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4年十月,于扶罗起兵来攻,不到一月便攻破数县,李傕惊惧,便派人去与郭汜讲和,郭汜条件叫李傕每月济粮草十万石,钱百万。
李傕如何同意,只叫献帝派人与郭汜讲和,上使叫李傕,郭汜互换一子为持,双方合好,共阻于夫罗攻来,李傕疑此乃众臣谋他,不肯相许。
于扶罗本是董承几人招来,李傕也是无法,领军相攻,不到一月连败两场,再不敢攻战,公元195年二月,李傕招蓝华回朝,负责军事。
李傕城外军帐中接见蓝华,战事不断,李傕每日忧虑不已,又无良将,对南匈奴作战甚是困难,匈奴铁骑来无踪,去无影。
蓝华座定,李傕开口便跪,“文和救我。”
蓝华起身相扶,叹气道:“李将军,何故如此?”
李傕道:“郭汜以有兵动,我等相攻互有胜负,匈奴单于于扶罗,左贤王呼厨泉带兵数万从河东攻来,白波贼韩暹领万人马攻我城池,我当如何是好?”
蓝华道:“他等为何攻你?”
李傕道:“皆是士族门阀,皇戚,朝臣背后使坏,招来杀我。”
蓝华又道:“他等为何要杀你?”
李傕道:“各想掌权,见我大权独榄,心中不爽,欲除之而后快。”
蓝华道:“朝廷上,便是如此,每日勾心斗角,上位谋利。”
李傕道:“那我该当如何?”
蓝华道:“你想活命否?”
李傕道:“当然”
蓝华道:“自古文治国家,武安天下,你乃武人独榄大权,不是案板鱼肉,又是何物,若是再执迷不悟,怕你手下将领先要屠你。”
李傕道:“还朝于雒阳,我等守住险关?”
蓝华道:‘正是如此,他等如何,让他等去闹便是。”
李傕道:“我怕朝臣秋后算帐。”
蓝华笑道:“天下诸候何其多,朝廷有何能力去征讨于你,你放下这烫手芋头,士家门阀,朝中众臣,怕也无心于你,你自能保命。”
李傕道:“此计甚好,只是现在几路攻来,我如何挡之?”
蓝华道:“叫献帝下旨驱匈奴之兵,若是不驱,领旨讨之,郭汜之处叫一人讲和,若是攻你,粮草不济,白波贼众叫张济,段煨发兵讨之,又有何惧之?”
李傕道:“我当去向献帝请旨封你个将军,助我征讨如何。”
蓝华道:“也罢,不过相战之事,皆要听我。”
李傕道:“当是如此。”
蓝华道:“你若要献帝下旨驱匈奴,怕是于扶罗不应,你道明,若是于扶罗退兵,便叫部将送献帝还都雒阳,于扶罗之兵必退。”
李傕道:“为何?”
蓝华道:“此来便是驱狼逐虎之计也。”
二人回座饮酒,又聊半个时辰细节,只待李傕明日去见献帝讨旨,蓝华也并非李傕忠谋,只是此地尚不能乱,一乱冯翊之地怕又是被乱兵入县。
次日李傕去到皇宫,请来旨意,下令于夫罗退兵,南匈奴不肯退去,只是未给好处,李傕又许上金银万斤,美女数百,于夫罗退回河东安邑。
李傕封杨定为镇东将军,又封杨奉为兴义将军,送献帝回返雒阳(洛阳),汉献入杨定军帐,几日后,郎官刘范要问李傕。
李傕府上客房接见,李傕常有朝官来找,皆是通风报信之人,博力上位。
李傕起身相迎,“刘范此来何事?”
刘范道:“李将军,难道不知大祸临头?”
李傕道:“请上座,我等边饮酒边聊。”
刘范座定,“李将军中了贾文和之计也。”
李傕心惊,站起讲道:“你莫要诓我,若是他要害我,我怕早以身死。”
刘范摇头道:“你将那献帝送走,保命符离身,你还要命否?”
李傕道:“该当如何?”
刘范道:“我听董召几人与杨定相商,怎么除你而后快。”
李傕道:“贼子安敢如此,策我部将,置我于死地。”
刘范道:“你若手上有献帝,他等安敢如此,你将保命符送给了二人,二人权柄独榄,起兵攻你,你如何挡之?”
李傕思索,几息之后,冷眼看着刘范,讲道:“你又是何居心。”
刘范道:“我等除去朝中那些与你为难之人,你许我个太尉做,我等一内一外当能稳固朝廷。”
李傕道:“你何等资质,如何能当此高官。”
刘范笑道:“皆要看你自己。”
李傕道:“贾文和真是误我?”
刘范道:“你着了他的计了。”
李傕道:“我现便要他等交出献帝。”
李傕讲完,便叫府丁,府丁道:“何事,老爷。”
李傕道:“你帮我唤侄子李暹。”
府丁出门,一刻后李暹带到,抱拳行礼,“叔父,何事叫我。”
李傕道:“你领军去杨定大营将献帝要回。”
李暹道:“若是不给该如何?”
李傕道:“领兵五千,若是不给便攻他。”
李暹道:“领命”
李傕挥手,“你现在便去。”
李暹抱拳行礼,转身,快步走出。
李傕望向刘范讲道:“我等现在该如何?”
刘范道:“贾文和怕是也与那郭汜有谋,我等先杀贾诩,再灭郭汜,你看如何?”
李傕道:“如何灭杀?”
刘范道:“引贾诩来相商,酒席上做掉他,再领兵万余攻下高陵城。”
李傕道:“我如此为之必会与贾文和决裂,我怕不是他之对手。”
刘范笑道:“他何时顾你性命,叫你送走献帝,便是要置你于死地。”
李傕道:“一不做二不休,他不仁我不义。”
刘范摸须点头,眼中露奸。
蓝华正在府衙办公,突然哈欠不断,蓝华摇头,心想:“怕是有人惦记。”
此时有一传令兵入来,“左冯翊,李将军唤你去他军帐有事相商。”
蓝华问道:“有讲何事相商否?”
传令兵道:“郭汜起兵相攻,叫左冯翊前去应策。”
蓝华叹气,心中道:“李傕此人,一有困难便来请教,自己倒成了他的谋士。”
高陵城离李傕府上倒也只二三日路途,也是不远。
蓝华拾卷整理,事毕,蓝华道:“你去回李将军,我即刻动身,三日后便至。”
传令兵应是,转身离开。
蓝华回府,叫马夫备车,蓝华心神不宁,眼皮老跳,叫来胡车儿领百名飞虎卫随他而去,冯翊兵力五千,高陵城中尚有三千兵马,余下二千皆被蓝华分散各县,维持治安。
一个时辰后,胡车儿领飞虎卫到来,府外候见,家丁进府通报,蓝华出府,胡车儿迎上,问候,“叔父,安好。”
蓝华道:“我眼皮跳的力害,怕是此去多有不测。”
胡车儿道:“我等不去便是,那李傕乃奸贼也,我等助他,怕也是助纣为虐也。”
蓝华道:“我也只是为百姓计,我等若不辅他,此地乱攻,冯翊百姓必不好活,我等杀了他又能如何,朝纲不振屠了饿狼又生一饿虎,又有何用,我与他尚有交情,他也会给几分薄面,不使乱兵入县。”
胡车儿沉默不语,俯首思考,蓝华又道:“天下又有几人英雄,以百姓计,怕也都是利已奸贼尔,若是于我等有旧,帮帮又有何妨。”
胡车儿道:“叔父,眼界是我不及。”
蓝华道:“无妨,你可安排,周仓,许定,郭准几人守好这高陵城。”
胡车儿道:“我等每次出行,我便交待一番,几人颇有武力,定然不失。”
蓝华道:“好,我等出发。”
入夜一队兵马便至高陵城外二十里,李傕之子李奂领兵万余,骑兵二千,强攻高陵城,郭准,周仓倒是将这城池守得固若金汤。
李奂本想攻其不备,哪知守城之人深知军事,攻得一个时辰不下,于10里外扎寨安营,又派二支兵马去取冯翊各县。
郭准,周仓派人出城通知蓝华,哪知李奂计划周密,传令官皆被李奂大军探马围杀。
蓝华一路,车行三日便道长安城下,蓝华与胡车儿入军帐,李傕身边还座一人刘范,蓝华行礼便拜,“见过李将军。”
李傕起身斥道:“贾文和你做的好事。”
蓝华道:“不知道李将军所言何事?”
李傕道:“你叫我送献帝还都洛阳,是何居心?”
蓝华望了一眼李傕身边刘范,心中了然,怕是杨定,杨奉皆被众臣策反,蓝华又道:“李将军莫是听了小人之言。”
李傕哼道:“要是今天不说个清楚明白,我定是不饶。”
刘范见李傕气短,站起斥道:“贾文和莫要狡辩,你与钟繇合谋,当我等不知?刀斧手何在。”
数十名刀斧手听到喊声,从外而入,胡车儿备战,眼观四方,掩在蓝华之侧,刀斧手只等李傕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将两人剁成肉酱。
蓝华伸手去拦胡车儿,叫他莫动,向前一步,弯腰行礼,“李将军可否听我一言,若是言得不对,你再斩不迟。”
李傕迟疑,刘范叫道:“快斩了此人,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李傕眼睛一瞪,刘范知触了李傕眉头,脖子一缩,李傕又望刀斧手,手一挥,“你等先下去,若是我不叫,莫要进来。”
刀斧手退下,李傕道:“你还有何遗言?”