少年还趁手否?”
蓝华笑道:“当是不错。”
钟繇又问:“文和有何打算。”
蓝华答:“百业待兴,慢慢图之。”
钟繇道:“在长安城中要呆几日?”
蓝华道:“二三日。”
钟繇道:“去我府上喝酒闲聊如何?”
蓝华道:“好”
二人出了皇宫,蓝华叫马夫赶车,跟在钟繇车后,往钟府去。
马腾与韩遂月前接到黄甫嵩书信已是半个月后,二人驻兵右扶风,马腾驻郿县,韩遂驻槐里,接黄甫嵩书信便叫众武将相商。
马腾府上,谋士三人,武将五人,马腾见众人到齐,便问:“黄甫嵩叫我等杀到长安,以救朝廷,又言李,郭二人把持朝政,民不聊生。”
马腾扫了一眼众人,杨秋首先发话,“我等自给皆是不足,如何有力去攻。”
张横道:“朝廷有难,当要去救。”
杨秋道:“郭,李二人皆是凉州之人,莫要中了奸臣之计。”
马腾点头,马超道:“韩遂,是何想法?”
马腾道:“还未相商。”
马超道:“若是郭,李二人祸害朝廷,我等必要大义灭亲,匡复社稷。”
马腾道:“再观一阵,若是必要,便行出兵。”
几人皆是认同,又聊几刻,便散议而去,马腾去信韩遂,他之想法,也是观望,三辅之地,右扶风皆在两人掌控之中,郭,李控长安,蓝华治冯翊,樊桐与张济控弘农,河东内乃于扶罗所控,河内用张杨所控。
半月之后,朝廷来人,安抚马腾与韩遂二人,一人封征西将军,一人封征北将军,叫二人勿要相攻,维持地方治安。
公元193年秋,秋粮入库,韩廷中人各有心思,种邵,马宇来督收秋粮,来到马腾府上要事相商。
马腾引入上座,三人喝酒议事,马腾问道:“不知朝廷现在如何?”
种邵叹气,马腾道:“何事叹气?”
种邵道:“朝廷无力,郭,李二人甚是欺君。”
马腾站起,“乱贼安敢如此。”
种邵道:“那又能如何,之前黄甫嵩招你等去相救,你等便不动兵,如之奈何。”
马腾座好,讲道:“献帝派人来和解,我等如何敢逆旨而行。”
种邵道:“朝中多是二人耳目,假借献帝之旨,此二人所为更甚董卓。”
马腾道:“种丈夫你可有法?”
种邵道:“我等做为内应,共除郭,李二人,以为如何?”
马腾道:“我当运筹不一番,不知韩遂有何想法。”
种邵道:“韩遂也是意动。”
马腾道:“好,若是我二人齐心,点足几万兵马,攻进长安,倒也不难。”
种邵道:“甚好,我等准备妥当,便来通知于你,你二人领兵去攻,里应外和当能除去二人。”
马腾道:“一言为定。”
种邵站起,“一言为定。”
马腾在旁也不说话,待返回长安之后,便将种邵卖了,李傕也不出声,只待马腾与韩遂攻来,便一网打尽。
公元194年五月,马腾与韩遂点兵三万,进发长安,李傕守长安城,叫樊稠,郭汜带五万兵马相持于平陵,种邵见事败,便连夜出逃,李傕清理长安城中与马腾,韩遂共谋之人,
两军相战于野,马超勇猛,斩两人部将数人,又领铁骑冲杀,樊稠,郭汜大败,回城防守不出。
李傕知大军大败便去请蓝华去前军座阵,蓝华冯翊治政以有二载,冯翊之地有民二十万,每年二十万石粮草供给朝廷。
李傕来叫,蓝华不得不去,蓝华叫二人叫阵不出,又叫几将屯于关口,马腾,韩遂二人七月粮尽,便开始撤退。
蓝华叫樊稠领兵击韩遂,叫郭汜领兵击马腾,二人粮尽不敢久战,樊稠追击百里,歼敌过万,韩遂便叫人来和,樊稠应允,放韩遂往归凉州。
马腾之兵有马超领数千铁骑垫后,郭汜追上,二军相战,郭汜被挑下马,幸得护卫拖走,郭汜败回,心中愤愤,李傕自己在长安城中享乐,叫自己去攻马腾,自己兵马损失惨重,他倒坐享其成,心中甚是不爽。
蓝华赶走马腾,韩遂,便回高陵城,李傕下旨郭汜守右扶风,防马腾,韩遂攻来,又叫樊稠来见。
樊稠本无疑心,只待数百名护卫入城,李傕引樊稠入府引酒,酒过三巡便加以责问,为何不杀韩遂,放他归去,怕是与他有谋,勾结谋害我等。
樊稠跪地相答,“我与韩遂有旧,皆乃凉州军阀,若是我等此地呆不下去,领兵回返,倒有所依靠。”
李傕道:“怕是你与郭汜早以相商,放了韩遂,马腾,谋害于我。”
樊稠道:“我等皆是将军部曲,同甘共苦,若是我等合谋,必不会如此。”
李傕哼道:“董卓之鉴还历历在目,我岂会上你等之当。”
讲完便看向樊稠副将,胡封站起,抽脸一捅,樊稠中剑,心有不甘,“胡封,我待你不错,你尽然诬陷于我。”
讲完便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李傕道:“胡封听令。”
胡封单膝跪地,讲道:“胡封听令。”
李傕道:“我封你为车骑将军,接收樊稠一万兵马,防守关口,让郭阿多,不得入长安之地。”
胡封应道:“是”
李傕挥手,“散宴。”
众人皆退,李傕心中烦燥,他知自己现正围在火炕之中,众臣视其为眼中钉,即使杀光,又能如何。
心中烦燥,不知如何是好,又无人相问,贾文和此人又和朝臣眉来眼去,怕也是心怀鬼胎,只有自己带多护卫,抢来钱粮分许众兵将,叫他等死心踏地,多安眼线,若是有异动,便也除之,以绝后患。
李傕叫来美人,发泄一番,又狂饮狂食,只待饮醉,倒头便睡,也便无甚烦恼。
郭汜带兵而为,哪知樊稠被李傕杀死,李傕又叫人守住险关,叫他不得返回长安,只待右扶风槐里驻扎,以防马腾,韩遂。
郭汜气急,猛攻三日,损兵数千,不得进,只得返回槐里。
张济知樊稠身死,郭汜被驱之槐里,心中惊惧,便叫张绣去找贾诩(蓝华)问计,张绣领数十护身,半月后至高陵。
左冯翊之地生机尚复,刚够百姓温饱,若想富足,怕是还要经营好几载,蓝华正待府上温书,家丁来叫,有人要见。
蓝华问道:“何人来见?”
家丁回道:“此人言是张济从子,张绣。”
蓝华起身着屡,讲道:“客房之中掌灯,将他引入客房,叫管家与我拿二坛好酒,摆碗与菜,我与他喝上几碗。”
家丁领命而出,蓝华整理衣袍,发沾,走出卧房,在客房相候。
张绣随家丁而入,蓝华起身相迎,张绣道:“左冯翊有礼。”
蓝华道:“无需客气,快请入座。”
蓝华座上首,张绣找一位座下,蓝华身兼二职,每月皆要回朝廷几天,以掌全局,怕是自己闷头发展消息不便。
张绣道:“叔父叫我来此,便是有事相求。”
蓝华道:“但说无妨。”
张绣道:“李傕杀了樊稠,又驱郭汜,叔父每日惊惧不安,怕李傕对我等下手。”
蓝华心想,事情正在向历史轨迹发展,自己该如何言之,若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便是叫张济领兵往南阳,倒也可占得一地。
张济占宛城,张绣与刘表联合,刘表又分出南阳十余县给张绣,张绣为其守得门户,若是自己不叫张济去南阳,不知张济命运又当如何,若是真如张绣所言,李傕此人皆要动手,怕是自己也有危险,此是对赌之局,棋在手中,自己叫他领兵去南阳倒也可行,留条后路也好。
张绣见蓝华思索,见桌上有酒,便端起自饮,也不讲究,他识得蓝华,知他本事甚大,此人所谋无有不中,也善经营地方,二载有余,此地已是太平之景。
蓝华想好,讲道:“若是李傕发难,你等便带兵去荆州之地,此地富裕,又无强兵,当占一郡,便也好活。
张绣道:“怕是不易。”
蓝华道:“凉州之地,你等如何能回?”
张绣思索片刻,讲道:“若是刘表不好相许,该如何是好?”
蓝华道:“刘表治政倒也不错,但武力不行,你等带兵去与他借粮草,他必会相许,另会许你等城池一座,远离这战乱之地,只待明主出,或这司隶之地太平,你等投明主或是上表朝廷皆是可行。”
张绣道:“叔父言贾文和每料之事,皆能灵验,我等若是有难,当去此行。”
蓝华道:“郭,李二人矛盾怕也很难化解,只会更甚,李傕部将怕也被朝臣策动,不出二载,怕又是要还都雒阳。”
张绣深以为然,“我等怕也是难斗得过士家,前有董卓之鉴,后有郭,李乱政,不出几载,二人又步后臣。”
蓝华道:“正是如此。”
张绣又道:“不知左冯翊又有所打算?”
蓝华道:“我又有何打算,我实力尚浅,此地养兵五千,怕也是极限,我等还要上供朝廷,若是不供,他等也是无食,郭,李二人便令士兵入县抢掠,百姓更不好活。”
张绣不语,思索片刻,讲道:“若是我等在荆州有立足之地,左冯翊可去相投,此地怕是乱起,也是祸及。”
蓝华笑道:“若是有此缘份,我必会去投你。”
张绣笑道:“好,一言为定,我叔父当缺个善谋之士。”
蓝华站起,“一言为定。”
二人大笑,又聊半个时辰,张绣也是无话,蓝华送到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